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年——李全省

今天清晨,好朋友给我发了个祝福语,小年快乐!我这才想起这是快过年了。新年将至。由于疫情的原因,为减少人员聚集,农场取消了大集,饭店也是每个房间不准超过十人。走在大街上,偶有几声鞭炮声响,预示着年节快到了。但是少了以往那种人声鼎沸,张灯结彩,吆喝声不断的景象,那种喜庆、祥和、团圆的浓浓年味淡了许多。随着时代的变迁,互联网的发展,年味也是花样翻新,多种多样。但是我还是非常怀念我童年时代那种纯纯的浓浓的年味!

我是生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童年时代是在江滨农场十四连度过的。记忆中,童年的春节特别有年味,那时人们的生活比较贫穷,对于童年的我们,一年中最盼望的就是过年,我老早就掰着指头算计开来,巴望着春节早些到来。平时,由于姊妹多,很难有点心、糖果吃,只有在春节才会有糖块,点心等食品,平时在吃、穿方面的奢望,春节里会得到一次小小的满足,对于那个年代的小孩子来说,过年就这么简单却又是最幸福的事了。童年时的年味还表现在节前,家家除贴春联外,还要在家里的墙上贴喜庆的年画,窗户上贴手工剪纸,那一张张新年画为家家户户平添了欢乐的节日气氛。鞭炮声此起彼伏,鞭炮的火药味弥漫了整个院子,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记忆犹新的还有就是大年初一,吃过早晨的饺子,天刚刚亮,人们就三五成群的走街串巷,挨家挨户的互相拜年,互致问候,过年好!通过问候拉进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增进了彼此之间的感情和友谊。而小孩子们也是结帮插伙跑遍整个连队的每户人家,只为讨的一点糖块和瓜子。一路下来,小孩子们的新衣服兜兜里装满了糖块和瓜子。拜完年后,孩子们还会躲在无人的墙角处互相显摆自己的战力品,开心极了。叽叽喳喳乱嚷,直到玩累了各自回家。

一年难得一次春节,父母们和气了许多,对小孩有什么不满,也基本上采取宽大处理的豁达态度,顶多瞪你两眼。邻居们见面也比平时亲切多了,拜年时各个脸上笑容可掬,我们小孩子们忘记了天冷,玩得不亦乐乎,觉得春节那段时间,空气是清爽的,天空是明亮的,人是自由的。

现在看来那个物质生活及其匮乏的年代,孩子们盼过年,意味着能穿新衣、戴新帽、拿压岁钱,摆脱大人的管束;大人们盼过年,意味着可以休闲一下,放飞自我、享受自由;老人们盼过年,合家团聚,尽享儿孙绕膝的欢乐时光。

我们家姊妹四个,一家六口人,仅靠父亲一人微薄的工资来勉强糊口,生活非常困难。父母一年四季都在为我们的衣食劳碌。印象最深的是每逢过年,母亲都要拖着病痛的身躯(母亲患有肺气肿)一边还要打扫卫生,糊墙,蒸干粮,为全家人赶制新衣服,一忙就是一个通宵,几乎年年如此。那时,由于年纪小,少年不知愁滋味,并不懂得生活的艰辛,只知道别人家孩子过年有的我们也必然要有,根本不知道父母付出了何等的艰辛才让我们穿上新衣、吃上饺子、放上鞭炮的,更不知他们是如何精打细算、从牙缝里省出每一分钱,最大限度地实现我们每个人的新年愿望的。而我则心安理得地每天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中,生活在欢乐的童话世界里。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小孩子也快到花甲之年了,现在想起来,那时过年吃的也一般,但那时的年味是那么的浓郁!现在的小孩,平时大鱼大肉的,时不时的还能光顾一下饭店、餐厅的。春节早就没有了吃的诱惑,也没有了穿的诱惑,如今的小孩远远不如那时的我们那样期待春节,我童年时的春节年味,象燃放烟花后的青烟,越来越淡……

儿子在外地工作三年多了,工作原因过年也不能回来,本来今年能回来与我们团聚,但是由于疫情影响,回来的计划泡汤了。虽然我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感觉有些失落。衷心希望这场肆虐全球的疫情能够早日过去,让身在异乡的游子们能够如期回家过年,早日与亲人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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