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走廊上听雨,第一章再见雨

我拨通了廊听的视频通话,刚看到她的脸的时候还是带着点冷酷,我忍不住地笑了出来。把手机里的她也弄笑了,一看到听的脸,我就想起了以前的快乐时光,仿佛这几年都不曾离开过,就好像回到了当初高中在一起的时光,这一切就好像是上星期的事情一样。

听也忍不住地笑了出来。时间有点紧张。我连忙说:“廊听,我又要出门了,刚才给你留言没回复,心里担心所以直接上视频了,没想到你接起来了。让我有点意外。不过没有关系,就是想特地告诉你一声,因为这一次出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我准备好了一段舞蹈,这是我在广州文工团学的,蒙古舞,名叫《再见战友》”

视频里的廊听说了两个字“好的”变得有点沉默,没关系,我嬉笑着脸皮说:“稍等,我上楼去阳台给你整,”

我握着手机奔跑上楼,先把手机既小心又快速地丢在床上。连忙从行李箱里翻出白短袖穿上,换上黑色宽松练功服,套上软皮靴。搬出全身镜,移到阳台上,再小跑到前门搬出手机支架,调整好位置和方位,手机放阳台门口,卡住木门和纱门。手机架好,前置摄像头正对阳台,打开补光灯。准备就绪。

耗时大概四五分钟,我现在轻微气喘吁吁地说“我准备好啦”

走到摄像头阵(正)中,站在这里,我感受到风渐渐大起来,掠过我的裙子。

我闭上眼睛,开始回想,然后瞬间把所有的烦恼清空。

双手将所有头发捋到后边,整理好,右手1、2、3、动两次,手法快得如同变魔术师的双手,用两根皮扣扎好头发。摸出后兜的手工剪,找好两根皮扣中间的位置,左手三指按住,左手用剪刀坚定地“咔擦”剪短了发尾。和往日剪掉刘海一样干脆,只不过厚一些,先断了外面,最中间的过程有点费劲。

我微笑着,把扎好皮扣的发尾和剪刀放到一旁石台上。

现在的我感到更加轻松了一些。

半蹲在瓷砖地上,看到地上30cm*30cm的瓷砖,昨晚已经预习过两遍,我大概算好了身位。

背对着摄像头,开始拍摄!先用脚力顶起,缓慢起身,挺胸,昂首目视前方,双手自然放松,左脚垫起来,重心放在右边。右手动,摆动起来,配合转头,迅速半个身子侧着来,转身微笑。

脚尖重心切换到左脚来。全身回缩背对,动作幅度放大,更放开一些,半侧身子,头跟着快速摆动,微笑得更灿烂一些。

左脚单独支撑住,转半周,面对摄像头。现在脚左前右后,双脚交叉放在胸前。双手再次迅速打开。平举,再快转身,左脚前,右脚半垫着。慢慢打开双手,如同蝴蝶开翅膀一样。

这一段是入伍参军,从不会到熟悉部队生活的表达舞蹈,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这时候风变更大了,天突然阴暗下来,小雨滴猛的噼里啪啦从天而降,落到我的头顶。头皮上的水,流淌过眉毛鼻子,停在嘴巴上一会在到下巴,滴到地上。

我稍停了一弹指的时间,因为我的双手打开,左上臂的雨滴,咕噜咕噜有点痒得滑到右下手臂的指尖上,再滴到地上。

我感受到天气的变化,但并不想因为雨的原因而停下舞蹈。反而让我想起了那天的雨、布满水的草地、哗哗的树叶声、还带着有点香的泥土气息。相遇相识的那一天。

我叫大名叫朱砂。开视频里的女孩叫白月。

我们是一中的高一年级。我是3班,白月是1班。

123班在三楼,3班在左边,厕所。1班在右边,近办公室,二班左边和办公室右边有楼梯。

那是个周五的下雨的下午,老师周五例会。我去办公室端作业,路过发现老师办公室的旋梯有个人站着,我好奇心作祟大胆上去看到是白月,靠在墙边,我认得他。

我慢慢走过来,惊动了她。她模样还是和初中一样,留着个蘑菇头。我靠近她,笑着问“你在干嘛呢,老师们都在开会我没有恶意”

她不做理睬。

我也靠着墙,说“你记得吗,初中有次你打排球,场外的一个人球被你拍到流鼻血吗。那个人是我”。白月笑了,“不记得”

我抿着嘴说:“噢”尴尬地手不知道放哪里,刚好从校服上口袋摸出薄荷糖,“给你,请你吃薄荷味的”

我撕开先吃了,白月接过去,稍微犹豫还是撕开也吃上了。

白月终于:“我刚在听雨落下的声音。闭上眼睛,你和我一起”我放下戒备来,慢慢闭上眼睛。渐渐放松,噼啪噼啪。听到外面的雨打落在地上的声音,雨打在树叶上的声音、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还有微风吹散雨水,来到我脸上。

还有我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 我偷偷睁开眼睛看白月,她穿着白色衬衫,脸上干干净净,眼睛有一条特别长的尾线,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注意到有这么大眼睛的人。薄唇,微风吹得她的头发在脸上小飘了一会儿,像红旗遇到风一样。

白月背靠着墙,双手插在校服上衣兜兜。我蹭她闭上眼睛的时候,想方设法记住了她的样子。我继续闭上眼睛听,

那天下午,我们靠着墙,听大概五六分钟的雨。直到1班的女生来找白月,“白月,班长喊你回去了”

我和白月松了口气,准备回去,边走边说“我叫朱砂,3班,511寝室”

“我白月,1班,在503。她叫夏天,等会儿食堂碰面,一起吃噢”

“我笑着说好啊”回到走廊,夏天和白月回1班,我回了3班。

2012年的那天起,白月的故事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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