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婚外情三年了,我不想做他的情人。
每次完事之后,我的身体软的像是一滩水,习惯性躺在刘建的怀里捏着他的胸肌,蹭蹭他的脖子,这样的动作仿佛能让我某个方面感到满足。
他的胸膛坚实厚重,散发着成熟男人的味道。
“你说,你老婆知道会怎么想?你们会不会离婚?”
“睡了。”刘建说完就闭上眼睛。
离婚这个词语一直是我再提,刘建从未回应过,若我在做之前提到,他会用尽男人的方式让我闭嘴,若我在做之后提到,他会回避这个话题,偶尔也会脑门充血让我欲罢不能向他求饶,到了那个时候,我自然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离婚这个事早就跑九霄云外却歇凉了。
之所以继续这个关系,是因为我爱刘建,但他爱不爱我,我无从得知。
他曾是让我与他对话都感到怯懦的“大人物”,我们的人生端点本来不应该有任何交集,却在射线的时候因为方向问题产生了某种交叉。
我叫跟刘建婚外情三年了,这三年里,我们在各自的家庭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他是一个好丈夫,我是一个好妻子,他规规矩矩挣钱养家,我洗衣做饭脚踏实地,可我们终归是两家人,铁一般的现实,压得我喘不过气。
刘建属于沾着枕头就能睡着的人,没过一会儿我就能听到他呼呼大睡的声音,呼吸平稳而有力,带着莫名的安全感。
如果这种安全感能够从我老公身上找到,我不会对刘建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刘建的母亲是我曾经的老板,我们相识顺理成章。
我是土生土长的甘肃人,和大多数人一样,初中毕业便踏上了自我生存的道路,在这过程中自求多福。
老家经济不景气,我在夜排档干了半年多,一次差点被醉酒的客人强奸,爸妈怕传出去不好听以后嫁不出去,索性让我跟着一个邻居到浙江进厂去。
过完年后我便跟着走了,吃厂里的住厂里的,每天做着重复的事,活的像个机器,看着厂里的一个个穿衬衣坐办公室的文员,我的心里毛毛躁躁,并不觉得自己比她们哪里差,对这份普工的工作,我并不满意。
连着干了两个月左右,一结到工资我便打了一大半回家,剩下的几百块钱自己留着,我想座正儿八经的座办公室!!
因为学历的限制以及各方面的限制,我难受极了,觉得自己满脸都写满了屈辱。
终于,我找了了中介这个工作,很快的办理了手续到中介所上班,如愿的座了办公室。
老板娘是个跟我妈差不多大的中年女人,为人很是和善,她有个儿子与我一般大,刚中考完毕,成绩不怎么样,高中花了八万才上的学。
八万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当我得知这一点的时候,我从心底否定了这个人。
老板娘待我很好,看我孤身在外处处照顾我,有一天去她家吃饭的时候,我看到了刘建正座在客厅打游戏,眼神冷的像是刚从极寒地狱挖出来的冰块,那个眼神,让我有些惧怕。
“座,娟娟,座!”
“不就五分的事吗?儿子,好好跟你妈说。”
“差一分都不行,别跟你妈犟了!”老板娘嘴里说着强硬的话,态度确实一副讨好的模样。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整洁的环境僵硬的气氛,无所适从。
刘建一言不发跳了起来将电脑砸了,“你就说买不买?!”
我吓得脸刷的一红,“买,还是不买?”他一手将边上的鱼缸打了下来,鱼在地板上跳,我吓得站了起来,刘建冷冷的扫了我一眼。
“有话好好说。”老板娘满脸无奈。
刘建走了,很快的传来摔门声。
老板娘哭了,当晚饭没吃成,老板娘给了我十块钱让我自己去外面吃麻辣烫。
满脑子的包,我鬼使神差的走进一家麻辣烫店随便捡了点东西让老板去煮,小小的几张桌子,却是挤满了人,我放眼一看,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座在那儿吃麻辣烫。
不同于方才的眼神,他正在拿着手机笑。
见我正看着他,他对我也露出了一个笑,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我有些受宠若惊。
刘建走过来买单,半笑着,“我妈新招的人啊?”
我点头,“嗯”了一声。
“打算干多久?”
“一直吧。”
他嘲讽一笑。
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吃麻辣烫,心想,有钱人家的儿子真是任性,这要是在我们老家,早就被揍了。
在老板娘面前,我看到的刘建像是一座火山,要么爆发,要么平静,没有任何正常可言,我一度认为他脑袋有问题或者患有什么精神分裂的毛病。
但刘建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差劲,他五分钟可以默写十五个英文单词,他高数学的一溜一溜的,有一天他载着老板娘被小区边上的铁栏杆块割出十厘米长的口子,他坦然自若未闪过一丝惊慌。
他跟老板娘赌气的时候,还曾让我给他带过饭。
一天晚上凌晨一点,我从住的地方跑出去买卫生巾,从超市门口出来的时候,正对着烧烤摊上的油烟朝我涌了过来,我刻意闭上眼睛不被油烟弄到,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看见刘建正在喝几个同龄人喝酒。
我用手遮住脸想溜,他走了过来,“一起吃吧?”
