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杉版资治通鉴【1769】乌承恩准备投降。2022-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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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诸郡仍然效忠朝廷，常山太守王俌想要降贼，诸将怒，趁着击马球的机会，纵马践踏，把他杀死。当时信都太守乌承恩麾下有朔方兵三千人，诸将派使者宗仙运率父老到信都，迎接乌承恩镇守常山。乌承恩推辞说没有朝廷诏命，宗仙运对乌承恩说：“常山地控燕、蓟，路通河、洛，有井陉之险，足以扼其咽喉。之前车驾南迁，李大夫（李光弼）收军退守晋阳，王太守暂时统率后军，想要举城降贼，众心不从，身首异处。大将军您兵精气肃，远近莫敌，若以家国为念，移据常山，与李大夫首尾相应，则盛大功勋，谁能与您相比！如果疑而不行，又不设防备，一旦常山陷落，信都岂能独全！”乌承恩还是不听。宗仙运又说：“将军不纳鄙夫之言，必定是惧怕兵少的缘故。如今人不聊生，都想要精忠报国，竞相结聚，屯据乡村，如果悬赏招募，不用十天，就可得到十万人；与朔方甲士三千余人混合编组，足以成就王事。如果舍弃要害之地，授以他人，居于这四通八达的地方，而自以为平安，就譬如倒持剑戟，那是取败之道啊！”乌承恩竟还是犹疑不决。乌承恩，是乌承玼的族兄。

本月，史思明、蔡希德率军一万人南下攻打九门。第十天，九门守军假装投降，埋伏甲士于城上。史思明登城，伏兵攻击；史思明坠下城墙，被鹿角（防御工事，削尖的木桩）刺伤左胁，夜里撤退，投奔博陵。

华杉曰：

乌承恩不是犹疑不决，他已经定了决策，他跟王俌心思一样——准备投降。准备投降，宗仙运说的胜败之道，当然就没有意义了。宗仙运说他“倒持剑戟，取败之道”，这话高看他了，倒持剑戟，剑尖、枪尖对着自己，把剑把子、枪把子递给敌人，那正是投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