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晚上,我窝在自己房间里熬夜,书桌上是堆成小山的报告、草稿纸还有税法、经济法。
清晨,我还在呼呼大睡。
"起床了,姑娘。"
"不嘛,达达,让我再睡一会儿。"
"快点起来!"
我睁开朦胧睡眼,震惊,此时叉腰站在我床前的不是达达而是珊瑚。
看见珊瑚,我讪讪的,立刻识时务地下床。
不知道为什么,珊瑚一大清早就将我和淑女茜拉叫到城堡里一个偏僻的小房间。气氛有点古怪,珊瑚用锐利的目光盯了我们一人一眼,一字一顿的说:"最近有姑娘偷偷跑出去了,就是你们两人当中的一个。我今天得揪出她!"
话音刚落,淑女茜拉吓得跳起来,哆嗦着嘴唇,而我则茫然着,不知说什么才好。
珊瑚提出一只鸟笼,里面装着一只丑陋无比的乌鸦,乌鸦瞪着贼溜溜的眼睛不安好心地看着我们。
珊瑚压低嗓门说:"有明令禁止了还敢偷偷跑出去,我绝对要重重地惩罚!"
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谁也没开口。
几分钟后,突然珊瑚瞪向我问道:"安莱,是你偷跑出去了吗?"
我本能的直摇头,紧接着珊瑚又问淑女茜拉,她当然说自己不是,还大声的说着:"绝对不是我!"
珊瑚看了看挂钟,想了想说:"我再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赶快承认吧!"
因为心虚,只听见挂钟滴答滴答的响声,我有些受不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把屋内的人都吓了一跳,呆呆的望着门口,珊瑚急忙上去,开了一条缝,急切的说:"对,我说的是她!就在前几天——"
然后,她压住门缝,欣喜的说:"原来不仅仅是乌鸦,还有侍卫看见了!"
我跟淑女茜拉睁大眼睛望着她。
我感觉这次真的坏菜了,不停地告诉自己冷静冷静,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我计划好了,就算被抓住了也要死不承认,要表现得非常非常冷静,不能露出丝毫端倪。
珊瑚背对着我向门缝说话,忽然惊慌的说:"啊,你再说一遍,什么?是她?啊,我明白了。"
我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珊瑚话音刚落,淑女茜拉突然崩溃,哇地一声,大声哭起来。
听见哭声,珊瑚转身以狠戾的眼神瞪着茜拉,然后不动声色地推开门,门外空无一人。
"好,茜拉你终于露馅了,其实刚才门外没有任何人,我故意装给你看的。"
淑女茜拉哭得声嘶力竭,慢慢往后退。两个女仆见她想跑一个箭步冲上去,让她跪了下来。
偷偷跑出去的后果就是,茜拉被永远地赶出王城了。
珊瑚提醒我:"安莱你也得小心,虽然你没有偷偷出城,但你已经订婚了,是绝对不允许随便出去的。"
"我知道我绝对不能出去。"我头点得如捣蒜,心里如释重负。
回去的路上我心有余辜,脑袋嗡嗡的。真不知道我刚才在害怕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被乌鸦或者侍卫发现?围着我的乌鸦都被索洛克吃了。珊瑚也真是,就为这点事还搞什么心理战!
淑女茜拉肯定是偷偷溜出去时有乌鸦看见了,我之前也没被抓过,因此不知道偷偷溜出去会有被永久驱逐的代价。
因为有索洛克、西维亚公主和达达,我暂时还不想离开王城。但如果是我真的被发现了,要是我平时比较可爱还能逃过一劫。可是就我平时的表现,珊瑚不削我呀?要是真背,珊瑚发现我不仅仅偷溜出去了,还把十几只乌鸦烤着吃了,她估计会把我也烤了。
有人从后面拍我的肩,我吓了一跳,原来是淑女碧拉。
淑女碧拉开门见山地说:"虽然最后被逐出去的是茜拉,但我知道是你违反了禁令,你一直都在违反禁令。"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你一直都说在做女红,实际上你把珊瑚安排的女红任务扔给女的女仆达达做,你自己跑出去玩了。"碧拉说:"我可以肯定你偷跑出去过,我也可以证明你偷跑出去过。"
碧拉知道我的秘密却没有向珊瑚告发我。
听她的语气,我明白她是想威胁我,"说吧,你要什么,我听着。"
二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淑女碧拉竟然要求我介绍一位国王养子给她当丈夫!