“不,不用,不了。”我结结巴巴,只想赶紧回去换卫生巾,另外,我也知道要是被老板娘知道了,我定是惨了。
回到住的地方,我才开始后悔刚才的拒绝,我对刘建,好似有一种敬仰之情,就是觉得他很厉害。
刘建时不时会让我陪他去吃麻辣烫,碍于老板娘的原因,我从没同意过。
很快的,高中开学了,我不能够经常见到刘建,这让我很难过。
我天天盼望着可以再见到刘建,哪怕什么话也不说,隔得远远地看一眼也好。
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半个月后,刘建从学校回家了,再次见面的时候,他穿着卫衣提着行李从车上下来,从我身边路过进了屋。
我们座在一条沙发上,近的咫尺,他对着新电脑玩游戏,我静静地看着他,感觉很享受。
“要不要吃?”他拿将一片零食拿在了手上,我下意识的凑过去咬了下来。
“其实你可以用手拿过去。”刘建看了一眼我的鞋子,“你有研究过鞋吗?”
我摇头。
“怪不得。”
“什么?”
“你的鞋,真难看。”
我的脸红成一片,原来,他嫌弃我。
刘建上高中以来,没有再对我笑过,回来后没有再跟我打招呼,以至于我无所适从,有些恐惧去老板娘家里,但她喊我,我不得不去。
一天下班后我接到老板娘的催命电话,说让我过去吃披萨,我拒绝无果便过去了,刘建坐在客厅里,老板娘将披萨放在我的面前。
“好吃吗?”刘建问了一句。
“好吃。”
“明明就很难吃。”他一语道破,披萨是他买的,好不好吃只有他心里清楚。
我继续吃着,假装他不存在,“何必呢,何必要这么折磨自己的味觉?”他说的轻飘飘的,带着几分鄙夷。
难吃这种话,我怎么能当着老板娘的面说?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挺好吃的。”我自欺欺人。
没过多久,我听老板娘说他早恋了,喜欢上高中班上的一个女生,我的心先是狂风巨浪一番,而后恢复平静。
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看的开了,也就好了。
他从未瞧得起我过,我就是一个初中生,一个家庭贫穷不得不到浙江来务工的初中生,一份体面的工作都很是难得。而浙江的本地人们却都是百万千万富翁,听着都怕。
一次因为老板娘怀疑我吃了客户的钱,我们发生了一些矛盾,老板娘把我叫到她家在她家训斥了我一番,当时刘建也在。
外出打工,有的时候我只能事事顺从,但有的事,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因为实在太委屈,所以我只得反驳,越是反驳关系便闹得更僵,而后我选择了辞职。
当晚,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给刘建发了信息,“无论你信不信,我没有做,就是没有做。”
等了许久没有等来他的回复,我抱着手机入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中午,依旧没有回复。
他的不信任让我心如死灰,我果断的离开了浙江到江苏去找工作。
在江苏,我认识了我的老公,因为各方面都很符合,我们很快的闪婚了。
之后通过一个同事,得知刘建的事,据说他大学考的不怎么样,交了个重庆的女朋友,长得很好看,还曾拿过奖学金,打算留学,这样的条件,连一向反对早恋的老板娘都拍手叫了好。
老公的公司迁移到浙江,一家人都跟着过去了,我从未想过我会回到浙江,但事实就是这么让人难以置信,我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我曾一度以为刘建是我永远得不到的男人,但我们之间的火花,在我到浙江的半年后彻底被点燃,并且偶然的怀上了他的孩子。
男人拒绝不了新欢,女人拒绝不了旧爱,我无法拒绝刘建,仿佛我天生就应该为他臣服。
那时刘建早已娶了那个重庆的女人,我也有了老公,怕事情揭露,我没敢告诉刘建那个孩子的事,老公至今也不知道那个整天叫他爸爸的孩子是别人在我身体里拨的种。
脑海被这一系列的琐碎填满,我打开了酒店的台灯,看着刘建的睡脸脑海中回想他第一次对我露出的笑容。
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呢?
刘建啊刘建,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爱你,爱到发疯,爱到时常想要为了你守身如玉,爱到现任老公对我的每一次触碰都让我痛不欲生,我爱你呀,你为什么不愿意为了我离婚,就算不为了我,为了孩子可以吗?
一夜未眠,凌晨三点多了,我打算将我们的秘密告诉刘建的妻子,我不想再偷偷摸摸的欢愉,不想再做她的情妇。
我要彻彻底底的成为刘建的女人。
但愿天亮以后——世界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