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德尼罗为了演好《出租车司机》的男主,自己真去开了几个月的的士。而这部电影和这个角色已然成为经典。
罗伯特·德尼罗运用的是“方法派”表演,结果十分成功。
这种技巧来自苏联的康士坦丁·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在20世纪50年代对美国影视剧的表演风格,产生了深远影响。
方法派要求演员同角色融合起来,挖掘内心与角色相似的情感记忆,探寻角色的内在精神和思想,从而达到自然、写实。
有时,这对演员自身也是种巨大的消耗,且暗藏着危险。
在韩影《方法派》里,老戏骨李宰夏信奉的正是方法演技。
在电影中,小鲜肉英佑要与李宰夏排演一部舞台剧,讲的是虐心的同性之爱。起初,小鲜肉的作派让老戏骨很是看不惯,他不是迟到就是敷衍,完全没有一副演员应有的样子。
在工作室的第一场试演,老戏骨突然发难,两人在真真假假间入戏,英佑的内心在悄然变化;在舞台上的第一场试演,小鲜肉的“真情”,让老戏骨的内心产生了疑惑。
随着故事的推进,两位演员的人物关系,就在戏里与戏外之间,变得暧昧不清,虚实难辨。
这种人戏不分、真假难定的界限探讨,才是导演的目的,而同性恋的噱头,只不过是个手段而已。
表现“真假界限”的电影,并不少见,像《霸王别姬》的程蝶衣,一辈子都活在戏里,死在戏里,从没想过要出来;像弗朗索瓦·欧容导演的《登堂入室》,在文本和现实之间来回穿插,迷幻而诡异;还有2016年的美国影片《夜行动物》,将小说的虚构与生活的真实,由交叉剪辑而产生第三种含义,等等这些电影都各有涉及。
而在《方法派》里,主角的身份是演员,这份职业天生带有矛盾属性,真戏假做还是假戏真做?这可是横亘在演员面前的一大问题。
有时,我们观众也是处在矛盾之中,明知道戏是假的,但还是被牵着鼻子走,明知道是文学虚构的人物,还是希望在改编时,能得到导演或编剧公正的对待。这时,真和假的界限,似乎感受不到了,它们不分彼此,混在了一起。
电影主要是从李宰夏这个人物的单一视角出发,而对英佑这一方的情况,不做过多描述。这种视角说明,导演在隐瞒谜底。当李宰夏问英佑是不是Gay时,英佑的回答是留有空间,引人猜想的。所以这个谜底,导演是不打算揭的,她要的就是一个开放式结局。
可影片的问题就出在这儿,为了弄成一种没有唯一答案的结局,而在过程里,太过于雕琢和故意。
诸如用特写镜头,给观众以情感暗示,又用剧中人物的言行,来自我推翻,让观众产生疑惑,这跟罗泓轸的《哭声》是一个毛病,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率性而为”,无视人物行为逻辑和细节铺垫。
片中,最任性的做法就是,将小鲜肉的三次行踪,都进行了“幽灵化”处理,他想出现在哪里就出现在哪里,还偏偏出现在剧情发展的关键时刻;他想侵入老戏骨的家就侵入,俨然像一位训练多年的“王牌特工”。
小鲜肉的这三次像极了“鬼片”的亮相,都起了改变剧情走向的重要作用,在剧作法上,可称为三个“情节点”,这就明显是在表示:导演的人工化痕迹太重。
一种开放的结局,应该是水到渠成,要的是,前面铺平垫稳,后面自然而然,这样才能让人服。
可这部电影的表现,无法让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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