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3-08

      八点的早晨，天空是阴沉的。我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我明显的感觉到气温下降了许多。吃过早餐后，我来到了后院。仓库的框架已经有了雏形，昨天我弄了一整天。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只需要把围墙弄好就可以了。围墙打算用废弃的彩钢板，我从朋友那要了一些。这个仓库不大，主要功能是堆放一些羊吃的草料。我想四月快要来了，到了下雨的时候，那些东西就没有地方堆放了。现在，彩钢板静静的躺在地上，我从屋子里拿出了工具，准备安装。把一块彩钢板立起来，和仓库的框架靠紧，然后再拿电钻牢牢固定住。每片彩钢板大致有两米高，一米宽。忙活了一个上午后，仓库的外围就全部安装好了。下午的任务是棚顶，一个人不可能造成，还需要叫一些帮手来。中午的时候，天空微微有些明亮，不过还是看不到太阳。太阳的光被云层遮挡着，光线也不甚明亮。我的两个帮手，就是我的两个儿子。大儿子今年刚大学毕业，现在还没找到工作。我以为他会和我一起养这些羊，一直待在家里。但是他完全没有这个心思。对我来说，习惯了农村的生活，所以觉得住在农村是最好的。这里空气好，这里安静，最重要的是，如果你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你就会喜欢农村人那种勤劳和诚实的品质。不过我的大儿子能够意识到，从我口中说出的话绝对可靠，而且陈恳。我希望他留下来，因为在农村生活很好。可是他不听话，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他说：“我还年轻，不能就这么把时间浪费在这个地方。”言外之意就是，他自己有自己的奋斗目标。但是去了外面能有什么好，城里消费高，不都一样么？他又说：“如果我以后打算一直待在农村，我可能就没有老婆了，一辈子打光棍，现在还有哪个女人愿意和我回农村住，除非是我梦到了。”不错，也有这个可能。但是隔壁人家的大女儿就不错，我以为他和他们家的女子有结婚的可能，但是他的心思早就飞到很远的地方了。我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反正听起来很远。下午干活的时候，我还想问问这些问题，看看他的打算有没某改变，或是说，农村的生活到底对他有没有某种诱惑。吃过午饭后，我们就一起来到了后院，二儿子也来了。在沉默中干了一个小时，我终于开口了，不过我不会说话，所以我说的总会让他感到很突兀。我这样说：“你决定了吗？”他听到后果然有些疑惑，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但依旧这样问：“什么，决定什么？”我说：“不跟我待在农村吗，你确定能走的时候就要去南方了吗，那个地方有什么好的？”他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了。”他显然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我不看好他，听说他的理想是个作家，但我觉得，作家就是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和贤惠是一个意思，就像我老婆一样，闲在家里什么都不会！他想了一下，才又说：“现在时代变了，听说过城镇化吗，过个十几年，农村也要慢慢消失了，可能时间再久一点，完全消失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是为什么很少有人喜欢住在农村呢？我没有问这个问题，总之他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我经常也看新闻，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城镇化”这个词的意思，他的学识让我有些紧张，因为我是最喜欢农村的。“反正待在农村就是最好的，要什么有什么，这里缺什么？”我的大儿子看起来有些苦闷，我这句话似乎说到了点子上，他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缺什么，反正我不想和别人一样，把一辈子时光耗在这里，最后你看到的和你见识到的，还不是局限在这片地区里，我就想问，井底之蛙能看到的天空，怎么能和树上的麻雀看到的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