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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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何苦

      我生在小山村,长在小山村。

      每年回到老家,一屋屋土墙砖瓦少了,一个个陌生面孔多了。大家互相见面时的客套话也多了起来。记得小时候的年,总是在鞭炮声和喧闹的争吵里度过。才刚到小年时,家家争先去镇里置办年货,除了年货,还有我们地方的土货,按照现在的说法,叫土特产,有豆渣,自家打的豆腐,萝卜圆子,豆腐乳,油面……各种叫上名的和叫不上名的,年纪尚小的我们总是流着口水守在厨房里。   

      等到真正到了除夕,家家户户吃完饭,拖儿带女,便在祖宗祠堂生起大火,请同姓里辈分最大最有名望的那个人开始请祖宗,小时候很淘气的我,在那种氛围居然很安静,只见他口里念念有词,在锣鼓鞭炮声中,领着大家跪了再拜太公(我们何姓迁居这里的老祖宗),拜了再跪。之后,他拎起一只足年的老公鸡,割了鸡脖子放血,敬了太公后一口喝了下去,在当时我看来,总归有点血腥,后面如果村里有事议事,没有的话大伙围着篝火谈家常。

        到了大年初一,这是最为热闹的一天,大伙从祖祠里接了龙灯,从村头一直游到村尾,在我印象了,这种事从我读了初中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等到晚上,除了必不可少的篝火,村里人还会抬着太公去每家每户里撒福,寓意村里家家户户来年和和美美,读书的书越读越高,做生意的财源滚滚,当官的步步高升。这时每家会打开自家门,放着鞭炮接太公,接完后也会掏些份子钱。至于我们这些熊孩子,大人们是没有时间管我们的,我们时常模仿大人们大龙灯,满村里跑,当然龙灯是没有,我们用的是土火把代替。我们会趁着年前空闲时间去山里,从松树下刨出大块的松脂,回来用大火熬成粘稠的液状,然后再用松枝一头裹上布,再裹一层液状的松脂。也不知道是谁教我们这么做,我至今仍怀疑这个土火把从上上辈就流传下来。

        现在回家过年,早已见不到儿时的那些情景,除夕到了,家家闭着门,在家玩着手机,看着春晚,串门的少了,热闹和感情也少了。

    最近这两年,我再回去,家里变化很大,建了路灯,家家备了轿车,好像连除夕的篝火也重新回来了,村里也慢慢热闹起来。感觉又像回到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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