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口软糯酥脆的香甜

      炒米糖顾名思义,是一种用炒米制作的点心类的零嘴,在各大超市中也能够买到,可是缺少了幼年的味道。

      在汪曾祺先生的散文中,曾经对炒米做过介绍,只是在说到焦削时附带的介绍,只不过说的是炒米的另一种吃法,是用鸡汤泡炒米的吃法,看起来也觉得颇有滋味。

      在物质生活还不是很丰富的年代里,劳动人民总会挖空心思地去变着花样满足自己的味蕾,而甜和油脂则是能够直接给人带来幸福感的味蕾刺激;主食同样也是如此,淀粉给人的安全感已经被记录在每个中国人的基因中。而甜和淀粉的结合往往给人的是无法拒绝的诱惑,如果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诱惑力,那无疑是加上油脂的甜味主食。

      小时候,约莫也只有在快要过年时才能吃到炒米糖这样的食物。那时候家家户户虽然都做炒米糖,但是每家加的料子也都不尽相同,常见的是直接用糖稀和炒米来做,在此基础上也会添加花生或芝麻之类的进行提香。

      糖稀的熬制颇为讲究,家里一般会用番薯作为糖稀熬制的原料,先筛出个大的红芯番薯,然后放在厨房堆积柴草的地方,上面铺上柴草,等过一段时间后,番薯表面开始软化,就可以开始准备熬制糖稀了。将番薯表面的泥土清洗干净后,切块放在锅里,加一点水,再用小火慢慢熬。熬到最后,在锅的边沿会有焦干的糖稀,这大概也是小时候最期待的时候,因为母亲会用筷子把锅边的糖稀弄下来给我解馋。虽然现在的我早已不爱吃甜食了,但那中梆硬黏牙,香甜中又带着苦涩的感觉却让人难忘。制作好的糖稀会放在盆里盖上盖子冷凉储存,而我往往也会在饭后,从锅里弄块锅巴,磨蹭到盆边,偷偷掀开盖子,用筷子挑上一点抹在锅巴上,却是比就着豆酱还要好吃一些。

      炒米的制作也比较繁琐。炒米用的米一般是糯米,一般不会直接用生糯米炒,而是在制作炒米糖的前几天先处理好。炒米淘洗干净后,放在蒸桶内,锅里放上水,蒸桶直接放在锅里,糯米在蒸腾的蒸汽下,由生米变成蒸饭,这时候,母亲也会顺手给我捏一个饭团当做零嘴,虽然同样是饭,可是没有上餐桌吃饭的仪式感,也就自然多了几分趣味。蒸好糯米之后要放在事先洗干净的大簸箕上,在之后的几天要把蒸饭里的水分晒干,为后面制作炒米做准备。

      等到糖稀和蒸饭都弄好了之后,家里的长辈就开始联系村里会制作炒米的人,一般的村里都会有一两家会做炒米糖的,如果是小一点的村庄,则会请隔壁村庄里会制炒米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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