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林悟道《韩非子-难势》 第十四章 势况

红林悟道《韩非子-难势》 第十四章 势况

红林悟道《韩非子-难势》上一章支持慎到“势足则国治”贵势思想的人又提出了自己对“势”的创新看法。支持者认为反对者所讲的国家“待贤乃治”是不对的,治国还是要依靠“势”,而这个“势”不是自然之势而是人为之势。

从“势足则治国”到“势足则治官”的思想转变,我们可以看到支持者也将思想的落脚点放在了“人是事物的主体”,强调势在人为。其实,治国是一个既宏大又具体的事,治国既需要战略层面的思想,又需要战术层面的政策。支持慎到贵势思想的人从战略层面走到了战术层面,治官本就是治国的一部分。支持者从战略层面辩不过以韩非子为代表的反对者,只好退而求其次,从战术层面进行反击。

支持者想:你们不是以“人是事物的主体”为立足点,那我们也立足于这个说说势在人为。当然,支持者在选择了新的立足点之前,要为自己的创新提法做一些铺垫,设置一个前提。支持者认为“势”分自然之势与人为之势,自然之势是天地先天本有之物,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像太阳与月亮一样,讨论它们的好与坏,重与轻显然没有意义,讨论也改变不了。而人为之势因人而设,人是“势”的主体,而人又是不断“变化”的,所以讨论人为之势更有理论与现实意义。

支持者依然用尧、舜、桀、纣四君为例(这就是历史的作用与价值)来说明什么是自然之势,什么是人为之势,什么是“势乱”,什么是“势治”,说来说去,“治国”的目标没有变,这很好,目标不变,就看谁的方法有用,显然支持者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

韩非子引用支持者的话说:今曰“尧、舜得势而治,桀、纣得势而乱”,吾非以尧、舜为不然也。意思是:现在你说“尧、舜得了权势天下就太平,桀、纣得了权势天下就混乱。”我并不认为尧、舜不是这样。

支持者承认“尧、舜得势而治,桀、纣得势而乱”,言下之意就是我认为“势”是治与乱的原因,而不是君主的智贤与否。看来支持者还是死抱着“势足则国治”的思想不放,并将“势”这种客观先天存在的“工具”人为地赋予了好与坏的属性。按支持者的说法我们可理解因为尧、舜得了好势才国治,而桀、纣得了坏势而国乱,或者尧、舜处在国家“形势好”的时期才国治,而桀、纣处在国家“形势坏”的时期才国乱。那么为什么会有“好势与坏势”之分呢?

韩非子继续借言说“虽然,非一人之所得设也。”意思是:但是,权势不是一个人能够设立起来的。看来支持者要“甩锅”,“非一人”这里的“一人”是谁?我想应该是君主,“非一人”不是一个人那么就是一群人,是什么样的一群人造就了什么样的“权势”。这是个很现实也很古远的话题。

韩非子借言说“夫尧、舜生而在上位,虽有十桀、纣不能乱者,则势治也;桀、纣亦生而在上位,虽有十尧、舜而亦不能治者,则势乱也。”意思是:假如尧、舜生来就处在君主的位置上,即使有十个桀、纣也不能扰乱天下,这就叫做“势治”;假如桀、纣同样生来就处在君主的位置上,即使有十个尧、舜也不能治好天下,这就叫做“势乱”。

支持者到底要说什么?先抛出“非一人”之论,言下之意就是“好势与坏势”的形成非君主一人所为,而是朝臣参与之。之后又举了一个假设,说尧、舜生而在位,就是再多的坏人也影响不了,才有了势治,桀、纣生而在位,就是再多的好人也影响不了,才有了势乱。我们且不论这个假设是否成立,就假设所得结果而论,支持者借此还是想表达“势”的人为属性,尧、舜时代是好势时代,而桀、纣时代是坏势时代。在这个前提下,不管是谁坐在了君位上,遇好势则国治,遇坏势则国乱,与君主的智贤与否无关。

【今曰“尧、舜得势而治,桀、纣得势而乱”,吾非以尧、舜为不然也。虽然,非一人之所得设也。夫尧、舜生而在上位,虽有十桀、纣不能乱者,则势治也;桀、纣亦生而在上位,虽有十尧、舜而亦不能治者,则势乱也。】

显然,支持慎到思想的人没有看到秦国一统天下的盛况,也无法看到中国近代的激荡岁月,更看不到新中国的成立与当下中国的强盛,如果他们看到了,会为自己的诡辩而汗颜与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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