假戏成真

吻着李思梦的唇的张家良,眼睛却看着似乎是喝醉了的林之秋。

“张家良,你就这么急不可待吗?”林之秋见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家良和李思梦又搂又啃的,她忍不可忍,忘了自己刚刚还在装安静和深沉。

“林之秋,你管得也太宽了吧?我是你的什么人?别说我现在和谁在接吻了,就是我和谁上床,与你有关系吗?”张家良见林之秋如水的双眸里除了愤怒还有泪花在动,他的心里有种痛。脸上露着狰狞的笑。说完了的他府下头去把怀里傻了的李思梦一顿啃。

“张家良,祝你们幸福,李思梦,算你狠。”林之秋在几个朋友的搀拉下,离开了酒店。

“啪啪。"随着两声响亮清脆的声音,餐厅里的人又一次探头向最里间的包房张望。

“张家良你太不要脸了!你为什么这样做。”用力推开了张家良的李思梦狠狠甩了两个耳光给他,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头也没回的走了。

“李思梦,对不起,我……只想……”张家良被李思梦打得脸火燎燎的。话继断续续说了一半咽了回去。一扬脖喝空了杯子里剩下的半杯酒,起身上了巴台,买完了单后,走出了酒店。他明显的听到有人在窃窃的小声议论,背后肯定有不少人在指指点点。算了随他们去说去吧,为了爱情,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夜在渐渐加重,开着车的张家良不知身该归向何方,漫无目的的正开着。

“请你停车。”一名交警竟然向他挥手示意,慌忙间的一个刹车,脸差点撞在了方向盘。

“验酒驾。”交警小跑的从后面上来,礼貌的行了个礼。

“我没喝多,只是一杯而已。”张家良对着交警的仪器哈着气。

“好了,您可以走了,我们例行公事,安全行驶人人有责,远离酒精,珍惜生命。”交警见他的酒精测试不超标,警了个礼,又向下一辆车走去。

“警察叔叔再见。”张家良冲着走了的年轻的交警喊了一嗓子,此时他突然后悔,为啥自己不多喝点酒,今晚就有地方住了。

上哪去呢?林之秋那个温馨的小屋自己恐怕一时半晌的难进去了。张家良此时真的好想知道,林之秋是否会明白自己对她的爱,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张家良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的家庭里。父亲母亲都是一所大学的教授。从小对他可以说要求得非常的严格。由其是在他成年之后,天天苦口婆心的劝他,不要早恋,大好时光不要浪费,有精力好好学习,将来有个好工作,好女孩有的是等等,张家良的耳朵里天天都听起了茧子了。成长期的他逆返心理非常强,下决心早日摆脱父母的约束。终于熬到了考大学,父母的意思让他考本地的院校,可张家良的心早想飞出去,远离父母,越远越好。就这样他从南方温州考到了东北。

一直到大学毕业,他就是腊月廿九回家过完春节,不到开学他就会返回学校。寒暑假都在餐厅打工,一来是为了挣点零花钱,最主要的是不愿意回家听父母说的那些他可以写成一大本书的话。

大学毕业后,他留在了一汽工作,是一名机器安装师。父母见他一年也回不来家几次,十分想他,为了把他调回到身边,逼他回家相亲,还以妈妈得了绝症骗他。后来张家良信以为真,在十一放假期间回了一趟家,才发现是父母演的一出双簧戏,一气之下,他告诉父母,自己已在东北有了女明友了。春节带回来给他们看。

为了物色女友,张家良真是煞费了心机,他虽从小父母管的严,但潇洒的外表使他在上中学时就是个招蜂引蝶的主。

可他还算听了父母亲的话,直到上大学,也没敢把感情投入到任何的女孩身上。

直到有一天和林之秋的偶然相遇,彻底的被她征服了。

也许是机缘巧合,在张家良和父母说了春节回带女友给他们看的第二个礼拜天的中午,张家良这时已在一汽工作了三个年头,有了自己的一台车,不算豪华且也不低挡,他没有用父母的钱。

他从单身宿舍出来,开着车东瞧东望的看着街面上的店铺,他想吃口东西,最近没胃口,母亲总是晚上一遍遍的微信,让他把女孩的照片发过来,让他们先看看。张家良甚至想在网上随便弄个图片蒙混过关算了,但还是以各种借口推托了。

