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人说梦

“王老师,你赶紧去盯一下你的班,闹得……”当小L主任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向我抱怨时,我正披着粉色大花棉袄,一头大汗地从球室一路小跑过来,途中遇到x同事调侃,这是被谁打得落荒而逃啊。

什么呀,和对手正打得酣畅,忽然想起还有第二场的语文监场,这才匆匆一路小跑。谁能把我打得我这么惨?暂时没有这高手。

小L主任此刻正安排我的两个学生往楼上搬桌子。我叫住他俩:“不在教室好好待着准备准备考试吗?”

学生w一转话头:“老师,我们换教室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我们教室在……他们……”我话未说完,他俩已几个健步上楼,只把几声含糊不清的怪笑扔了下来。

这两个小子,又欠拍了!

转过头来,已不见了小L主任。可我的班换到哪里去了,第二场考试这就开始了呀,再看看零乱的“搬家”现场,我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

我急着往楼上去,脚下一滑,从三阶出溜下来,我忍不住“哎呦”一声,脚又崴了,陈年老伤再现。

我悻悻然一蹬腿!室内光线很亮,刺得睁不开眼睛。原来竟是一场梦啊!

头还是隐隐的疼,不过比夜里好多了。坏了,没错过上网课的时间吧?一看手机,上午十一点,我还以为是午后三点呢。只记得吃了点东西,躺着看了会视频课《小石潭记》,人家讲得真不错呢,既全面又深入。看着不觉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还睡了这么久。

记得距离“搬家”之前,梦境里我还在家里翻找过衣服,明明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怎么也找不到,气的我翻乱了两个衣橱,还把进来帮我的二姐说了一顿,怪她瞎收拾。二姐说这么多衣服随便穿一件不行非得穿那件,我气冲冲的不理她还没好气地把妈给我做的粉花棉衣穿在身上。平时不咋穿穿也是套在里边,这回我直接当外套穿上头也不回地走了。(梦里的我怎么这么任性而狂躁?)

路过三伯家,我又突发孝心地去看看爷爷。(现实中爷爷已去世多年)我的满姐姐正摆好饭桌,菜啊粥的还挺全活。

“屋里还有一个人,你叫奶奶就行。”满姐姐挺神秘地告诉我。

我一头雾水,奶奶?我们这一辈的孙男弟女哪有一个见过奶奶?我走进里屋,爷爷还是保持着他不变的老姿势,只见他倚靠东墙,面朝西,翘起二郎腿支撑着他严重变形的驼背。他含着烟袋锅子,浓浓的烟雾缭绕着,伴着他一声声的老咳。炕里边,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半躺着,得有八十多岁的光景,皱纹布满她的脸,那沟沟壑壑似乎在诉说着过往的几番沧桑。

爷爷乐呵呵地看着我,示意我招呼眼前的老人。我想都没想,大喊了声“奶奶”,声音大得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是从小没叫过奶奶没见过奶奶的那种渴望被唤醒了吗?看爷爷和奶奶互相说着话,面上带着笑,就像阔别已久的老友重逢一般。

爷爷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昨天收拾阳台时把那个藤椅擦拭干净又想搬进客厅,闲着没事坐一坐躺一躺。可一个转念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对于藤椅我先想到的是周星驰灵异片《回魂夜》中那个“家母”。冤死之后头七回来坐在藤椅上,只见空空的椅子摇动着,她用空灵的声音招呼着她的小孙子。这个画面被定格成恐惧的记忆,而且记忆犹新。藤椅被搬进客厅几次又被几次搬出客厅,搬进是太贪恋它带给我们的那种轻松舒适感,搬出是因为夜间去卫生间时,它常以一种似曾相识的姿态搞得我们一惊一乍的。孩子们都说它只能被搁置在阳台,不能放进客厅的。看着藤椅我再想到的是爷爷先前坐着的那把太师椅。人坐在上面自然而然的就会往后倚,把身体放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爷爷坐在上面时,也是身体后倾,头仰起来,二郎腿也必须要盘起来,我觉得这样应该才是他最合适的姿势。

大概是因为这个藤椅触动了我心底的记忆,所以爷爷才进入我的梦境,那个逝去的“家母”老太又被我在梦境里幻化成我素未谋面的奶奶。

其实很多时候梦只是生活中的一念罢了,心安的时候梦会很美好,心乱的时候梦就会很纠缠。梦常会把生活中的一些困惑焦虑或者望而不得的执念揉杂在一起,然后又各自没有结果不了了之。

愿我们的生活幸福安定,愿我们的梦平和美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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