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烽火长歌
现在来写第三部分,第三人称视角来回放这件事情,在某个场所,因为某种原因,触发了当事人述说的欲望。
01
“当天晚上便jieyan了,附近jun区的wuzhuangbudui全部都以最快的速度支援过来。整个城市都被封锁,没有人敢在晚间出门。每个街口全是荷qiang实dan的wuzhuangjun人,黑洞洞的qiang口直直地对准街道每一处角落,没有任何死角,全城wuzhuang。”
“这应该算作宵禁了吧,汉唐时候那种夜间的宵禁,倘若是不遵守,便被立刻抓进去牢底坐穿。”
“宵禁!呵呵,牢底坐穿,呵呵!”
“怎么?不是么?听你描述起来,很类似啊。看来在任何动荡时期,宵禁都是最有效的遏制手段。”
“你觉得类似,是因为还没有听我说完。”
“哦?也是,毕竟是现代社会了,不至于因为夜间出行便被扔进大牢,不得脱身。不过既然摆出这么大的阵仗,也一定不会是虚张声势吧。”
“虚张声势?你是太小看guojiajiqi的强硬手段。那天晚间早些时候,街上还不太平,有不少暴民还在四处活动,烧杀抢掠,肆无忌惮。等到wuzhuangbudui入驻之后,他们的气焰仍然十分嚣张,公然投掷石块,汽油瓶。一开始budui只是消极防卫,后面应该是得了上级指示,你猜后来怎滴了。”
“怎滴了?”
“直接架起jiqiang扫射,各个街头巷尾,全是哒哒哒jiqiang的怒吼声。”
听者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瞪大了眼睛,满脸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在这个和平的年代,和平的国家,居然会有这种程度的baolizhenya。
“没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事件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人民内部的矛盾了,境外wuzhuang分子已经参与进来。我当时就在楼上,虽然这个街口没有直接的wuzhuang交锋,但是据说有很多路口上的暴力分子都是全副wuzhuang,手中所持并不只是冷bingqi而已,我们前来维持秩序的WZBD也有了伤亡。幸亏命令下达及时,一阵乱qiang过后,原先在接到上蹦跶的bao民,一个都没有了,一波全部送往天国。在那之后的时间里,街上但凡出现bao民,直接jibi,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讲者停顿了一下,吸了一口烟,接着讲述,“到了午夜时分,增援的BJjunqujiefangjun入驻,街道上再也没有响起qiang声。仿佛所有的动乱都已经被平息。”
“是啊,怎么能够不平息,这样的强力镇压,bao民也不是傻子,毕竟生命更重要。”
讲者抬头看了一眼听者,道:“你太天真了,怎么可能就这样从此风平浪静。”
02
“白日里,大街小巷中被无辜杀害的群众的亲友,虽然当时无法即时反应,可是并不代表他们事后便忘记了仇恨,失去了血性 。到了第二天,便是反击的时刻。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便说的是此时此刻。”
“冤有头债有主这句话在这个时候也仅仅是一句空言,那样混乱的局面中,怎么可能找到冤亲债主,可是,死去的人也不能白白送命。既然找不到具体的施bao人员,那么便找到某个群体讨还公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少数别有居心之徒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们成功的将这潭水搅弄得污浊不堪,人们的眼睛被仇恨蒙蔽,又找不到始作俑者,最后的发展,便成了族群之间的对抗。”
酒馆的灯光不算明亮,整体装修风格是复古的格调,昏黄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出些温暖的气氛。墙壁上糊的是老旧的报纸,层层叠叠将整个房间都打扮成简单得黑白色调。人影在灯光的照耀下,投影在墙壁上显出摇晃的影子,讲者手中的烟头发出莹莹的红光,他深深吸了一口烟 ,白色的烟雾从他口鼻之间喷涌出来,墙壁上多了一些朦胧的轻纱,袅袅上升。
看着对面墙上如梦似幻一般的轻纱,讲者停顿了好一会。
“那天白天的时候,城市里面各处生起的都是这般的烟柱。好似烽火台上燃起的狼烟。”
之后便是久久的沉默。
听者也没有再发言询问,或许是他觉得不要在此时此刻打断讲者的回忆为好,毕竟那段痛苦的记忆,没有那么容易被抹除。
等手中烟头快要燃尽的时候,讲者惊觉手指头上传来的热度,回过神来,将烟头掐灭。
他对着听者露出一个微笑,嘴角并没有完全打开,这样看起来更像是一种自嘲的苦笑。
“第二天,我也在复仇的人群中。我们上千人一起,围住了一处hui民的聚居地,据说有人看到bao民藏身其中。围攻的众人,或多或少都失去了或远或近的亲人,他们要血债血偿,我也是其中一员。我的小姨子还有她的朋友,在那天中午,被一群bao民用乱棍打死。她们本打算过来游玩,没想到正好赶上这场暴动。。。。这都是命!”
讲者陷入了自言自语模式。
“更为讽刺的是,事发当天,我的好兄弟逃难到我住的房间,我从他的口中才间接的猜测出事情的真相。他跟我说:‘那三个女游客,死定了’。我问他是什么样的游客?听他的描述,我当即便知道,大事不好。我俩当时在屋内躲避暴徒的袭击,在屋内听到外面没有动静之后,悄悄下楼,费尽周折,到达商业街,只能看到她们横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尸身。”
讲者又点燃一根香烟,狠狠地吸了两口:“这TMD是什么样的运气。”
“朋友很是自责,怪自己当初没有强硬阻止,可是,这怎么能怪得了他,只能怪她们不听劝,命不好。”
讲者似乎没有心情再抽烟,将大半截烟按灭在烟灰缸,拿起吧台上的酒杯,将剩余的半杯酒一饮而尽,随即站起身来,拍了拍被压出褶皱的衣裤,拿起椅背上的围巾,离开座位。
旁边的听者没有阻止他,也没有发出更多的疑问,他已经能感受到这个中年男人沉重的心情。
男人径直走出了酒馆,屋外的寒风裹挟着雪花呼啸着迎面打过来,硬邦邦、冷冰冰。
他打了一个哆嗦,一头扎进风雪中。
身后是依旧闪烁着昏黄灯光的酒馆:时光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