“吃碗面吧!”张家良看见了一个牌子。杨州拉面。他四下一看,把车停在了一处空的停车位上。谁知道,他还没等下车,一辆电动车竟哐的一下撞在了车的左大灯上。当时车灯哗啦一下。张家良赶紧下车一看,车灯碎了。

“你怎么骑车的?”看这人个打扮是个送外卖的。头上戴着帽子,全付武装。

“啊!对不起先生!”一个女孩子娇嫩的声音,随着她的头盔被取下来,一张近乎完美得不能再美的脸出现在了张家良的视线里。

“世上真有这么漂亮的脸。”张家良被眼前的那张像花朵一样,正在满眼露着乞求光的脸惊了一下。

“你,是送外卖的?”张家良有些不相信,凭着这张脸,可以做演员的。

“是的,先生。”她已搞下了帽子,又长又黑的头发梳成了马尾辫。

可不知为什么?就在女孩儿摘下帽子的一瞬间,她的帽子竟从手中又滑落到了张家良车的机盖子上,又划了两条明显的印,落到了地下。

“怎么了?这是?”女孩儿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在哭。

“你没吃饭吗?”张家良感觉到了什么。

“是的,我接了七十单,需要一直送,没有空闲,晚了没有好评。今天完了,单也送不到了,还得赔钱。”女孩儿再次抬头时,眼圈红红的。

“你以这个为生吗?”张家良没有说赔钱的事。

“你别问了,我想知道,我得赔你多少钱?”女孩儿有些不耐烦了。

“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好吗?”张家良也有些饿了。

“可我还有订单没送。好吧,你等一下。”说着话的女孩儿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喂!思梦在吗?我……”女孩看了张家良一眼拿着手机走到了远一点的地方。

“给谁打电话?”张家良现在对这个女孩有了兴趣。

“我的姐妹,她一会过来,接我的单子。我和你处理事儿。”女孩子的大眼睛里有了一丝光。

不一会,又一辆电动车开到了张家良车的旁边。

“之秋,你没事吧?”这个人没有摘帽子,听声音也是个岁数不大的女孩儿。

“我没事,给这是订单,千万送到。如果你忙不完,再想办法。”女孩把一张纸递到了后来的女孩手里。

“知道了,之秋。拜拜。”说完话,这个女孩看了张家良一眼,骑上电动车走了。

“你说怎么办吧?”张家良和女孩儿一人吃了一大碗面。在吃面的过程中,张家良问了这个女孩儿的姓名。林之秋,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和她的人一样给人以清新爽目的感觉。

“我的车是新买的,虽不十分豪华,但也是我的挚爱。”张家良的心里有了一个盘算。

“那得多少钱?赔?”林之秋眨着大眼睛,眼里多了担心和不安。

“大灯,划痕,喷漆……”张家良其实车完成可以走保险的,他没有这么做,在一点点的扩大着范围。

“啊!对了,你的车没保险吗?”林之秋的眼睛一亮,她有像看出张家良有意要讹诈她,忽然发现了救命草。

“被你说对了,我没有保险。也不跑长途,就是单位和宿舍之间,花那笔钱干什么?”张家良解释着。

“为什么这样想?车能买起?算这个帐?快说?多少钱?”林之秋眼里一下子变成了失望。

“少说,三仟。”张家良没敢多说,怕她报警。

“这么多?够我一个月跑外卖的了。”林之秋低下了头。

“我真没有多算你。”张家良露出怜悯的眼神。

“可我没有这么多。还要交食杂费。写个借条可以吗?”林之秋怯生生的看着张家良。

“借条?让我想一想……”张家良卖了个关子。“这样吧,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考虑,不要这笔钱?”张家良猜到她可能是个在读生。

