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天签证期很快到了,出国时风平浪静,归来时暗流湧动…正应了一句话: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化太快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从中国武汉开始己蔓延全球。最初为自己幸运来到儿子家,若在国内同样会后怕。从元月底日本首个确诊病例出现到即将回国的三十多天里,疫情发生逆转,既国内天天向好,而韩日天天恶化。
儿子为防不测天天网上看机票信息:回国的航班次越来越少,遂立即下单国航4号早八点从名古屋中部国际空港飞北京的航班次。
3月2号儿子下班告之,情况突变:4号早上八点的航班取消,更改为3号晚八点十五分。
正准备按原订机票(山航北京飞威海4号晚7点航班)返威海,收到通知该航班也取消,改为5号晚。得知此讯儿子急问佳佳(小姨子女儿),订4号早6.15飞烟台的航班,就在我们抵达名古屋机场,托运完行李时收到佳佳电话称飞烟台6.15分航班取消,只能改签9.10分之航班。真是一日三变,不是儿子及时化解,真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的名城国际空港一改往日熙熙攘攘的人群,冷清的几乎不见人影。试想在可怕的新冠疫情时期,不是万不得己,谁敢出去"嘚瑟"!
临别时儿子留下点日元,让我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免税店由于旅客骤减大部歇业,转了几个店也沒花掉一块钱(主要是离开老伴沒心情购物)。
从托运行李开始,国航工作人员给旅客测体温到登机,一路上尽情"享受"。我们一行四十余人分坐在可容二百余人的机仓内,一排六人只坐一人,在疫情蔓延时分开座是有利无弊。由于旅客登机.放行李,加上机仓空调过热,基本身上都出汗了。起飞后空姐又忙着测试每人体温,结果有三人体温连续多次偏高,空姐急了忙问:有发热症状吗?被问者:我是热!这一问一答大家都紧张起来了:原来新冠病毒就在我们身边…正待空姐手足无措时,从后排站起一位中年男子称:我干过部队卫生员,我来看看可以吗?得到允许后,中年人来到病人面前问症状,摸脉搏,用手背摸额头之后蛮有把握地说,他不发烧,只是心跳快紧张而己。并请求将空调温度调低一点,十分钟后再测,结果达标了。
此时大家也如负重释平静下来,"病人"走到中年人面前,深鞠一躬道声谢谢,这感人的一幕,大家情不自禁地鼓起掌声…
经三个多小时飞行(晚点半小时),11时多抵京。北京的防疫措施是严格的,测体温设备是远红外线的,人在十米外就检测到了,旅客不须停步,有体温高者请留步再人工测,出关前填表测体温,安检盖章等用了半个钟点,取完行李问巡警,若是转机怎么走?他告之:千万别出机场,不然麻烦大了。叫我直接上四楼候机。
从一楼至四楼,凡能有座休息的地方均是人挤人,到四楼转了一圈,有一个小姑娘看我年岁大,主动把座位让给我,自己坐在行李箱上。我坐下后焦虑的心情才平静下来,一路走来感觉到国人的素质在提高,未见不戴口罩者,未见争吵和乱吐乱扔者,通过这次疫情,文明出行或将成常态。
从在机场留宿的人中,看穿着行装多为打工者,听口音东北人多(且多是黑龙江的)。和我同座的佳木斯老哥带着儿子去浙江打工(电机修理工匠),温州一化工厂里好几台大电机坏了,沒人会修,工厂要复工必须尽快修好电机,看来不尽早复工,会产生经济恶性循环。我们都带口罩小声聊着,深怕影响了其他人,可不远处有一中年女性则把手机大音量播放歌曲在自唱自乐,在旁人指责下才关机闭嘴。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清晨4.15分,国航上班人员集体就岗办理托运,瞬间人群湧动排起长龙,因为熬夜都想早点进登机口找地休息放松一下,我也如此排了十分钟拿到登机牌,托运了行李。来到登机口果真是一排排连座椅在那都闲着,安顿好躺着,伸个懒腰闭上眼缓解下昨夜的疲惫…
早七点钟发信息给小区王主任:我于今上午从北京乘机到烟台,按上月25号市政府通知,从日韩归国人员实行免费集中隔离14天的举措,我认为很有必要。登机前收到居委会女工作人员的电话:到烟台机场向检疫人员报告后,等威海来机场接人。
在向烟台机场检疫员登记有关个人信息时,用身份号码填写,"42"打头的号码户籍地是湖北黄石市,小姑娘惊讶的大叫:你怎么从湖北跑到北京,又跑到烟台?真叫人哭笑不得…这时来了一位负责人询问情况,查看身份证户籍地山东威海,在电脑上报号码显示户籍地湖北黄石市,再查是1992年从湖北迁移至山东威海。身份证号码始终是不变的,让那位小姑娘长知识了。就在今天傍晚还接到烟台机场防疫人员电话,询问我现况,得知我己集中隔离,身休未出现不适状况,他才安下心来。
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新冠"全球出名了。名古屋名春病院山田院长,曾到武汉大学医学院讲过课,儿子帶我到他医院就诊,听说我在湖北呆了近四十年,便打开话匣子,把我撇一边和儿子有说有笑地聊开了。在疫情蔓延时,他连囗罩都不带,并说病毒不可怕,再过些天,气温暖和了,自然会消失的。持这种观点的日本人不在少数。但就在今天儿子来电称,除日本东京和关西机场有飞中国的航班,其余全部取消,我和儿子倍感幸运一一乘上最后一班机归国。
在两趟来烟台的航班中(上海.北京各一班),共有来自日韩和美国.加拿大等国的中国公民二十余人,其中七人是威海人,回国前都认知当地政府的举措。现在是国难时期,每个人应有大局观念,尽量多唱赞歌凝聚人心,齐心协力打赢这场防疫战。
在集中隔离酒店,条件很舒适,一日三餐有人配送,定点询问身体状况。虽然有条件限制不能出去溜达,也是防疫中的必要手段,利国利民还利已。这场防疫战虽己取得决定性胜利,或早或晚都会结束,但留给武汉人,湖北人的創伤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难以愈合,政府和国人在很多方面也需要深刻反思。
剑峰 2020.3.5号晚于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