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晃眼十年过去了,水生和徐二娘过的还算红火,前前后后共有了七个孩子。可惜了当年双胞胎的男娃得了一场大病后早夭,剩下的六个全是女娃。水生因着和徐二娘的丑事,在邻乡也没办法呆了,便来到了金镇。十年之间开了十间铺子,已经很风光了。水生年岁也大了,对于儿子也没那么执着了。反正家大业大,他现在只想要更多的钱去傍身,在水生的观念里什么都不如钱可靠,他想要更多的钱。和之前修鞋的老爷们聊,赌坊是个来快钱的好路子,水生动心了,一来二去就很上瘾,这会子他是门外汉,赔的比赚的多,但还是让他感受到了快乐。赌坊坊主把水生的背景了解的很透,联合几间大户,坑了水生生意最好的两间铺子,连带着其他生意的惨淡,水生在金镇只剩下两间铺子维系他和徐二娘以及几个孩子的生存。徐二娘本就是千金小姐哪里受的了只够温饱的生活,便对水生又捶又骂,给水生整烦躁了,原本打算把徐二娘扔床榻上收拾一番,但是容颜易老,徐二娘年轻不再,水生对她也兴致缺缺,也不像早些年那么热乎了。水生挣脱徐二娘,一甩袖,老子不和你一般见识。便出了府。

金镇有个最好的花楼叫听月楼,以前水生也来过最多只是喝喝酒听书,现在水生心思活络了外加他觉得徐二娘不懂事,便喊来老鸨,老鸨过来!老鸨心里直翻白眼,心说一个破落的败家子,面上不显。笑着朝水生招呼。哎呦,水爷这是什么风把您招呼来了呀,今天店里刚刚进了好酒。水生哼了一声,老鸨说话还是让他多少舒气了一些。爷今天要这听月楼里面最好的姑娘陪爷,呦这是怎么了徐老爷能答应吗。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说罢把一千两的银票塞到老鸨手里。只管挣你的钱便是,其余的不用你多管多问。老鸨看着手中的银票,也罢,就去给水生安排姑娘去了。且慢,爷刚付的是定金,找个干净的姑娘陪我,好的话我包下了。老鸨笑笑,明白了爷,您等着。

不一会儿老鸨安排的姑娘来了,眉清目秀,穿着一袭紫色长裙款款走过来。模样不错,多少有点当年徐二娘的模样。过来,让我仔细看看,水生说道。姑娘坐到水生旁边,坐近些,怕我?水生笑着道。一把把姑娘拉进怀里。手也开始不安分着。

水生毕竟也老了,岁月对于水生而言是一把杀猪刀,他眼神变得更加阴鹜,眉头因为经常皱眉也形成了褶皱,也就身材勉勉强强没有发福,白皙但是松垮。你叫什么,水生问道。奴家绿衣,姑娘小声答道。到底还是害怕水生这种男人。

水生和绿衣腻歪了一会儿,觉得气也消停了。便把老鸨喊来,绿衣这姑娘我包下了,日后我来这儿她专门伺候我,说罢再从袖子中取了二百两银票,给了老鸨。

这一晚上花销真大啊,自己在金镇的生意惨淡。邻乡和美如在的镇子基本上因为当年的事情都让学徒代劳了,每月上交的银子也很少。这时候让水生想起了美如的家产,天色还不算太晚,去找美如挖点钱!便赶着去了美如在的镇子。

美如善厨艺,在镇子里面支了个摊子卖馄饨。几年时间也攒了一些家底,主要为了给两个女儿攒一些嫁妆,平时水嫣会过来帮忙,美好还小便让她好好读书。魏喜不忙的时候也会经常过来。

这不,水嫣和美如正在收拾碗筷。魏喜带着一包热腾腾的烧鸡过来了。小嫣,魏喜温柔的唤道,眼神中充满着柔情和宠溺,看我给你带了了什么好吃的。呀!烧鸡好香啊!水嫣喜欢吃肉。见到烧鸡两眼放光,便扑到魏喜怀里面去拿。两个人早在五年前就互通了心意,美如也同意两个人在一起,只不过水嫣不想早早的出嫁,她知道母亲身体不好,还要照顾美好,她留下来可以分担一些。魏喜也理解,现在他已经是裁缝铺子的大掌柜了。但是他不喜欢水生的为人,打算另起炉灶,将新店开在京城,他还准备靠自己在京城开新府,将来风光的将水嫣娶进门。把美如和美好也接进来方便照顾。其实魏喜的来头也不小,他是当今王爷的小儿子。当初来到这个小镇,主要是想历练一下自己,没想到找到了自己一辈子的真爱。他也很早就安排了自己的父王母妃与美如水嫣她们见面,魏喜的父王是个宠妻狂魔,年过四十五,只有王妃一个人。魏王和魏王妃也十分喜欢水嫣巴不得早早的抱孙子。

