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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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郑晋纶

                                    一

在梦的开端，我看到在我的床边站着一个人，他背对着我，身体枯瘦如柴，褴褛的衣服单薄的盖在他的身上，沉重的呼吸声让他的背一起一隆的，像极了年过古稀的老人。

                                    二

我很奇怪，想起身问他是谁，来干什么，但是，我发现我身子像钉在床上一样，丝毫无法动弹，他转过身，突然向我扑过来，并用他十分枯槁，畸形又冰冷的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我惊恐地盯着他，他皮肤铁青得像墓地里的陪葬品，眼睛全是黑的，没有一丝光芒，脑子里的求生欲望使我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唔叫。他俯下身来，在我耳旁细语：“我是死亡，是你的主人，我要给你重生！”停罢，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三

朦胧间，我感到阵阵剧痛，挣扎着睁开眼，我正发现我在被他拽着胳膊拖着走。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变了，天空一片猩红血色，地面上全是碎石和骨头，周围都是枯木，闪电从天上坠落，不时闪亮远方的峡谷……

                                    四

“我想回到我的世界”

“你觉得这儿不好吗？”苍老的声音悠悠地传来。

“这里太黑暗太死寂了。”

“那和在你所说的世界比起来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马上就知道了。”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

“因为要给你重生。”

“为什么要……”

“嘘~到了。”

他把我拖到了悬崖边上，下面是一层厚厚的乌云，好像能把我灵魂吞噬得一干二净。

苍老的声音说道：“伤痛是重生必经的路程，你所在的世界其实比我这儿更加黑暗，只不过所谓上帝在创造你的过程中，自私的封住了你的眼睛，他给你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层光，让你看到的所有的事物都是美好和谐的，你是被我眷恋的灵魂，我绝不会让他得逞，去吧，我死亡的孩子……”突然，他把我身体向前猛得一扽，我坠下了悬崖，我感觉我的身体好像不是在坠落而是在上升，我穿过云彩，一阵刺眼的光笼罩了我。死亡在悬崖边看着，露出了一个阴森又激动的笑容，

“I can hear the falling down……”

                                    五

我睁开眼，回到了原来的世界，我的致爱站在不远处，向我微笑，她一只手背在后面，一手示意我过去，我站起身，向她跑去，跑道跟前，我发现她的眼光异常闪亮，我正想拥抱她，突然感到左胸口一阵冷意，后感觉一阵暖流流下，我惊愕地看着，一只匕首完全刺入了我的心脏，

她诡魅地笑着说：“对不起，个人原因，不要怪我，我也知道我对你怎样都没有关系，你也不会怪我，你是个好人。”随后被她一推，我倒下了，接而又是一阵无比剧烈的疼痛，身体的温度逐渐冰冷，在我头快要着地的时候，死亡用他结实而具有温度的手将我拖起，他大笑起来，

“好啊，你终于不用被这光迷了眼，扰了魂，到现在你还不属于我，你的路还很长，去吧，我的孩子，用你的黑色的眼睛看穿这所谓的光！”

                                  六

在梦的尾稍，我在一个漆黑的地方，周围都是滑腻的岩石，冰冷的水穿过指缝带走我最后的一丝温暖，远方的巨石不断坠落，咚咚地重击我的心脏，想要寻一丝光，却被风沙迷了眼，我沉浸在死亡的黑暗，永远……

                                七

我醒来，阳光穿过雾岚透过窗户，斑斑点点的撒在我身上，好像要晒干我心里那块潮湿的地方，

我微微一笑，说：“别白费力气了呀，心中那块潮湿永远也晒不干，那里……属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