我哭笑不得。
"你不知道,再有钱的贵族也比不上国王的养子。"碧拉说。
我嘴上跟她说好,在宴会的时候一定会给她介绍个好的,心里窃喜还好问题不严重,本来还有点害怕,可介绍一个养子还不简单,有一个现成的。
这次的大型宴会,图兰特国王不能参加,因为国王和老宰相乘坐“海豹王”号出行至今未归。
话说从阴城到冰城的路上,这是一条死亡线,凡遇上这一条线的地方,都会出现许多怪事儿。一个月前,"章鱼号"回港,告知冰城以东的海岸线火山正在爆发,海底闹得天翻地覆,这一带已经有无数的船莫名其妙的失踪,国王对此很有兴趣,决定亲临现场去调查个水落石出。
半个月前,图兰特国王乘着自己的考察船“海豹王”号,并挑选了武装人员,还有科学家奔赴冰城。目前,先后已经有三条船出发了,国王预计三个月后和养子伊利斯一起回王城,在此之前,王城里的宴会开展都交给珊瑚,政府大小事务全权留给大宰相经办了。
虽然国王不在,但每个季度该开的宴会还是得开。
因为伊利斯尚未回到王城,这场宴会能参加的只有已经归来的三位养子——鲁西奥、索洛克和凯斯特诺。
宴会开始了,富丽堂皇的大厅上,吊着蓝色清澈的大宫灯,灯上微微颤动的流苏,配合发出闪光的地板和低低垂下的天鹅绒蓝色帷幕,一到这里就给人一种迷糊恍惚的感觉,当音乐抑扬顿措的疾患,不同的乐器声响起时,一群珠光宝气的艳装淑女,在暗淡温柔的光线中,开始被搂在一群年轻绅士的胳膊上,酣歌妙舞香风弥漫。
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参加宴会。太吵了,我捂住耳朵自动屏蔽了声音,把注意力从听觉转移到视觉上来,我发现其实这一片五光十色中,颜色最多的还是红色,那是火的颜色。红色不能让我的心情安定下来。我还看见红色对比出了绿,灯光的绿仿佛树下的湖水,湖水也是绿色,却是在慢慢的流淌着的澄澈碧绿色。和树的绿色不同。只是,这碧绿色的湖水流的太缓慢了,从上往下走,在低洼处旋转成漩涡,一会儿是银色,一会儿是黄一会儿是蓝……红不仅不能让我安定,还能衍生出五光十色。参加宴会我并不兴奋,反而有点无聊,有点不耐烦。
只是,当国王三养子登场时,灯光黯然失色。三个人都是清一色高挺笔直的华服美男,引得在座的一众淑女心跳加速。
我听见有淑女在悄悄说:"鲁西奥是成熟型男,我喜欢!"
"索洛克也别有一番味道!"
"中间亚麻色头发的那个是凯斯特诺,是全图兰特最出色的年轻人,将来有望接替大宰相的职位!"
我看向宴会中央,那个高个子的年轻男子,面如冠玉,一头浅亚麻色的头发。这不是那天在纨绔军团中的年轻男子嘛?原来他就是凯斯特诺。
夜色辉煌,我只看见凯特诺发光的眼睛。不知为何,我特别注意他的红色瞳孔,因为有一种特殊的、熟悉的感觉。
或许是我看得太入神了,淑女艾拉注意到了我的异样,发出一连串的嗤笑。
"大白这只狗明明是公狗怎么会发情呢?"艾拉说。
我这才注意到被拴在栏杆上的大白,两天前给他洗澡他甩了我一身的水,今天不停地冲我叫。
"公狗不会发情?"
