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大叔之不惑记忆:半生慌张(一百)

Cobby说得没错,上班其实鸟事没有。从报道后的第一天下午开始就搞培训,员工守则、英语、产品、开发流程等等,培训内容五花八门,冗长而且效率低下,一个用来做版本管理的工具软件CleanCase,就足足安排了培训一周。SourceInsight也是,五天还没讲完。英语最夸张,请了印度塔塔的老师,对着那份简单的培训教材,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月之久,到后面所有参加过培训的同事,一开口都有一股浓烈的Hindi味。

随着培训的推进,我从开始的紧张,到后面也慢慢适应。生活变得很规律,上班,下班,做饭,上网。几个月的时间内,间中也去阿叔汇景新城那边走动了一下,和Cobby私下的交往倒不多,我有提过几次让他带上小曲聚一聚,被他敷衍过去了,也就没再坚持。

Q群里联系不多,偶尔有几个武汉的同学发了消息,说是元旦在武汉摆婚酒,响应者寥寥,我也没吱声。至于阿文,我也一直没联系上,很诡异。

......

2004年的春节很赶,过完元旦就是年关。我在小年前的几天,请了假回了趟大别山。父母的身体都还行,上了年纪话就多了,连一直少言少语的母亲也不止一次地偷偷问我,“宾宾,你找到女朋友没有?” 我扛不住无法自圆的谎言和内心的慌张与不安,在大年初三就急匆匆地回了广州。

车票不好买,除了这个原因,在年三十晚上给阿文的父母拜年时,还收到一条不好的消息:阿武出事儿了,阿文还联系不上。公司开工日期是在元宵之后,我想赶过去看看阿文究竟在搞什么飞机。

年初一开始,我给一圈人发了拜年信息,也陆续收到了来自同事和几位朋友的问候和祝福。Cobby回信说他在四姑娘山,曲琴的问候来自无锡。荣姐说她在上海,还特意强调了和茵茵的妈妈吴阿姨在一起。阿文的电话是忙音,也没有回短信。我在初四回到白马花园时,给杨硕的QQ留言也还孤零零地留在那里。

我收拾完屋子后,给阿玉姐打了电话,告诉她我从湖北过完年回来了,还带了两壶老家自酿的老米酒,预计了顾凯哥的那份。

去到汇景新城时是年初六上午,阿玉和顾凯都在。拜完年后,阿姨还硬塞给我一个10元钱的红包,说是讨彩头的习俗。那天喝了很多酒,本来预留给顾凯的一壶老米酒也干完了。五个人,10公斤米酒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阿姨也破天荒地喝了一小杯,用开水烫热的老米酒入口很甜,阿姨说有她们小时候柴火灶米汤的味道。

阿叔喝了很多,我不确定他是否有喝醉。趴在餐台上眯几分钟后,又抬起头和我说了一通话。“宾仔,阿武那个衰仔出事了你知道吧?”我追问他究竟啥事儿,阿叔没说又趴下了。

“哎,没事儿没事儿,别听你叔乱说。就是年三十的上午,阿武打电话回来找我要钱,被你叔听到了,就神神叨叨地以为阿武出事了。”阿姨示意我不要问,按她的解释,阿武出事儿是没有的事,纯属阿叔臆想。

“没事儿?亘哪有大年三十要钱的?大年三十不伸手,月半里头不要账。”阿叔忽然抬起头,语气有点激动。“你去年偷偷给了他不少钱,还以为我不知道?年都不回来过,大年三十还要伸手钱,到今天都没有电话回来拜年,不是出事儿了是什么?”

阿姨有点局促不安,在一旁的阿玉看气氛不对,连忙宽慰道:“哎呀,阿武这么大的人了,能有什么事儿,这元宵里头都是年,说不定他那天就回来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了。”

“回来?回来哪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从哪里回来?你这当姐的也不知道给他打打电话问一下。”阿叔扬起头长叹了一口气。

阿玉正要辩解,被顾凯示意止住了。“电话我们打过了,通了没接。我让我爸找派出所的关系查过了,阿武一直在江西樟树,放心吧没事儿的,你们的年没拜,我这新上任的姐夫红包都准备好了,不也派不出去?来来宾仔,喝酒喝酒。”

酒杯刚放下,我正想说阿武我是见过的,的确是在做生意。刚准备说时,阿叔幽幽地问了一句:“那阿文呢?人在哪里?有没有让你爸也查一下?”

一桌人面面相觑,顾凯嘴里含着半只凤爪,不停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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