“什么事?别有非份之想。”林之秋似乎看见了眼神里有些诡异的张家良没安好心。她看了一下周围,还好,有不少人在用餐。他不敢怎样。

“借你当我的女朋友,春节陪我上温州过年。”张家良的声音压得很低,近乎耳语。

“啥?借你当女朋友?”林之秋的声音近乎是喊的,清脆悦耳,引来不少人的回视。

“小声点,好不好?”张家良特喜欢东北女孩的不作做,还有豪爽的大嗓门。虽少了南方女孩的温柔,可他喜欢。

“只要过春节的那几天吗?”林之秋的眸子里一亮,她似乎在算了一下帐。

“对,只要三天,不也许四天。”张家良觉得还得有坐车的时间。

“我答应,用写张字据吗?”林之秋欣然同意了。这在张家良意料之中的。

“当然了,万一你反悔了怎么办?还有,我如何能联系上你,留下联系方式,QQ,微信,手机号,相互保留。”张家良在单纯的林之秋面前,可以称之为老谋深算。

“可以。”林之秋把自己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写在了协议上。

“学生,大四的应届毕业生,旅游管理系的。”张家良看了林之秋留下的地址,也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她。

日子在繁忙中一天天过去,一晃到了大雪纷飞的季节。这天又是一个周未,张家良闲着没事,忽然间想起来林之秋,有种想见她的冲动。

“在吗?有空出来一下吗?”张家良第一次给这个微信昵称:秋之韵的发了一条信息,自从上次互加了友好久后,他们几乎似忘了对方一样,谁也没有联系对方。

“在。”林之秋辞了外卖的工作,自从和张家良出了撞车的事。她不敢骑车送外卖了。

“我想见你。”张家良打出了四个字。

“你是不是反悔了?我可没有这笔钱。暂时。”林之秋竟然以为张家良是管她要钱来的。

“不是,放心。君子一言,何况咱签了约的。”张家良确定了一下。

“那就好,在哪见面?”林之秋发了句语音,甜甜的。

“老地方!嘿嘿嘿……”张家良也用了语音,还止不住笑了两声。

“杨州拉面?”林之秋带着问号的一句语音。

“那还有哪!”张家良飞出了的四个字。

半个小时的等待,林之秋身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一条黑色的紧腿裤,一双半矮筒的皮靴,脸蛋白里透着粉红的站在了张家良身边。

“你……走着来的?”张家良这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去接她。

“不远,二十五分钟。”林之秋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又弄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长发。今天她没有扎马尾辫,如瀑的青丝垂在腰部以上。

“快坐。”张家良示意林之秋坐他对面。

“有事吗?找我?不是说好的腊月廿八左右的吗?”林之秋的眼里清纯得如一潭水。

“我……想咱俩还是应该多见几次面,常联系一下……免得到时候被父母看出破绽。”张家良吞吞吐吐,有些在强找借口。

“可我有我的事要做,还有,我男朋友回来了,我得陪他。不然被他发现了不好。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林之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无奈。

“你有男朋友?”问完了这句话,张家良觉得自己问得可笑之极,像她这样的美女,怎么会没有男孩子追。

“嗯。”林之秋只说了一个字。

“那……你为什么不让他为你还债?”张家良很想知道。

“我的事,我自己解决。”林之秋的眼神里露出来的是果断。

“服务员,来两碗面。”张家良从林之秋有些发干的唇上看出来,她早饭可能没吃。“先喝杯水吧!”他伸手从餐桌上拿起一壶茶水,到了一小杯,放到了林之秋的面前。

“谢谢!”林之秋感激的看了张家良一眼。

“今年,还要陪你男友吗?”张家良也品了一小口茶,清新柔香,好像是茉莉花茶。

“晚上,他来接我。”林之秋的眼神里有了一丝羞涩。

“你们……感情很好吧!”话一出口,张家良的心知为什么酸酸的,有种喝了半瓶子醋的感觉。

“还行。”林之秋的眼闪在躲闪着什么。

张家良敢肯定,林之秋在说谎。

“你还在送外卖吗?”张家良话峰一转。

“不送了。我怕再出事,得不尝失。”林之秋端起茶杯,放在了唇边。

“你家是这的吗?”张家良想多了解一些这个女孩。

“不是,我家在乡下,一个偏远的山村。”林之秋抬起了头。

“噢!农村的孩子,上学肯定辛苦。”张家良有了些同情心。

“小时候,上学我家离学校很远,要走十多里的山路。中午没吃过一顿午饭,妈妈会给我炒玉米花带,用砂子在大铁锅里炒,稣稣的那种。”说到这些时,林之秋的眼里闪烁着的是对童年的那份留恋。

