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的长征[从艰困走向富丽]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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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的长征之九

那两年，农民，在国家经济大船缓缓启行时，也都茫然蒙沌的各自弱力弱势奔波，费力艰辛的养活婆娘儿女！

现在想起来，那时凭此生食养命的土地，总是让人不怎么顺心！本来就水利滞后早涝不保，机力欠缺疲于应付，又是种子老化产量不丰，却由于国财贫欠对各种摊派税费重压在方块亩田上，令怜农苦不堪言也无处诉言！！先是国家正规农业税每亩二十元多，次是乡统筹每亩十四五元，三是村提留每十元多，四是教育费八九元，还有零零碎碎民兵训练费、路渠养护费三四元不等。！

至于村以上收去的费用，老百姓虽说不怎么愿意，那交上去了，离咱们远，咱看不见也就罢了。而最让人气愤不过的，就是各村的‘村提留’ 。小村两三万，大村七八万甚至十一二万，我们村是五个自然小村合并名曰五联村的，十一小组组合的大村。每年七八万元，再加上村造纸厂和机砖厂承包费七八万元。这十五六万元【九十年代比值】怎么用？少修渠少修路，全成了村干部的小金库。所以，那时，村干部成了穷乡村中的贵族！一年中的村提留，没人检管，偶尔乡上过问一下，也就是塞几张虚涨的白条撑垫一下，与会计合谋把账面走平，把缝隙合严，就高枕无忧了！那时儿，每天站在村民面前的村干部，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威风八面的气势，与村民的关系，暗怨涌动！这就是本村与邻村干部的现象，至于大面，卑人不敢一慨之。

还有一个恼人处，那就是，那时兴起的一拔村办企业，以及后来城郊村镇用卖地款兴建的各种低级加工企业，由于无有效的账务监管，以至于每个企业成了企业承包法人，也就是厂长的家天下。他们极尽其伟大智慧，对企业主体进行彻头彻尾天翻地覆的盘剥，并与村干部合谋，使企业象葡萄蕂一样千串万勾在他身上。如果村民提议撤换厂长，他们就干干净净抽走资金，掐断黑金铺就的产品供应销售链，并留下丰功伟绩的贷款和产品欠款，使其企业瘫痪而成一匹死马！既使新人替换，也只能是‘背贷’厂长，而举手投降！最后，村干部还得道歉，请贪神回位，重新主厂！！！所以，从八十年及九十年代，绝大多数企业由于无高级商业程序管理，无正规技改、技研、创新、及高效资金运作，都一一陷入高污染、高耗能、高资漏、低技能、低产品的泥潭，而废墟跨塌、蒿草丛生后一一肢解成散废铁而被收购废品站乐呵呵笑纳！！！

                                      十一

八八年八九年，农民经过十余年的微进积累，不甘于稳守的乡党们，又进入新一轮造房热。大多原来盖起砖柱坯墙的大瓦房又一一拆除，新盖‘一砖到底’ 的全砖墙体大瓦房。而城镇小富的郊民，大多兴建简式二层小楼！

那时的劳动值，还是以建筑队工值为准，大工四元多，小工两元七八。在农家，开始以每小组四五的进度，购置【五百多元十二吋或六百多元的】黑白电视机。当然，经济稍微活跃的城郊农村，也不时添置了很高档的【一千二百多】十四吋家‘海燕’、‘ 黄诃’、‘ 如意’ 之类的彩电。这种小电影似的家伙，一下子改变了农家的夜生活！从七十年起以拥有一台收音机为荣的乡亲们，其注意力一下子转移到这书本大的苂屏上。它比起收音机来，要具像、眼趣、吸视、激兴得多。  于是，有电视户，成了一时的贵族。无机人家每天临黑，关门闭户【那时，冬夜总有几家无机户被小偷趁空而入盗窃】，都涌到有机户家中，炕上炕下，坐挤得满满当当。一部电视剧，高潮叠起，一二十人，跟着剧情群笑群悲，群赞群骂，虽时时断电黑等、时时雪花点干扰、时时单简呐喊广告久占而不弃，那种群挤群暖群渲群染而酝酿酵发起的穷邻亲热，，是那年月电视机稀少时的特时特景回忆！！！而随着后来黑白机的家家善及，以至到今，彩电大行其道的日子，这种习以为常的视频，再也聚不起那种群情激荡的热潮。那时，再怎么虚假的电视剧，观众也觉得无限逼真而感泪满面！而现在，任导演和演员施出浑身解数把剧情渲染得超级逼真，观众还是毫无感觉的将频道一点而过！

那时儿，随着农民资力的渐渐好转，作为绝对省力和绝对方便的自行车，发展到大人小孩人手一车。这种据说十八世纪西洋人发明的玩意，恐怕发明者从来没有想到，这玩意在中国会发展到如此数亿规模。这种高度智慧和绝世机技，将两脚走路时四分之一的力在脚踏蹬上轻轻一点，链条便带动两轮往前窜飞。假如说，人歩行一小时也就三公里，而这家伙可以时速二十公里。这是什么概念？那就是由于自行车，将千百万年来农民步行的活动空间，一下子每时每刻扩大了六倍多。也就是将人们的生活速度提高了六倍多。换言之，那就是将人类历史发展的速度，一年推进了六年！也许现在人对我这种换算法有点怀疑，但那在八十年代，上千年来农村一动不动的土厦房或土窑洞，竟能在七八年时间内，大多数农民将其拆换掉，新筑成砖柱坯墙或全砖大瓦房，这种发展速度，一下子改变了乡村土城土街的灰土面貌，这在农村发展史上不能不说是巨大的！当然，还有自行车发明人更没有想到的是，那玩意，，在乡间起了一段时期的载重工具。那时儿，我们这些穷家小子，干活一时半会要不来工钱，而搞小生意可以现利现报！于是从一个人得利开始，便全村发展一群。每天蹬辆破自行车，车后驮两只竹筐子，便象老鼠一样乱窜，将乡下一切贩到城里能获得利润的玩意，天天巡搜，鸡和鸡蛋、菜和瓜果。一个冬季，邻县风翔的大面积苹果，由于该时远销市场没有打开，全凭我们这些贩夫走卒行销，每趟驮二百斤，二百五十斤，甚至二百七八十斤，可见那时我们这些穷小子的骑车水平！故而，一辆自行车，不但扩大了我们农民的生活空间，也增快了我们的发展速度！！

说到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