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梁祝》,读《穆斯林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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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林的葬礼》这本书在很多年以前就听说过,身边看过的人都对此书赞不绝口。看过的好友和我说,看的时候一定要边听梁祝边看,你一定会流泪的。她回忆起自己过年时看此书,哭了整整一个月,在那么喜庆热闹的时候。听她这一说,我都怕自己会哭的心绞痛。可真实情况是,看完此书,我一滴泪都没有掉,甚至有些失望。

我是一个很感性,很容易被带动情绪的人。可我看完这本书,内心并无多大波动,也没有多大的情感共鸣。仔细想来这本书革命浪漫主义气息太浓,存在很大的时代局限性。在看的过程中,我的脑海里一直闪现巴金的《家》,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严歌苓的《陆犯焉识》。一会儿好像看到了《家》中觉慧和鸣凤的影子,一会儿又好像看到《平凡的世界》里孙少平和田晓霞的影子。不是性格,命运的相似,而是时代和语言的相似。这种这种直抒胸臆,用各种优美生动的语言来表达性格、情感的语言,让我想起看严歌苓《陆犯焉识》里的对文字处理屡次拍案叫绝的情景。我佩服那些写小说的人,写好一部小说不容易。人物一没处理好就容易扁平化,没有灵魂的人物自然也不能很好地表达主题。《穆斯林的葬礼》这部小说主题很大,初看是要向读者展示以玉与月为主题,一个回族家庭几代人在时代的潮流变迁中爱恨情仇的故事。但很遗憾,这部小说看完,给我整体的感觉更像是一出话剧,人物的矛盾冲突都一股脑儿地全摆在台面上,然后用直白的语言刻画了一个个特点不鲜明的形象。琼瑶式的台词,琼瑶式的人设,通篇看来,竟没有一个可爱的人。韩新月和楚雁潮人设太过美好,两人的师生恋本来是很浪漫的,硬是被矫情的文字弄得产生不出情感共鸣。在我看来,两个纯洁,善良的读书人在爱情中的情感应该是很细腻的,很微妙的。梁冰玉和梁君璧个性太单一,看不出人性的复杂性。梁君璧从头至尾语言行为都尖酸刻薄,而梁冰玉与姐夫乱伦却满口“爱与独立”的宣言,都让人无法以宏观的家庭或社会背景去理解她们,理解人性。这样完全刻画出的恶或自私的形象可以说不是真正的人。真正的小说人物性格一定鲜明而多面的,这样才会让读者根据人物性格去设身处地地了解他的生活背景,生活背景与人物相互成就才能完成大场面的书写、表达。如果作者想借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传递一些穆斯林的文化,历史,就需要让故事人物立体起来,剩下的就交给读者自己去体悟,去深化!

《穆斯林的葬礼》这本书看到的点很好,如果文字处理能让人物更丰满一些,不那么充满革命主义旋律,会是一部更棒的作品。其中《月恋》和《月魂》是比较感动我的地方,先不管文字怎么样,单是两人以一首缠绵悱恻的《梁祝》相识,到楚雁潮在韩新月的墓地拉奏《梁祝》结束,优美婉转,就已经是个唯美的,富有浪漫主义色彩的爱情故事了。

下文附相识与楚雁潮墓地为韩新月拉奏梁祝的片段

相识:楚雁潮轻轻地打开留声机的盖子,放上一张唱片,摇着摇柄上足了弦,然后,提起摇臂,把唱针放在那缓缓转动的唱片的边缘。

开始,寂静无声的短暂的空白。像洁白的稿纸开头的几行空格,像沉重的大幕拉开之际的一息,像月明之夜推开临湖画窗之时的一瞬,静静的,静静的……

仿佛从遥远的天际,隐隐传来几声“叮咚”,几声鸣啭,随之,一个悠长徐缓的声音出现了,像舒卷的轻纱,像幽咽的泉流,像春蚕倾吐着缠绵不尽的丝丝缕缕……

“哦,是小提琴协奏曲《梁祝》,俞丽拿演奏的!”陈淑彦喃喃地说。这首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由上海的几位年轻的音乐家创作、演出的乐曲,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风靡全国,使多少颗年轻的心如醉如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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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拉奏梁祝:暮色悄悄地降临了墓地,婆娑树影渐渐和大地融合在一起,满目雄浑的黛色,满园温馨的清香。

西南天际,一弯新月出来了,虚虚的,淡淡的,朦朦胧胧,若有若无……

淡淡的月光下,幽幽的树影旁,响起了轻柔徐缓的小提琴声,如泣如诉,如梦如烟。琴弓亲吻着琴弦,述说着一个流传在世界的东方、家喻户晓的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

梁冰玉在琴声中久久地伫立,她的心被琴声征服了,揉碎了,像点点泪珠,在这片土地上洒落。

天上,新月朦胧;

地上,琴声缥缈;

天地之间,久久地回荡着这琴声,如清泉淙淙,如絮语呢喃,如春蚕吐丝,如孤雁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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