“你原来这么苦?”张家良不由得心生怜爱。

“你自己在勤工俭学吗?”张家良见服务员把面放在了餐桌上,他把一双筷子从纸筒里取出来,放在了林之秋面前的碗上。

“谢谢!是的,从我上大一开始。”林之秋又一次送来感激的目光,让张家良的心里不由一动。

“爸,妈,这位就是我的女友,林之秋。”腊月廿九下午,天近黄昏。张家良和林之秋回到了温州他的家乡。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张家良的妈妈尽量说着普通话。她上下打量还是穿着厚厚棉服的林之秋。

“妈,您不要一直看,她会害羞的。”张家良牵着林之秋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

“来,之秋,快换上薄一点的衣服。”在没和林之秋上车之前,心思缜密的张家良为她买了几套流行又时尚的衣服还有鞋子,他在第二次和林之秋见面时,特别留心了她的身高及鞋码的大小。

“我的?”林之秋见张家良从拉杆箱取出来两套崭新的牛仔服的衣物,还有两个方方的鞋盒子。她小声的用手指着自己,问张家良。

“对,你难道不热吗?”张家良的脸上已是汗水盈盈。

“我……没觉得热。”林之秋大概坐车坐的,有些上火,从小到大第一次做这么久的动车。

“快换上,我出去一下。”张家良怕林之秋不好意思换,把衣物递给她后,又把自己穿上的外衣脱了,放进了衣柜里。只穿了件浅蓝色的薄薄的小衫,看了林之秋一眼出去了。坐在客厅里陪父母说着林之秋难以听懂的地方方言。

换了一身合体又时尚的牛仔衣裤的林之秋,整个人的曲现全部展露在张家良的眼前。

“她,真的太美了。”张家良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脸红得如同熟透了的嫩苹果一样的林之秋,心砰砰的直跳。

“阿姨,需要我做什么吗?”被张家良看得不知所措的林之秋移开了目光,眼睛看着张家良的妈妈。

“不用,不用,咱这过春节,不用在家做饭,饭店早订好了,一会阿姨自己做晚饭,不用你伸手。”张家良的妈妈几乎看不够了眼前的这个北方的女孩。怎舍得让她上厨房。

“噢!”林之秋被张家良的妈妈拉到了沙发上。

“妈,我和之秋坐车时间太长,我俩想休息一下去。”张家良见母亲一直在问,林之秋怎么和张家良认识的,处了多久了,有没有想过来温州定居,这里比东北好,等等一些事,这些虽然在车上张家良已和林之秋预先讲好,如何对答。可张家良明显看出林之秋紧张的神情,和向他求救的目光。

“就是的,让孩子们休息休息。”张家良的爸爸看出林之秋有些不自然。

“对不起,之秋。”张家良等林之秋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我一身汗。”林之秋解开了牛仔服上衣的扣。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贴身毛衫,丰满的乳峰,纤细的腰,张家良不敢再看。

“你,上床休息一下吧!我给你弄水果去。”张家良有些害怕,单独和林之秋在一起。

“嗯,我真的累了,有些困。”林之秋的眼皮在打架。

“来,把外衣给我。”南方的男人都是体贴型的,张家良看出林之秋想要把牛仔服脱下来。

“谢谢!”林之秋看张家良的眼神里有了深情。

“不要总和我客气,好吗?”张家良的声音里柔情蜜意。

“嗯。”林之秋只吐了一个字。

张家良回身把林之秋的牛仔挂在了衣柜里,他轻轻推开门,又回身轻轻关上。见客厅的父母也进了卧室,便径自去了厨房,打开冰箱,取出来一些水果。当他把清洗过的水果端进房间时,林之秋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张家良也有些乏困,他把水果放在了自己的电脑桌上。回身来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取出一条毛毯,轻轻的盖在了林之秋身上。然后悄悄的躺在了她的身后。听着她轻微的呼吸声,和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清香,张家良不知不觉的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张家良的妈妈做好了饭菜,敲了几下门。