魏喜扒下一个鸡腿,逗水嫣。水嫣最喜欢吃鸡腿了,魏喜就把手抬高,水嫣个子比魏喜矮一些,便叫道魏喜你这个坏蛋!嗯?怎么不叫喜哥哥了?魏喜笑着,把烧鸡放到水嫣怀里,空了手去搂水嫣的腰,把水嫣拉进怀里。水嫣抬头,魏喜的唇就压了下来,唔。两个人还和热恋时期一样。

美如看着欣慰的笑了,她的水嫣终于有了幸福的归宿。晚上也有些凉了,美如不受控的咳嗽起来。她拿白绢擦嘴角的时候,发现有大片的血,连忙把白绢塞起来。娘,您怎么这时候就开始咳嗽了,水嫣早在听到美如咳嗽的时候就推开了魏喜。忙走过来看美如的情况,美如拍拍水嫣的手,嫣嫣,娘没事。水嫣心里也清楚,娘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只是每次请医官和郎中来,娘总是推辞。娘,剩下几碗咱们不卖了。魏喜!哎!你还没吃饭呢吧,魏喜笑着说着急来找你就没吃,主要想和你一起吃,这句话他特意压低声音在水嫣耳旁说,水嫣不好意思轻轻捶了一下魏喜的胸膛。娘咱们收摊回家吧,好好估计也没吃饭呢,咱们回家一起吃。

呦,怎么不等等爹?水生晃了过来。他在路上还讨了碗酒喝,因此说话也带着股子混劲儿。魏喜见状,把娘儿俩拉到身后护着。呵!魏喜你个小兔崽子,这是看上老的还是小的了,我呸!净捡老子吃剩下的。水嫣气不过这话,想上前,便被魏喜负在背后的手安抚性的拍了拍。水老板,都快夜深了怎么不在金镇好好待着,是被徐二娘轰出家门了吗?魏喜带着笑问水生,眼神却是冷的。你!好真是好样的,连师父也不叫了是吧!魏喜你真他娘的是个白眼狼!水生怒骂。水嫣一只手扶着美如的肩膀,一只手握着美如的手,发现她手很凉,心想不能再拖了,她娘的身体不好,怎么能让水生这个混蛋继续气她。

水…爹,您今天来做什么呢,十年了,如果不是爹爹没有变什么模样,差点认不出来这竟然是我消失了十年的亲爹,水嫣咬重了亲爹二字。继续说道,要不是还能在邻乡和镇子听爹爹的传奇,我还以为您仙逝了呢,还想着怎么没人通知我来去给您吊唁,也对,爹爹注重子嗣和那个徐清双宿双飞生了不少女儿呢!水嫣还故意挑衅的笑了一下。你,水生握紧了拳头。想上前教训水嫣,被魏喜拦着。水生嘴上不吃亏,他说话损也会戳人肺管子,你这个孽障,当初就应该把你打掉!不对就应该打死你!水生叫骂着。魏喜血性被水生激起来了。刚想上前教训。美如出声了,水生说吧,这么晚了来找我们什么事。哼!老子最近生意要扩张,需要五十万两,你放心我会给你些利息,你只管去给我拿来我就走。这边美如还没回话。水嫣已然大怒,大喝道魏喜!给我狠狠揍这个混账的东西,把他打回金镇。水生没料到水嫣会如此。魏喜已然抄起家伙朝水生打去,喝了酒的水生反应不及便挨了两棍子,悻悻的跑了。美如心里也明了,这是水生忍不住朝自己的家产下手了。本来身子就弱,被水生一气,便晕在了水嫣怀里。

水嫣和魏喜连忙将美如带回家,放在塌上喂了药,水嫣急得眼圈都是红的,魏喜心疼极了,恨道就应该折他一条腿,水嫣知道不能再刺激娘亲了,看了魏喜一眼,魏喜明白便换了个话题,伯母,恕我斗胆说两句,咱们家这些年的事情,我也都知晓,也知道您当年生下美好亏了身子,如今我在京城置了新宅,一是不想委屈小嫣,二就是把您和美好一同接去,方便我和小嫣照顾也让我们放心。虽然小嫣还没过门,但是我早已把小嫣当成了自己的妻子,我发誓这辈子不会负她否则不得好死,说这句话的时候水嫣抬头看向了魏喜坚定而又深情的样子,不由得心头一暖,便握住了他的手。魏喜回握,继续道现下水生来找您的麻烦,您身体不好经不起水生的纠缠,美好还小,小嫣还没出嫁。请您带着小嫣和美好和我一同搬去京城,如果您觉得不合规矩我可以立马操办和小嫣的婚事。说罢噗通一声跪下。和当年跪水生学艺不一样,他知晓美如这些年的不易。也打心里敬佩美如这个女子,更感激她的信任同意把小嫣托付与他。水嫣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心里感动的不行,这个人啊真是爱她爱到了骨子里。水嫣也就势跪下,娘,京城的药和郎中比这个镇子的强多了,魏喜说的有道理,我和魏喜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也不太在意那些形式,如果您介意,我们可以另置宅子。罢了,美如也不想再破费,她让孩子们起身拍拍二人的手,就依你们吧,我还想活着还想看着美好出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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