"没文化了吧,公狗本身不会发情但如果遇见一只发情的母狗,他会变得非常暴躁。因为当母狗发情时,公狗闻到气味,会陷入一种很着急的状态,让他非常难受。"
看着我,艾拉嗤笑道,"眼前就有一只母狗!"
这是赤裸裸的当众侮辱,我说不生气是假的。
生气也让我从迷糊中清醒过来了,片刻之间,我的心境竟然判若两人。
再度看向凯斯特诺,他正转过他的脸,一张五官端正的脸,远远地冲着我微笑示意。
从第一次见我就发觉他非常聪明,可以看穿别人的伪装。
"安莱,你可得小心了。"我对自己说:"你藏了那么多秘密,以后遇见他可得躲远一点!"
三
这时,跳舞的人见公主过来,忙顾着安桌放椅。当前蜡烛被点起来了,底下50多桌都齐齐在中央的桌子旁边。
西维亚公主戴着流苏钻石耳环,一袭闪闪发亮的长裙美丽梦幻,奢华高雅,大秀香肩和性感锁骨,尽显温柔气质。这件礼服制作工艺繁琐,腰前的精致金属设计让整条裙子多了一丝可爱俏皮,搭配蕾丝花边和薄纱的褶皱设计,更为其增添知性、典雅的女性味道。
公主眼里的性感是最纯净无杂质的,那种美没有目的性,没有被破坏感,带着最对世界最真挚的希望,水灵灵地发着光。
在座的男子无不为之侧目。
我穿着一件玫红色的小裙子站在公主一侧,做工与材质恨西维亚所穿的不是同一个级别的。我的头发是深棕色,眼睛是浅棕色,像天鹅旁的夜莺。
因为国王不在,所有的礼仪都得由公主一个人完成,规章制度要求一项礼仪都不能少。
眼看着公主穿着高跟鞋站着一个一个地接待来客,公主一连接待了一百五十多个,站立的时间超过三个小时?
我有些心疼公主,心里不禁吐槽,变态的规章制度依旧重复着往年的变态。这简直是非人所能为呀!即使是人能为也是他人看来不能为,简直离谱到过分到过分!
可这是西维亚公主的职责,我也没办法。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我估算了一下时间,然后挽着淑女碧拉的胳膊来到了庭院里。
一弯新月高高的挂在天空,在水面上投下淡淡的银光,增加了水上的凉意,一身黑色劲装的索洛克正站在月光下面。树下是弓箭和猎狗和猎物。整个人显得高大矫健,颇有男子气概。
在索洛克的脚下,趴着一只垂死的老虎,背上插了很多根箭。
我挽着淑女碧拉的胳膊:"碧拉,来,认识一下索洛克。"
"索洛克,也认识一下淑女碧拉。"
我介绍道:"索洛克目前在王城的绅士团文化课排名第一,武功是公认的最高的,身份又是国王的养子,前途无量。"
老虎的头骨滚圆,脸颊四周环绕着一圈较长的颊毛。目测至少200公斤,巨大的身体上覆盖着黑色或深棕色的横向条纹,条纹一直延伸到胸腹部。老虎背上插着箭,红色的血,点点的,顺着条纹流下来。
我指着被射成刺猬的老虎:"索洛克,人人都会有为听说你武力过人,你敢去将死老虎身上的箭空手拔下来吗?"
"死老虎身上的箭人人可以,何必要我去?"
"我看他像装死,索洛克,还是不要冒这个险吧。"
"如果未死,倒不妨去拔一把!"
