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杯酒释相思,愿你白首不分离

第一次对“酒”有不一样的情愫,是在Le Meridien Chiang Mai的小吧台上,抬头就能看到电视里播着18年世界杯的新闻。点了一杯看不懂名字的加果汁的鸡尾酒,和旁边的意大利友人用蹩脚的英语和翻译软件磕磕碰碰的聊了很久,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觉得这种生活,惬意的想呐喊,一定要找个机会带她来。

今天再端起酒杯,想的不是清迈那些慵懒的夜晚,而是高三,她的那个生日。她的生日,刚好是在快要高考的时候。那天的生日过的也很简单,下了晚自习,三五个人来到江边,她当时的男朋友已经布置好了现场:一束斜躺着的鲜花,一堆燃烧着的被摆成了爱心的蜡烛,一箱被设计成“u”的啤酒。在当时,乖乖生的自己,喝酒抽烟晚不归,那是得被抽藤条的。可是在那个吹着腥热的晚风的江边,看着她在一明一暗的烛火里红着的脸,似乎也只有跟着灌几口酒,才能抚平那莫名加速的心跳。

以前喝酒,不外乎是两件事:人生得意,饮酒助兴;不如人意,借酒消愁。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心思就不再是那么简单的非一即二了。心思复杂了,对酒的依赖,反而高了,敢喝的时候,却是少了。今天突然在朋友圈看到她的结婚证,就想喝上几口。不是得意,也不该不如意。

大学两人在不同的城市,车程不远,却牵住了怂人胆。当时还是前后桌的时候,不经意的打听过她的志愿,只是那一年,她父亲突然的癌变,让她变了心意,去了医学院,自己却去了喜欢的工商专业。

整个大学,和她只见过六次。三次是过年回家,相约着一起去玩。另外三次,则是在外地。

一次,是借着去室友家玩的机会,到她学校去找她。走在医学院的水泥路上,听她讲学校哪一栋是教学楼,哪一栋是停尸间,听她说怎么拿小白鼠做各种实验,我的心绪,却是飘到了高中时期,两人提着一个垃圾桶,走过学校石板路,一边计划着要去哪个大学,一边抱怨着数学好难,理综卷子时间太短。

第二次,是她到我的城市实习,让我先帮她在实习的医院附近租好房子。拖着好朋友一起寻觅了好久,终于找到一间满意的,却在她到的那个晚上,因为学校有事情,连饭都没有吃完,就匆匆告别,把她和她朋友丢在了小饭馆里,竟是连饭钱都没有付。

第三次,是她实习快要结束的时候,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到我学校,说走之前要看看。学校很小,没有逛很久,倒是在草坪上相对坐着,聊了自己心仪的小学妹。她对这个特别感兴趣,一直追问着我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学妹,是哪点吸引了我。我解释着学妹是我的助理,心思乖巧又暖心,处久就生了情。说到后面,竟是自己说不下去,她也不再想听了。

不仅理综考试时间短,人生也很短,短短的大学,就这么毕业了。大学才见她三次,但是喝酒却不少,几瓶啤酒下肚,饭桌上气氛就起来了,可是心里的确始终没有那个晚上的悸动,平平淡淡。以至于毕业之后,喝的反倒少了许多,有推脱不掉的饭局,也是浅尝辄止,或者干脆以茶代酒了。

毕业两年时间里,时间也是很紧。仔细想来,这几年,除了每年生日记得给她发祝福短信,其他时间确实是没什么联系。我性子又是怂,就算想念,也只是想想而已,没有什么行动。但是工作之后,日子单调了许多,见面的机会倒是比在校要多了。每次回家,都会经过她工作的城市,只要她有时间,我就会买到她城市的车票,在那呆几个小时,与她见过面之后再走。

每次见面,总是怀着期待,满心欢喜,见了之后,便是满足了。吃个便饭,看个电影,聊聊天,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总喜欢拉着我的手,有一次问她,她就说是怕我走丢。以后也慢慢习惯了,她不拉我,我也会习惯性的去牵她。上一次见面,还是一个月前,匆匆见了个面,看了一场电影,又匆匆的离开。期间谈到婚恋,谈到爱情,也都是以往的说辞。

以前觉得白酒撕裂人心的功夫太厉害,还没拧开瓶盖就气味冲人,如今一尝,倒是偏颇了。四十度左右的白酒,是一把软刀子,温水煮青蛙一般的让人慢慢迷离。眼前的这瓶,瓶身上写着:

早知今日

思念如潮涌般袭来

何必当初

我假装潇洒离开

南国霜雪总失约

扪心自问,我不知道什么叫“潇洒”,拿不起,放不下,本是庸人而已。


12月30日,婚宴毕。

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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