“还在睡?”她推开门,这时房间里漆黑一片。只能听见两个人的酣睡声。

“家良,好饭了。”张家良妈妈打开灯,见儿子和林之秋互相搂着脸贴着脸的睡得正香,一条毛毯已掉在了床下。

“妈,您叫我吗?”张家良睡梦中正抱着林之秋,想吻她莹润的双唇,忽然发现她不知为什么一直在笑,白白的牙齿亮得像抹了一层银粉一样。张家良一惊,醒了。

一睁眼,林之秋正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长长睫毛几乎触碰到了他的睫毛上。

“你,醒了?”张家良赶紧一起身,从林之秋的腰上把手拿来回来。林之秋的手也从张家良的腰部滑落到了床上。

“醒了。”林之秋的脸由于刚睡醒,变得绯红,在灯下更加妩媚动人。

南方人的菜,清淡润口,色香味俱全。张家良的妈妈厨艺非常好,可林之秋吃着不顺口,北方人口重。在张家良和母亲一次次的夹菜和劝让下,林之秋吃完了在张家良家的第一顿饭。

“我和你爸出去走走。”习惯了晚饭后下楼的张家良父母双双出去了。

“晚上咋睡?”林之秋见家里只剩下了她和张家良。

“你说了算。”张家良也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你睡这。”林之秋指了指沙发。

“不行,会被父母发现的。”张家良不想前功尽弃。

“那……你只好睡地板了。”林之秋的眼睛在说,反正不许你上床。

一连几天的地板,睡得张家良腰背酸痛,他还要在母亲来叫他吃饭之前,早早的起来。每次起来时,他都会挨在林之秋身边躺一会,缓解一下一宿睡的疲惫。

终于在家过完年的张家良和林之秋双双返回来东北。在临出张家良家时,他的妈妈还给了林之秋一个大红包,做为第一次的见面礼。当时的林之秋百般不要,后来张家良从母亲手里接过来,掂了掂,应该在四千左右。他把它塞到了林之秋背的双肩包里。

“回去,我把钱给你。”林之秋把背包放在了胸前。

“是妈妈的心意。”张家良决定不会要回这笔钱的。

“那是她给她儿媳的。可我不是。”林之秋用眼睛偷看了一下张家良。

“你,如果愿意。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张家良大胆又直接,眼睛里有一团火。

“我……有男朋友。”林之秋有些伤心,这么多天了,他一个电话没来。

“他真爱你吗?为什么这么多天,没有和你联系?”张家良觉得奇怪,既然是她总说有男朋友,为什么不见他们联系。

“他……出国了。上俄罗斯了。”林之秋似有难言之隐。

“给你的钱。我们的那个协议,当着双方的面撕掉。”下了动车,林之秋把那个红包塞到了张家良的手上。

“我说给你的,就是你的。”东北的小风冻得张家良的身上有些抖。他的车在车站处停了几天几夜。火恐怕打起来费劲。

“我怎么平白无故的要你的钱呢?”林之秋的脸蛋冻得通红。

“出租车。”张家良不容林之秋再说什么,把红包塞进了她的背包里,一招手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俩身边。一开门,张家良和林之秋上了车。

