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隔离近60天后,今天我们终于得以出门——去乡下的大舅家,我们像孩子一样对这次出行期待已久,欢呼雀跃。
01
三月的天是蓝的,万里无云,美丽极了。阳光明媚,百花盛开,微风轻轻吹过都有淡淡花香。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金灿灿的油菜花海,生机勃勃,像希望。
来到大舅家,看到的依旧是大舅、大舅妈慈祥的笑脸。他们脸上皱纹似乎更深,人却很精神,忙着给我们拿椅子、倒茶水、端花果。
爸爸妈妈自农村搬到城里定居后,我们每年也只回来两三次,爸爸这边的兄弟姐妹大多都在城市,妈妈这边也只有大舅还在乡下,所以每次回老家我们能这样无拘无束的也只有大舅家,这里就像我们的第二个家。
大舅大舅妈都是勤劳朴实的农民。农忙时他们侍候地里的庄稼。田里的活干完了,大舅就跟村里的壮劳力一起去镇上村里做小工,栽栽树、挖挖沟、修修路,干的是体力活,赚的是辛苦钱。
大舅妈手巧,大舅做工扯坏了的裤子衣服大舅妈会一一缝补,一根根竹条木棍草藤到大舅妈手里就可变成簸箕,扫帚等各种实用工具。
偶尔闲暇,大舅妈会和左邻右舍打打小牌,大舅高兴时也会喝杯小酒。生活并不富裕,却也自得其乐。
02
每次来,大舅妈都会准备一大桌子好菜招呼我们。我们也不客气,想吃什么一开口,饭桌上就能立马享用到。
大舅家的房子是几年前新盖的,每年春节,我们都会聚在大舅家门前,十几个人排成三排,一起合影一张全家福,第一排的坐,第二排的站,第三排的就站凳子上,挤挤挨挨着,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快乐。
今年真高兴,勇哥娶了媳妇,家里又多了一口人。
想起几年前,每逢我们回大舅家,大舅妈看着我们和跟在后面的毛毛,总会忍不住感叹道,我们家两儿子什么时候能结婚,让我们抱上孙子就好咯!现在看着这个新进门的姐姐和大舅大舅妈一起生活融洽,我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
一年一张的全家福,记录着我们这个大家庭的变化,多么有意义啊!
03
大舅家除门前一块空地外,房子两侧都是树、油菜花。房子后面就更丰富了,各种蔬菜吃不完:芹菜,包菜,花菜,油麦菜,大白菜,豆荚,蒜苗,小葱……还有一片小鱼塘,鱼塘边安一块石板,平时在这洗洗菜清清衣服也是不错呢!
大舅家喂着鸡鸭狗,这些小家伙看到家里来人了,似乎也很高兴,在我们面前窜来窜去很是热闹。乡里的生活真是惬意又舒适,难怪爸爸一直想到乡下来养老。
这时候女人们正在厨房里忙活着,男人们骑着三轮车去不远处的人工湖里钓鱼。孩子们则来到田野里,当然放开手脚去拥抱这大自然啦——采着野韭菜,摘着小野花,挖挖蚯蚓,捉捉虫子,等回来一个个通红的小脸上都藏不住的欢快,孩子果然是属于大自然的。
04
前几天又看《温柔的夜》,其中一篇是记录三毛在葡萄牙海外一个小岛上的旅行时光——《玛黛拉游记》,一生渴望乡村田园生活却求而不得的她写到:
“回归田园的渴望和乡愁,在看见“散塔那”时痛痛地割着我的心,他们可以在这天上人间住一生一世,而我,只能停留在这儿几十分钟,为什么他们这么安然地住在我的梦乡里,而我,偏偏要被赶出去?
现实和理想总没有完全吻合的一天,我的理想并不是富贵浮云,我只求一间农舍,几畦菜园,这么平淡的梦,为什么一样的辛苦难求呢?”
而我此刻在大舅家的这一天是不是和三毛在“散塔那”的那几十分钟一样呢?这一天过去,我们又会重新回到我们的城市重复我们的忙碌。
我也爱这乡村田园生活吗?答案是否定的。
我爱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爱这里的瓜果蔬菜,也爱这里的畦畦稻田,爱燕子的歌唱,更爱乡邻的善良。
可是,我仍然只愿把这里当做一处闲暇放松的好去处,而不愿一直生活在这里。我生活在城市,却是个小城市,而我更向往大城市的迷人风采。
对乡舍的垂诞,实际上是对真的渴求。
也许体验过尘世浮华,方晓自然可亲。阅过繁华,才懂平凡可贵。
我不是归人,是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