说罢索洛克紧了紧腰带,大踏步走过去,揪住一根陷入肉里最深的箭,用力一拔就拔了出来,猛虎疼痛难忍,大吼一声,犹如晴空起了一个霹雳,一蹦两米高。
索洛克微微一笑,双脚一蹬,跳得竟比老虎还高,老虎落下来它也跟着落下来,顺势又拔一箭,老虎一跳他又是一跳,这样拔了一根又一根,一直鲜血满地老虎死去为止。
满地鲜血的红和记忆中的红重叠,我有了片刻的恍惚…高大的枫树被火红的枫叶所掩盖,一大片的红枫林如同一大片熊熊燃烧的火焰,红枫林中银发男子狡黠的眼神…
闭上眼,甩甩头,我低声咒骂一句:"伊利斯你去死!"
"安莱你说什么?"索洛克问。
"呃…没什么…"
我调整好情绪,微笑着看向身旁的碧拉。只见她被吓得膝盖酸软,扶着墙几乎站不直身子,脸儿就如七八样的颜色染的,一搭儿红一搭儿青……然后,直愣愣地,碧拉倒了下去。
一个小时后, 索洛克脱下沾血的上衣,拿过毛巾擦了擦脸:"我刚才表现得怎样?"
也就是昨天晚上,我找到索洛克:"索洛克,有件事情我需要你的帮助。"
"亲爱的妹妹,你帮我帮我写了这么多次文化课作业,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淑女碧拉知道我私自跑出去的事情,还以此来威胁我。她够傻的,居然要求我介绍一个国王的养子给她,我第一反应就是你啦!"
"把她留着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要不要?"索洛克比了一个"杀"。
"不,吓唬她一下可以了。"
"吓唬?不知道吓唬能不能一劳永逸。"
"这就要看你的本领了。"
"还有你的本领,我亲爱的妹妹。"索洛克说,"我遗传了我们家族的武力天赋,你遗传了我们家族的智力天赋。我们合作哪有不成功的?"
于是乎,我们想出了一套用老虎吓唬她的方案。淑女碧拉在不知不觉中步入了我们两兄妹设计的圈套。
四
淑女碧拉的问题解决了,我回到了宴会。
湖边的露天晚会正狂热的进行,粗放豪迈的舞曲,红蓝黄绿紫五色的灯光在夏风中摇曳,象是无数道交织在一起的彩虹,裙子飘起来,衬衫被风吹得鼓起来,皮鞋后跟响着清脆的声音,脚下是一片勃勃的烟尘。
实在无聊,我又偷偷溜出了宴会。
坐在沙发上,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握着沙发的扶手,眼睛再度环顾四周。这个小小的地方。装修的其实挺精致,摆设也挺整洁的。我看见正对着我坐在沙发,有一面大大的落地窗。窗户上安装了不锈钢的护杆,把窗外的景色分成一块一块。将这一块一块的景色拼凑起来,窗户紧紧地关着,但是,窗外的嘈杂声也可以传进来。
"你在发什么呆呀,安莱?"
"索洛克,你可以带我出去嘛!这个宴会比想象中还要无聊。"
"索洛克!安莱!你们好歹也是国王的养子和养女,怎么躲在房间里?"
我往后一看,鲁西奥正站在背后看着我。我刚才走神了,连他什么时候也跑出宴会的都没发现。
鲁西奥是国王最年长的一个养子,也是我们的大哥,几个月前刚从灰狮城回到图兰特王城。鲁西奥一头暗红色头发,外貌长得高大英俊,却时刻摆着一张臭脸。
在某些淑女眼中,这臭脸很有高冷范儿。令我觉得奇怪的是,这几个月来有有时候我会围着鲁西奥说话,他总会皱眉"安莱你怎么这么健谈?"
鲁西奥太过正经又十分严肃,也许是我太活泼了,我能明显地感受地出鲁西奥他不喜欢我。
"听鲁西奥的语气,他今天似乎不太高兴。"我小声嘀咕。
"鲁西奥想当图兰特王城的总督,可大宰相认为不合适。"索洛克小声地解释。
"鲁西奥吃瘪了嘛?好难得呀!"