“先送你。”张家良说了三个字。

“好吧!”林之秋有些无可奈何。又把背包抱在了胸前。

“对,师傅,到了。”林之秋在一栋很旧的楼区下叫出租车停了下来。

“我也下车。”张家良付完了车费,一开门,赶上了前面刚走了几步的林之秋。

“你怎么也来了?”林之秋有些惊讶,听见奔跑的脚步声,回过头来。

“我想上你的住处看看。”张家良想认认路。

“学生宿舍,你也来吗?”林之秋是和好友李思梦在她姑妈的一所旧楼住,离学校近,还不用花住宿费。

“是么?”张家良当然一看便知,这根本不是学生宿舍。

“你过年没回家?和父母怎么解释的。现在回去吗?这几天?”张家良突然间想起了这些。一路上竟忘了这些。

“我……不用向任何人解释的。”林之秋的眼圈红了,泪水一下子满了眼内。

“怎么?”张家良的心一揪。

“我从小父亲就去逝了,在我上中学时,母亲得了肠癌,也离开我了。”泪一下子流满了林之秋的双颊。

“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张家良的心随着林之秋的泪一直痛到了脚底。

“这就是你的小屋,好温馨。”张家良和林之秋爬上了六楼。一所五十几平的小楼,一打开门,一股清香扑鼻而入。

“请进,这个小屋太小了。”林之秋客气的把张家良让进了屋。

“我想参观一下你的闺房可以吗?”张家良觉得这个小屋虽小,对他充满了诱惑力。

“可以,思梦还没返城,得初六下午回来。”林之秋把背包放在了沙发上,还又看了几眼。那里有一个红包,让她不知如何。

“这个小屋好温馨。”张家良第一次进女孩子的卧室。一张双人床,粉红色的床单,带着小白兔子的图案。整齐的两床被叠得板板正正的。被罩也是粉色的,窗帘也是水粉色的,小屋里被粉红色包围了,清香四溢。房间里有两组的衣柜,一个小小的写字桌。

“你俩一张床?”张家良问了一句。

“是的。我俩是从小玩到大的闺蜜。自从妈妈没了,她把我当成了亲妹妹。在她家我过了两个年。”林之秋见张家良走出了小卧室,递给他一水。

“谢谢!”张家良接过水喝了一口,放在了茶几上。

“这沙发上也可以休息。”他觉得如果可能自己可以睡在沙发上。突然有了这个想法的张家良真的从第一次走进这间小屋,到几乎是三两天就会来一次。虽然要爬六层楼,虽然要开车半个点左右,他也会在下班后,或双休日来到这里,坐上一两个小时,和林之秋还有李思梦谈天论海的摆龙门阵。李思梦也是个十分出色的女孩,心地善良。为了帮林之秋解决学费,和她一起送了两个月的外卖,收入全都给林之秋了。李思梦从张家良看林之秋的眼神里断定了,这个人是喜欢上了林之秋。可不管她怎么说,林之秋死榆木头疙瘩不开窍。就是要等那个去了俄罗斯的男友,一个音信皆无的人。没办法,在张家良的几次请求下,李思梦和张家良合演了一场戏。

张家良的车还在漫无目的的开着。他一抬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把车开到了郊外的一个荒坡上。他赶紧一踩刹车,谁知脚竟踩在了离合上,车直奔大坡下冲去。

当张家良醒来时,已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你醒了,真是命大。”医生看着眼神有些茫然的张家良。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张家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医生试探着问。

“我?”张家良脑袋一片空白,用力想,脑袋针扎的疼。

“警察同志,你们送来的这个人好像有点失忆了。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联系一下他的亲人。”医生在打电话。

“我是谁?怎么会失忆?”张家良想用手去摸自己有些涨痛的头。手碰到的是纱布,满头的纱布。

“什么?对。我认识他。”林之秋被几个朋友送回来住处。她伤心的想离开这儿。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生气,看见张家良不顾羞耻的当众和李思梦接吻。自己心里充满了嫉妒和恨。明明自己有男朋友,明明希望思梦能找到真爱的。明明告诉过张家良自家不喜欢他的。可今天咋这么的冲动,难道自己爱上了这个男人,不会是为了那四千块钱出卖了自己的感情吧。林之秋一点没醉,一口酒没喝的她清醒的很。

进了房间,一下子扑到了床上,正在大哭的林之秋,听见了开房门的声音。

“之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们在演戏,相信我。”李思梦趴在了林之秋的身上,也大哭了起来。

“你们如果真心相爱,我会祝福你们的。”林之秋哽咽着。

“没有,对天发誓。我只是配合他演戏。谁知道他会有那个举动。我打了他两个耳光。”李思梦坐了起来。

“你们在演戏?你告诉她朋友们给我庆生的。”林之秋这时才想明白,为啥张家良会来到哪个饭店,还坐在和自己订的饭桌对面,还有每次自己生日,李思梦没丟下过一次,何况今天是双休日。她竟推托说有事,看来一切都是她和张家良串通好了的。

“可,冯磊怎么办?”林之秋还在犹豫,不敢确定自己到底更爱谁。

“他真的在乎你吗?别傻了,在乎你,他不可能出国的。还和一个一直追着他的女孩。你醒醒吧?”李思梦嘴皮子都磨掉了几层皮。她都快被林之秋气疯了,不然也不会答应张家良那样的要求。

