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不了的童年（2020-06-08）

上帝为每只笨鸟都准备了一根矮树枝。

                                                  ——土耳其谚语

昨晚哭着入睡，不再是儿时挨打的那种害怕，而是担心82岁的祖母某一天突然消失的害怕。我从小到大，祖母从未因为我做错事，对我发难，即使有的时候我也会让祖母下不来台。可她从不生气，总是让年少的我明白，“不怕，有奶奶在，奶奶照顾你。”

祖母总说，在她心里，每个孩子都是一样亲，都是一样疼。可我知道，明明不是这样的。祖母总会在没其他孩子的时候，悄悄给我零花钱。她总说，女孩子不能缺钱。我想起上大学时的那些窘迫，想起自己交不起电话费，给同寝室的人买生日礼物时的尴尬。

家里人都会说，我花钱如同“甩干机”一样。先不用说一个学期我的生活费并不多，但就花钱这件事情，从未有人告诉我该如何花钱，而我用尽所有力气也学不会一块钱分成两半花。天天炒凉皮，吃食堂，我总是不够花。于是去外面兼职，我有了节余，可以去一些想去的地方，学一点其他东西。

但上大学时的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自己爱做什么，自己会做什么。我想这也是很多女大学生最后陷入困顿的原因。从小到大，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外表华丽的东西反而容易走入我们的狭小世界，成为压在我们身上的枷锁。

在我的青春期，诸如“早恋”“离家出走”这样的问题统统出现过。尽管现在我已经忘记早恋中的男孩子长什么样子，可老师的苦口婆心，爸爸的皮鞭和妈妈的眼泪，一并印在我的脑回路中。

挨打太多，反而忘却了自己为什么犯错。虽然妈妈并没有对我动过手，可我对她总也亲不起来，大概是因为她总是在我心情最难过、处境最艰难的时候，没有挺身而出，保护过年幼的我。妈妈会因为我的过错，和爸爸、弟弟一同加入“讨伐”我的队伍中。“孤独”是我再原生家庭中常有的心境，很多年后，我才明白，“孤独”是人生的一种常态。只是年少时的孤独感是那样漫长、刻骨。

周六和祖母一起去麦家理想谷看书，她看着漫画书，笑着对我说，还有书是专门搞笑的。愿老天保佑祖母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