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事”心心念（一）

原创： 阿涛  凡人盛事  今天

一、好消息

要分房了！老牛一回到宿舍，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正在电磁炉旁忙活的老婆。牛夫人似乎没啥反应，手中的铲子在铁锅里翻炒的节奏一点没变。

五年前，老牛结了婚。老婆是老家小镇上的，苦读出来留在魔都，在一家私营企业上班。结婚的新房就是老牛的单身宿舍。当初嫁给老牛，她就知道老牛不容易，双方父母需要赡养，如今女儿上幼儿园，补文化课、学跳舞，费用一分不能少，凭夫妻俩的薪水和老牛的那点积蓄，买房首付都难，所以她也不吵吵买房。

其实，单位要分房这个消息，从两年前持续到今天，只不过这几天动静又大了点。牛夫人心里平的像一面镜子。可早先她也和老牛一样，每每听说分房，都要激动一次，现在经历无数次的高兴——失望之后，她有些麻木了。今天她虽不信，但禁不住老牛一个劲儿地说道，嘴角也出现了一丝上扬。看到老婆笑了，老牛的鼻子有点酸，未及溢出眼眶的泪，生生就被他吞进肚里，湿咸湿咸。“加菜，庆祝一下！”老牛夸张地冲老婆一咧嘴。老婆顺从地炒了几个菜，老牛喝了几杯酸爽的小酒。

这在一房难求的大城市里，还有什么比分房更令人兴奋，更催人奋进的好消息呢？老牛把酒杯一搁，哼着小曲，迈着轻松的步伐，加班去了。身后，老婆刷锅洗碗的声音也特别好听。

今天的效率特别高。老牛三下两下干完手中的活，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可能分到哪里的房？甚至想，要能够分到二室一厅，自己家的居住条件，堪称“日月换新天”了。一定要给女儿装修一间闺房。小家伙几次回来说，某小同学家又换了大房子，邀请她到家里去玩；某小同学家的别墅，好宽敞，有游乐场。老牛听到这些事，总是一本正经的告诉女儿，房子是用来住的，大房子是要靠自己努力去换来的。从根子上说，老牛始终是乐观的，勤奋的。这不，“房事”虽难，但只要努力工作，不也是迎刃而解吗？

    今夜有月。老牛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无端想起辛弃疾的一句词：“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窗外还是万家灯火，仍有闪跃霓虹，车水马龙。此时，魔都夜景分外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