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星NO.2

  二零二零年十月二十三日,他决定用这一天,去怀念她,至于之后,他想,他就应该把她永远忘记了。无数幼稚的想法,现在都已经被鲜血冲掉,这是一种真正的悲伤,是像他这个年龄所会经历的一种特别的悲伤,他想,是一种终于要将过往放下,去迎接新生的悲伤。也许比起悲伤,悲怆更能形容他的心情,而明天,他会笑的很灿烂,他会开始装帅,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沉默或隐藏自己,而他,他想,也许也不再是那个,胆怯,屈从别人摆布,一直保持中立,一直模糊其词的那个令他厌恶的人。而这一切也许都要归功于她,一个今天之后便会消失的人。他不在为她而活,而是成为自己,而他想,也许她当年真正喜欢的他,并不是一直自责,或是炫耀过往伤疤的人,而真是那个很傻但却总能引她捧腹大笑的人,是那个敢在众人面前,唱海阔天空的人,是那个会弹吉他的人,是那个谦虚或可以说是内涵的人,正是想她却又不同于她的人,但那是的她毕竟还是个小女孩,而现在,不可避免的,已经长大,成熟,而他,或许,也该成熟起来,因为那个幼稚的她已经不复存在,而他却一直留着那个幼稚的自己,殊不知,自己早应该长大,走出蜷缩的范围,把他的全部愚蠢,同时也是他大部分魅力的所在,完全暴露在公众的视野当中。真正愚蠢的是,害怕自己的愚蠢而一直将它深藏心中,同时又不停滋养着这种愚蠢,直到愚蠢彻底漫彻了他的全身——可笑但是他还认为他的愚蠢是被藏起来的,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愚蠢早已将自己牢牢控制。

  他害怕受伤,害怕被人嘲笑,害怕被众人冷漠的注释,害怕和人发生冲突,这就是他,但是他又有一点不想甘于平凡,不想成为乌合之众的一员,不想被视为平庸,他为了丰富自己华丽的精神世界而抛弃掉了现实世界的一切可以表现的机会,每当真正的机会来临,与其说是犹豫,不如说是在等待,等待背后的人用力推他一把,将他直接推到台上去,好让他舒服的鹤立鸡群,而他作为鸡群根深蒂固的一员,这又是绝无可能且幼稚可笑的,他没有拿出自己的胆量,没有真正放出自己的声音,苟且但是,享受着温暖的苟且,他的一头白发,也在嘲笑着他,而他,麻痹了自己,所以故作老成,不以为然。

  原来,改变不是成为一个新的自己,而是舍弃自己的一部分,一部分对自己的封锁,一部分嗷嗷待哺的懦弱天性,一部分大可不必的谦虚,一部分自以为是与自号清高,留下坦诚与朴实,留下自信与活泼,留下掌控自如的愤怒与勇气,留下冷静与不做作的淡然,抛弃过往,向前而活。

最后他想把感激留给她,让她也可以完全释然,放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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