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写什么标题

九点,对于我来讲,已是深夜了。昨夜的大风,告诉人们,冬天又要来了。

去年的冬天,发现有个小生命在肚子里发芽了。

静悄悄的。

我是个懒人,最讨厌哄孩子。

对于他,我开始是接受不了的。

过了也就一天吧,我开始期待。

人,是个复杂的动物,思想也是。

不知道的时候没感觉,一知道,就想吐,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

或许感觉不吐,对不起自己怀了孕。

我家里从来不吃水果,买的时候在哪放着,扔出去的时候还是在哪放着。

可孕妇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就是特别想吃,尤其是没什么想吃什么。

比如,桃子。

二三月,哪里的桃树会结出果实?

这个时候,已经感觉到里面有动静了,时不时的蠕动……

四个月,肚子微微隆起,亲戚朋友们都问我是男是女?

其实,是男是女,我倒不是很在乎,健康就好。

问一次两次,没什么感觉,问的多了,我也开始想知道,肚子里到底是男是女?

百度,症状有时是男,有时又像女。

管它是什么?都是我的宝贝。

有了宝宝,就时不时跟医院打交道。

每个月孕检,成了最可怕的事。

我这人最怕医院,见了医生就害怕。

尤其是抽血的。

第一次抽完血,感觉特别委屈,站在楼道里就哭,顾不上脸面和尊严,反正他们又不认识我。

顶多说,在医院碰见个女的,抽个血也值得哭半天。

有了宝宝,就爱学知识。所以看各种资讯。于是又害怕宝宝不健康。

怕畸形,怕发育不好,怕有毛病,不敢去嘈杂的地方,怕耳膜受损……各种怕,各种纠结。

到了五个半月,有一次胎动特别厉害,我担心孩子有什么问题。

于是找大夫看,大夫说,男孩子就是好动,最近长大了,胎动就厉害了。

哦,原来是个男娃娃。

我开始担心我会不会带男孩……嗯,是个问题。

六个月,肚子看起来已经很大了,有人问我是不是快要生了?

你想想,有多大。

七个月,这小东西已经不让我好好走路了,总感觉他随时都要出来跟我见面。

天气热的很,我也不想动。

床上像是着了火一样,头上身上全是汗。

晚上睡觉,不让翻身,一翻身肚子就被拽的疼,你个小东西,你姐可没你这么皮。

八个月,医院上的更勤了,胳膊上各种针眼,你娘我长这么大,也没受过这么多罪?

为了你,也豁出去了。

也是时候开始考虑顺产还是剖腹产的问题了。

我家小徐说我,扎个针都受不了,怎么顺?年纪又大了,有危险。

好吧,既然剖,就找个好日子,让他早点看看这美好新世界吧!

生的那天,天气挺好。我被扒光了送进手术室。

心里还是很害怕的。

手术室里,医生们坐在那里聊天,你说,他们为什么就不紧张呢?

后来想想,对于人家来讲,只是工作而已,要每天都那么紧张,还要不要活?

左手被血压带子裹住了,右手扎了针,输了液,都动弹不了。

就像等待被宰割的牛羊。

绝望,我想,这个词足以表达我内心的波澜。

据说,打麻药的针有十厘米那么长,我没看见,也不敢看。

就是打进去的时候,我的手被娜紧紧握住,感觉它就是我的救命稻草,我的神。

后来,我的腿开始麻木。

后来,我听见他们开始有动作了。

后来,他们疯狂的挤压我的肚子,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涌上脑门。

“快了,马上就出来了,就差一丢丢”我强忍着嗯了一下。

孩子出来了。

就哭了半声。

他们开始打他屁股,他又哭了半声。

多半是不爱哭吧。

我的意识还算清醒,娜抱着刚出生的娃娃说,你看一眼,看一眼我就抱出去了。

我抬了抬头,看见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娃娃,脸上还有些皮皮,不怎么好看。

后来眼睛就不太能睁开了……

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二姨跟我说话,说了什么,没听清,也没力气回答了。

一直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但是能听见他们说话。妈一直在帮我捏腿,耳边一直有滴滴的响声,麻烦死了。

不知怎么,两个鼻孔都不能呼吸,只能靠嘴。

过不了多久,嘴就特别干。

对于我这爱睡高枕头的人来说,不让躺枕头睡六小时,简直就是活受罪。

我心想,刚在手术室,怎么没被弄死,也就省的这么受罪了。

最难熬的六小时,在我不停的问还有多久的时候,终于熬过去了。

当枕头放在头下的时候,我觉得这世界太可爱了。

过了不久医生来查房。

“你怎么也不穿衣服,穿上衣服,下地走走。”

真是爱开玩笑的人,我都睁不开眼,刚过六小时,我怎么走走,我倒是想走走呢?

又过了半小时,她又来了,说“哎,你怎么还不穿衣服?快点穿衣服下地”我的妈呀,没开玩笑呀,这话说两回,应该是真的。

于是,穿了衣服。

小徐把床摇高,这样,我就不用自己坐起来了。

他让我全身都压在他身上,试着站起来。

如果你不是女人,没经历过这种痛,你永远理解不了。

这种痛撕心裂肺,不可言说。

当我站在地上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特别伟大,全世界都不如我。

一个字,特别牛。

只迈了一步,就感觉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于是又被搀扶着回到床上。

第二天,就能在病房里走一圈了。

第四天,我们就出院了。

我包的像个粽子一样。

外面刮着大风。

我好像一个世纪没出过门一样。

到家就开始咳嗽。

这咳嗽一直蔓延了我整个月子。

我以为这针扎之痛就此结束了,哎!真是一言难尽啊。

不是吃药,就是输液,扎心,无比扎心。

好在,我的小可爱一切都好。

你好,我不管怎样,都好。

夜深了,絮絮叨叨,看来我是老了。

身上长了五个大疖子,疼的直不起腰了。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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