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ND,NullxDreadlord

《十三天十三小时十三分钟十三秒整》(原创,ND向,禁转勿喷)

不甜不虐)


十三天时三小时十三分钟十三秒整。自从那个人说喜欢自己以来,两人共处的所有时间。

Null在热咖啡里加了一块方糖,托腮望着远处的朝晖,银白的眸子却一片深邃。

多么快呀,不是吗?

本来,本来这个冰冷的数字可以延伸,30年,40年,50年不成问题。但……他就是丢下我独自走了啊,连一句再见都没有。

茶匙再次探进的温热的咖啡中,搅着二分之一的悲伤。

……

自己是在那个公园里遇见他的。

那一天,自己和往常一样坐在公园梧桐树旁的长椅上,抱着吉他弹奏。有人轻声唱和。

一抬眸,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一袭紫衣的身影。

“你叫什么名字?唱的不错。”

“承蒙夸奖。Dreadlord。敢问阁下是?”

那人笑的那样温和,珍珠白的齿在红唇间若隐若现,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银白的碎发从紫色的兜帽间露出来,在额角投下一片灰色的阴影。

“Null。”

“啊,我可以称阁下为‘零’吗?”

Null沉吟片刻,说道:“自是可以的。”

宛若一叶轻舟惊动了一池秋水,就是这么突然,没有一点征兆的他闯入了他的生活。

后来他的好友entity-303告诉他,Dread是一个有名的校合唱团的团员。但那是后话了。

公园里很安静,只有梧桐树上鸟儿的啁啾。

太阳渐渐倾斜了,与地面的夹角越来越小。

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Null再次拨动琴弦。

这一次Dread没有跟着再唱。

星空璀璨无比。

“……零,你弹的很好。

“明天我还有时间……明天你会来吗?”

“嗯。”

最初的时候,Null会来,是因为他自己想来。后来则是因为Dread会来,所以他想来。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啜了一口咖啡皱了皱眉。

啧,怎么还是这么烫。

……

公园的广场上有一棵粗壮而茂盛的梧桐树,树旁是Null常坐的长椅。Dread喜欢和Null挤坐一个长椅,Null发现Dread跑步和站立似乎很费劲。在冬日并不温暖的阳光下,Null用冻得微微发红的手扫着琴弦,Dread打着拍子,唱着白色的雾气袅袅升至冬天铅色的空中。

他记得,他一直记得,Dread说过,尽管他会唱那么多歌,最喜欢的却是这一首。

是一种朋友间的惺惺相惜吗?……毕竟唱的好的很难遇见,弹的好的也是如此。

他拿起了两片面包,走向了烤面包机。

……

他还记得,有一次Dread居然没有和着他的琴声唱歌,那是他最喜欢的歌。Null问Dread为什么不唱,Dread一开口,嗓音的嘶哑令他难以置信。

“合唱团紧急排练,我嗓子哑了。”

这种事情是令Null没有想到的。他虽然想到合唱团的训练量一定很大,但却也没想到能够大到把嗓子练哑的程度。

其实都是这样的,不是吗?没有谁能够想到练吉他可以把手练出血泡,除了弹吉他的人。磨出了血泡,扎破,继续弹。久而久之,手上就长满了老茧。

看着Null沉默的样子,Dread嘶哑的笑了笑,说:“这种事时常有的。”

Null依旧不语。他把吉他装进了包里背在背上,转身就往公园外面走。

“零,你要去干嘛?”

Null没有回答,走出公园,拐进一个巷口就不见了。

Dread又多了几分疑惑。他不晓得这个新朋友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不过他现在想问也问不出来了。

因为现在他的嗓子干脆就发不出声音来了。

不过还好,今天是周五,周六周日没有课,不必上课回答问题。不然还不得闹出天大的洋相!

他踏着夕阳向家中赶去。

第二天,嗓音稍有好转。Dread早早的坐在长椅上等候Null。最近他听别人说,Null是另一家艺校的一个学生,弹吉他弹得特别好。

两片薄唇弯了弯,构成一抹淡淡的笑。

名不虚传。

似乎过了许久,Null才出现在广场的另一端。

与此前不同的是,这次他除了的背着一把吉他,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杯。

还未等Dread开口问,Null就已经把那个杯子塞到了他的手里。

“冰糖雪梨。养嗓子的,喝吧。”

看着Dread一脸惊诧的模样,Null银白的眸子里闪现出一丝笑意。

“怎么,还怕我害你不成?”

Dread摇摇头,接过了保温杯。那雪梨汤还是热的。

然后他突然呛了一口。

“零!你怎么不告诉我里面有梨!”

“没有梨,又怎么叫冰糖雪梨汤呢?”Null的银色双眸笑得眯作一条缝。

Dread的样子真的有几分狼狈。不过嗓子的确没有那么哑了。

“嗓子好些没?”

“嗯……”Dread点头,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怎么着,他的面颊泛着水红,“谢谢。”

“你个百灵鸟把嗓子唱坏了怎么办?……我听说你在你们学校的合唱团里面还是领唱呢。”

Dread又呛了一口。

“这……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我有个朋友,也是你们合唱团的。”Null耸耸肩,打开背包取出了吉他,“entity-303,中声部的。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他唱的也不错的。”

“嗯。”Null心不在焉的应着,只顾看着Dread一小口一小口细品冰糖雪梨的模样,“以前你没有喝过吗?”

“没有。家长从来都没有做过。”

血色的凤眸里面一片深邃,像血色的汪洋。

“好喝吗?”

“嗯。”

Null笑了笑,不知怎的,就摸了一把前面这个人的头,把那些费尽心思打理得整整齐齐的银白色头发揉的一团乱。

“零……!”

“好啦好啦,我最近会了一个新曲子,要不要听?”

“嗯。”

此时已进入了初夏,梧桐树一片茂盛。

琴弦上滚落下来的音符,润泽的划过大理石的地面,珠子般晶莹的弹起,绕树三匝,又向更远处飞去。

Dread的手上挂着一块表,秒针滴答的跳跃着,牵动着分针和时针。以四倍的速度拨快了,压缩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

“这首歌怎么样?”

“还不错,我没有听过,不过很好听。”

Dread瞥到了Null拨动琴弦的那只手的指尖已经缠上了绷带。

他瞬间知道了什么。

安静的把空无一物的保温杯递回给Null,心中一丝感动和轻微的暖意,再次重复道:

“好听。零,你弹得很好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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