“可我忘不了他对我的好。”林之秋不想做个喜新厌旧的人。

“那好,即然你不喜欢张家良,我可要真和他好了。初吻都给了他。”李思梦处了几个男朋友,都没成功。

“你敢,你要是嫁了他,我和你绝交。”林之秋起身撅着红嘟嘟的小嘴。

“我就知道你舍不下他。那冯磊和黄小萍在一起,你觉得怎么样?”李思梦看了一下林之秋。

“我会祝福他们的。”林之秋的心里真的没有什么不舒服。

“真的,这我就放心了。”李思梦说完,从包里拿出了手机,给林之秋看了一条信息。是黄小萍发给李思梦的,她的也是要好的姐妹。是从俄罗斯发来的。是说她和冯磊决定在俄罗斯结婚了,希望李思梦转告林之秋,让她忘了冯磊。凭她的自身条件,可以找到一个比冯磊更优秀的。

“他们真的决定结婚了。”看到这个消息,林之秋的心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之秋……”李思梦话还没说完。

林之秋的电话铃响了。“出车祸,严重吗?”

“怎么了?之秋,谁出车祸了?”李思梦见林之秋神色不对。

“是张家良出了车祸。都怪我,喜欢他不敢承认。”林之秋泪如雨下。

“快说,急死人了,人到底怎么样了?”李思梦的脑袋也嗡嗡直响,心想:张家良可千万别有个闪失,不然之秋可怎么办。

“医生,说生命体征完好,皮外伤,软组织受损,最主要的是他失忆了。”林之秋一边穿上外衣,一边翻自己放在柜门最低层的那个红包。

“别急,之秋,我和你一起去,我这里还有不到二千。如果不够,我打电话让家里汇。”李思梦的家里也不宽裕,供她和弟弟两个人念书。

“我这也有工资卡。有近三千。”林之秋现刚刚在一家很大的酒店工作,月薪三千五百多,刚开完一个月的薪水。

“家良,你还认识我不?”林之秋和李思梦直接打车上了张家良所住的这家医院。

又几次的接打医生的电话,问清了楼层和房间。当林之秋推开张家良病房的门时,几乎认不出来张家良了。他头上缠裹着又白又厚的纱布,脸上也是缠着似抹了很多黄药水的纱布,只有眼睛和鼻子,嘴露在外面,下巴子上也是纱布。右腿上打着石膏。躺在床上好像木乃伊。

“你是谁?”张家良吃惊的看着这张自己好像很熟悉的脸,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林之秋,张家良,你好好想想?”李思梦扶着林之秋坐在了张家良的床边。

“两位姑娘,病人刚醒,先要多让他休息,不要太刺激他,等他身体完全康复了。再慢慢让他多想事情。”主治医生说完去了别的病房。

自从张家良住进了医院,林之秋天天下班后必来医院陪他。四千块钱,几天就用完了,连林之秋和李思梦的钱也都交了压金。林之秋几次想联系张家良的父母,可还是决定等张家良好一些再通知他们。路途远,他们还有工作,来不了,干着急。后来保险公司送来了一笔钱。张家良单位的领导和同事们来探望后,也给他留下了一些钱。希望他好好养病。张家良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每一个人。就是在看林之秋时,眼神显得迷茫,似曾相识的感觉。住院的费用再没有让林之秋为难过。可张家良的记忆始终没有好转。

“家良,怎么样了?有印象吗?”这天正是双休日,林之秋把出院基本全愈了的张家良,带到了自己和李思梦住的楼下,还特意穿上了以前送外卖穿的那身服装。站在李思梦的电动车前。她的那台已被她卖了。

张家良现在虽然记不起以前的事,但这段日子里,他也已爱上了这位漂亮,天天无论刮风下雨都会陪在自己身边的女孩。他对她有了依赖,不管她晚上几点来,只要她说来,他就会等,医生怎么劝他也不会听的。直到见到林之秋的身影他才会安静下来浮燥狂热的心。

“外卖?”张家良的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的闪过几个镜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条长长的马尾辫。一脸惊慌的神情,啊,他的头有些痛,可是他仍然在寻找脑海中的影像。一个饭店,一张愤怒的脸……终于他想了起来。

“之秋,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张家良一下把林之秋紧紧的裹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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