"鲁西奥现在就在这里,讲话注意一点。"
我吓了一跳立刻说,"我的意思是鲁西奥你当不当总督都是我敬爱的大哥。"
"哈哈哈哈——安莱你好调皮呀。"
"哈哈——安莱你求生欲好强啊。"和鲁西奥一起走过来凯斯特诺也笑起来,眼下有小卧蚕。
我没想到这么快就又会见到凯斯特诺,看见他红色的瞳孔,我心头一跳。
鲁西奥又明显不高兴我的不正经,"凯斯特诺第一次参加宴会,你好歹也主动打个招呼,安莱。"
五
"跟你说个事,可以把钱包还给我嘛?"凯斯特诺说,红色的瞳孔在闪闪发亮,"钱你留着,钱包对我很重要。"
我偷扒了他钱包的事,我还以为他不知道,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就像声带被束缚了一样,我说不出话来了,马上拼命逃开,亚麻色头发的男子又说了什么,我都不回应。
"等等,别跑啊。"
我跑过走廊,藏在柱子后,看见亚麻色头发的男子追过来,巡视了一圈,没看到我。他似乎有点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的心思全部都被未知的情绪填满了,我觉得我坚持不下去了。
我逃了又逃,可是还在柱子旁,回头一看,原来是鲁西奥一直拽住了我腰上系着的衣带,我跑了这么久都在原地踏步。
"你跑什么?凯斯特诺又不会吃了你?"
见跑不掉了,我认栽了:"你好,凯斯特诺,很高兴认识你。"
鲁西奥介绍道:"索洛克的文化课成绩是绅士团的第一名,武功也是公认的全王城第一,至于安莱——"
"非常聪明的姑娘,就是太调皮了。"凯斯特诺说。
这时,有一个秘书打扮的人走过来,先恭敬地鞠躬:"鲁西奥大人,凯斯特诺大人,大宰相有事找你们。"
"好的。"
临走前,凯斯特诺忽然对我说:"麻烦之后有时间去权力塔一趟。我随时恭候着,把钱包还给我就可以,钱你留着。"红色的瞳孔对焦着我脸上的表情,凯斯特诺微微一笑然后离去了。
目送他们离去,我十分后怕。四天前初次见面凯斯特诺没有亮明身份,我觉得他一直都在试探我。但他不是珊瑚,如果他真发觉了我偷他钱包的真相,抵赖是没用的。
我拉住索洛克的袖子:"以后见到凯斯特诺记得提醒我要绕道走。"
"为什么要绕道走而不是扑上去?安莱,你不觉得他很帅嘛!"索洛克喝多了,贼兮兮地笑道:"你是欲擒故纵想钓他!"
他真是喝多了,我哭笑不得, "有那么明显嘛?"
"凯斯特诺可不好钓,你要拿出智慧来,拿出点别人都拿不出的东西来,才能钓到他。"
"……"
王城外有很大一个花园,里面生长着许多火红的和深蓝色的树木,树上的果子亮得像黄金,花开得像燃着的火,花痴的叶子在不停的摇动,花园的地上全是最细的沙子,但是蓝得像硫磺发出的火焰,在那儿到处都闪着一种奇异的蓝色光线,我很容易以为我是飘浮在空中,而不是站在地上,我的头上和脚下全是一片彩云。当空气非常安静的时候,可瞥见,自己的心灵已经跳出了胸膛外,她像一朵紫色的花的花萼里晒出各式各样的光,生长在地下,而不是不受我控制的。
西维亚公主笔直地坐在椅子上。
我走过去,站在她身后
"我的脚拐了,无法走路。"公主说。
我扶着西维亚走到内室。
"太谢谢你了,安莱。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十来个侍卫等待接送公主回城堡,西维亚从车上向我招手。
这8匹马拉着车,我还没做过,这是宽敞大方上档次,方显贵族气派。虽说是马车单车里就像一个小房间,有人端茶倒水,一盘子服侍,还有人帮我整理头发,太过瘾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发现达达已经等了很久了。
我尬笑着走过去,"达达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比我都早?"
达达说:"姑娘,我看见你看凯斯特诺大人的眼神了,就像是在看梦中情郎一样。"
有这么明显嘛?我当时是什么眼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