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担当责任谁来担当责任!

    這些天父母事情都很多、特別忙碌,無瑕顧及家裡其餘的繁瑣事項。加上諾姐生病宅家等我伺候... 我擔當起了作為一個大姐姐的責任...

以此造就了-- 一个姐的心路歷程。

正文:

早晨,一縷灰溜溜的光束悄無聲息地射進了我的房間里。

我被諾姐煩悶的哭喊聲給吵醒,一下猝不及防地直起腰來四下張望。哦,原來如此,我微微皺著眉,人生第二次獨自一人帶妹妹的一天開始了。上次帶妹妹還可以追隨到我小學時期,諾姐當時還不會說話,懵懂無知,一小奶孩子。我也夠單純,以為自己有能力擺佈一個兩歲大點的孩子? 現在我明白了,只要她的需求不被滿足,你一整天都不會好過。也算是給我的一番熱情潑了一桶冷水吧。

垂著頭,喪著氣,縮著身子,下床。

“姐姐,我要喝水!”一陣急躁的吼聲毫無防備地刺進我的耳畔。

我“嘖”了一聲,頂著亂蓬蓬的頭髮和迷迷餬餬的神志,我隨便找來一個杯子,倒了一點開水。

“來吧,喝。”我將杯子甩在諾姐面前,一邊使勁地揉揉眼球。

諾姐嫌棄地推開那杯子,一幅老大不樂意的樣子説-“我要的杯子。”

我想批評她不順服,但是一想起自己苦口婆心的說教只會換來一陣嘶聲裂肺的哭喊后,我托起杯子便往廚房里栽。‘她的杯子...她的杯子...’我心裡再三默念著,翻箱倒櫃地找她那綠盈盈的塑料杯。

終於在某一個誰知道的角落發現了她喝了一半的杯子后,我吐出一口怨气,沖了半杯溫開水,再拖著步子回到了諾姐面前。

我將杯子重重地放在諾姐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睛里一股子怨氣。“這下可以了?小姐。”

我正緊閉雙眼等待著另一個要求時,一個柔和了許多的、奶聲奶氣的聲音雀躍地説-“可以啦,謝謝姐姐。”

聽到“姐姐”二字,我心如融化的鋼鉄一般溫和下來。      ...也許帶妹妹沒那麼糟心。

我睜開眼睛,嘴角向上努力抿了抿,輕輕地拂過諾姐額頭上的亂髮。“不用謝哦,妹妹要多笑,感冒才會離開你呢。”

諾姐有些生畏地顫抖了一下,“哦。” 過了一會儿,她輕輕地補充了一句- “我討厭感冒。”

我也笑了,“沒事,不怕。”

她也低下頭,大口大口喝著水,好似能把壞細胞沖掉似地。

我看著她微微泛粉紅的小臉蛋,決心對她負責任,今天,我要扛起重任,好好履行約定,不讓父母煩心。

我一個人挽起袖子、束起馬尾就開工了。首先,預備諾姐的獨家病號早餐。

我找來一些現成的食材,將切好的水果拼接成小人臉,倒上一些溫蜂糖水,放上一疊維生素,整齊地排列了小籠包拼盤組合,還不忘擠上一點她最愛的番茄醬汁。...我擦擦汗水,滿意地看著一切準備得剛剛好的餐食。

她會非常滿意的。絕對。

我大搖大擺地走進餐廳,用一種自信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諾姐。諾姐喝完了水,用小胖手擦擦嘴巴,無趣地將小腳垂吊著左右晃動。似乎毫不在意我的存在。

我刻意地清清嗓子,傲然地説:“你閉上眼睛。有驚喜哦。”

諾姐信服地一下子緊閉雙眼,臉上頂著一副按耐不住的興奮樣儿。我把所有餐食一股腦儿地托在一大盤子里,沉沉地放在桌子上。

不等我指令,諾姐將小眼睛眯開一條縫隙,順著餐廳的燈光仔細打量著桌子上的驚喜。她很安靜地看著這一切,只字不說。整個家都陷入了徹底的沉寂。

我試探性地問“可以吧?你看怎樣?”

她很冷靜地點點頭,不太情願地咕噥了一聲“謝謝。”,隨之漠然地低頭小口吃了起來。

我所有最初的興致都被澆滅了,看,我想著,沒有人可以讓她開心起來,她就是那樣。隨后的二十余分鐘,我都如一塊石頭一樣冷冰冰地縮了起來,開始干自己的事情。不太對諾姐有看顧。

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从客廳傳來,隨之一個沙啞的聲音吼道“姐姐!!!”

我無可奈何地放下手中的工作,“啥事?”

“姐姐!!!”

“啥事啊?”

“我要姐姐!!!”

我知道賴下去只會喚來諾姐的暴怒,所以我起身,一步一步地挪回了大廳。

諾姐正滿臉番茄醬得怒視著我,我問她哭什麼,她不說話。她單單嘟著小嘴生悶氣。我開口欲教導諾姐 如何正確地表達自己的感受。  父母關切的電話又从書房傳來,我小跑步地沖到電話機前.應付了一連串的問話和囑咐后,            我累極了。

我準備一個人獨處安靜一下,思考自己到底應該如何面對諾姐的哭喊和需求。

我走到自己的房間,重重地坐在床沿邊緣,揉搓著酸疼的肩頭。我反復詢問自己-“我是個好姐姐么?”

我當然是。

我早晨起床第一件事是抱怨,不是執行我的責任和義務。好姐姐。

妹妹喝點水我都想應付過去。好姐姐。

妹妹需要我時,我在顧自己的私事。好姐姐。

父母關心問話我也想應付著挨過去。好姐姐。

我覺得這一天需要照顧妹妹是一種負擔,不是我當盡的責任。好姐姐。

我咬緊牙關,手指更加用力地捶打著肩頭。

我看著牆上諾姐稚嫩的畫作,一筆筆用生疏的線條勾勒出我們一家人的畫像。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我想通了-- 我不尽責任誰來尽責任?

“姐姐!!!”又是諾姐在扯著嗓門呼喚著我。這小賴皮鬼。我無奈地笑了笑,起身,走出了房間。

“你剛在幹嘛啊,姐?”妹妹一臉質疑地打量著我,手裡正拿著兩根雪糕。

“沒事... 喂,你哪儿來的好東西?”我臉一下子从微笑到繃緊了,頗嫉妒地指著她手中的雪糕。

“冰櫃那儿拿的,姐姐也吃一根唄。”說著她將手裡一根小一點的冰棍順勢遞給了我。我有些拿她沒辦法地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嘀咕道“你腦袋瓜子還挺機敏。”

她不懂我在說什麼,就壞笑著舔了一口雪糕,不忘扭頭對我叫“一會儿你給我講故事畫畫!”

“唉..............好吧,這就來!”


那一天過得並不完美,諾姐頂著病軀和我下樓散步,摔了一跤,哭了一場。

我們畫水彩,諾姐這位靈魂畫手給我濺了一褲子的水粉顏料。

我們学英語,諾姐始終記不牢那一個簡單的生詞。

不過,這次并不一樣。

我的心態改變了。

不是內心那種一念之間的冲動可以讓我和諾姐好好相處,而是我心中的責任感和使命感;以及對諾姐那種持之以恆的愛。

不是雞湯,而是我自己內心的心路歷程,一個姐姐的心路歷程。

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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