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炉香》|张爱玲不过写下一个援交女

是深渊还是平原

01.

故事发生在香港,就像作者说:“请您寻出家传的霉绿斑斓的铜香炉,点上一炉沉香屑,听我说一支战前香港的故事。”

葛薇龙,一个极普通的上海女子,随父母从上海迁到香港,生活,学习两年了。

像许多在读女大学生一样,正值青春年华,或许她更幸运一点,便是面容姣好,身段美妙。

无知不是年少的标签

或许她又是不幸的,家道败落,爸爸的积蓄维持不了一家人在香港的生活,学业未完,她又不得不回去上海。葛薇龙不甘心就此放弃学业,前去投靠与父亲断绝关系的姑妈。

彼时的葛薇龙纯洁且富有个性,像所有年轻女孩儿一样爱时髦,脸蛋平淡而美丽,青春的气息在姑妈梁太太的房子里,显得突兀清奇。

但是,不久之后,她就完全同化为这个屋子所有人的样子,风尘,世俗。

选择从来都自己的

02.

有学识的女子向来不都是清高傲气的吗?为何葛薇龙最终却游离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之间,被玩弄,被戏谑,被抛弃呢?

我想,她的悲剧来源于两个方面,一是对物质生活的贪恋,一是对爱情的盲目。

从她住进姑妈安排的精致奢华的房间开始,命运丑陋的嘴脸就盯上了她,堕落的魔爪渐渐伸过来。

装修精美的房间,满满一壁橱的衣服,高雅古典的音乐,葛薇龙深深迷恋这样应有尽有的生活,她开心得一件又一件地试穿衣服,累到不知不觉地微笑着睡去。

像每一个青春的少女,爱漂亮的衣服,爱闪亮的首饰,爱精致的房间,更爱镜子面前那个美丽的,开心得花枝乱颤的自己。

然而,美丽是需要金钱装饰的,精致也离不开金钱来维持。

清醒还是要有的

一边是清贫的女大学生生活,寒碜的穿衣打扮,让人自卑得低入尘埃。一边是奢靡浮华的有钱人做派,出入高级的聚会,享用奢侈的物品。

葛薇龙涉世未深的少女心,被姑妈世界里的纸醉金迷牢牢抓住,金钱和享受恐怕是世界上最难拒绝的东西了。

哪怕葛薇龙彼时还能清醒的认识到,“这跟长三堂子里买进一个人,有什么分别?”

她亲眼看到姑妈梁太太厉颜声色,赶走犯了错误的睇睇,像极了一块用脏了的破抹布,扔得不留情面。

“肮脏,复杂,不可理喻的现实。”葛薇龙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她觉得恶心,龌龊,却有舍不得抽离。

生活不总是纷繁

她多喜欢在晚宴,茶会,牌局,音乐会上炫弄衣服的机会,也喜欢吸引一般青年人。但是这些玩玩就过了的场面,有多喧闹,就会让人有多空虚。


03.

二十来岁,正是强烈渴望爱情的时候。葛薇龙对唱诗班里一个英俊的青年有好感,但是姑妈在聚会上对他勾眉搭眼,当真是应付过各种男子的女人,尽管年老色衰,但从不缺手段。

虽说也参加了不少的聚会,见识了各种人,但是怀春的女子,总是轻易迷上男子巧言令色的挑逗。

葛薇龙喜欢上了花花公子乔琪乔,他整天吃喝玩乐,游手好闲,从不认真做事,用着家里的钱,但家里的老子也抠门,所以他过得拮据,不过长了一张英俊的脸,深得女人的喜欢。

是否真的遇见爱情

从那次聚会开始,他对葛薇龙百般殷勤。寂寞的心从来难当热情,葛薇龙确信自己喜欢这个外国男子。

当姑妈的老情人司徒协不怀好意地送她和姑妈一样的手镯时,葛薇龙心里慌了,她无比强烈地渴求婚姻的庇护。

等到的却只是乔琪乔说,“我不能答应你结婚,我也不能答应你爱,我只能答应你快乐。”

这是爱情吗?葛薇龙心虚了,她哀恳似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个人,竭力想从他眼里找到自己的存在,可是,他自己用黑眼镜割断了和她的世界,“她只看见眼镜里反映的她自己的影子,缩小的,而且惨白的。”

其实在这里,我们就能看出这是一场不对等的爱情,甚至可以质疑,是否存在爱情?后来,葛薇龙还撞见乔琪乔跟自己的丫头混在一起,难以忍受当下的生活,她痛苦,生气,无望,生了重病,决定回上海。

女孩懦弱便在这一点,爱得轰轰烈烈,却难以做到放手得潇潇洒洒。

在病床上,葛薇龙回忆过往的种种,乔琪乔不过是极普通的浪子,却引起了她不可理喻的蛮暴的热情,竟然还会觉得,“有一天他会需要她的”。

葛薇龙最终还是没有离开香港,他也的确需要她,她可以帮他赚好多钱。就像梁太太劝他结婚时所说,“当然,过了七八年,薇龙的收入想必大为减色。等她不能挣钱养家了,你尽可以离婚。”

在湾仔码头的时候,一群醉酒的水兵围到薇龙身边,拍她肩膀,夹持着她,玩弄嬉戏。葛薇龙说,“怎么没有分别呢?她们是不得已的,我是自愿的!”这一刻,或许她才真正看清了自己的选择。毫无疑问,都赤裸裸地指向堕落的深渊。

她不再是清纯的女孩了,她不得不周旋于各种男人之间,从他们那里得到赏钱。

不是所有的糖果都甜

女孩子,爱美爱自由是无可厚非的,向往爱情也是必然的。可是,在做任何一个选择之前,一定确认,自己是值得被爱的。

葛薇龙的故事告诉我们,只有做一个自尊自爱女孩,正确看待物质和享受,不出卖自己的灵魂,用双手创造向往的美好生活,才会生活得开心,不至于坠入生活最黑暗的深渊。

正如王尔德所说,“爱自己,是终生浪漫的开始。”

在生活和爱情面前,每一个女孩儿都是精致的鲜花,疼爱自己的颜色和芬芳,你才能绽放得更加漂亮。

“一个女孩的一生中,会遇到无数披着爱情华美外衣的坑。如果你无从辨别,首先要弄清楚一件事。人生之路没有捷径可以走,你最终得到的一切,只有建立在你有能力得到这一切的基础上,才是踏实的、稳固的,才不会害怕失去。”

生活没有捷径

羊冷冷 • 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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