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买车的时候宝宝七个月大,跟媳妇和母亲生活在爱人教书的地方,距离我们城里的家七十多公里。她们半月休息一次,所以最多半月回来一次,而我每周休息一天,她们回不来的周日或者假期,我去她们那边,一家人团聚一次。
很多人打趣说你真幸福,天天没人管,想弄啥弄啥,也有人说你个可怜的娃,天天自己在家,享受不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哎......
不管大家怎么看,目前我对于现状还算满意,至少我们一周可以团聚一次,有了自己的少去了坐客车的劳顿,也不用耽误大把的时间,晕车严重的母亲坐上我开的车大多数时候还能悠闲地跟我们聊聊天。
虽然也会觉得累,没有自己的时间,工作日上班,周末奔波着跟家人团聚,时间总是满满的。回想这段时光,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
(二)
第一次独自开车去跟她们团聚,预计晚上七点能到达,结果八点半才到,半道上走错了路,然后转路的时候天渐渐黑了下来。
没开过夜路,没用过灯光,行驶在一段废弃的县道上,路是坑坑洼洼的,心是乱如麻的。刚走没多远,看到路中间站着一个壮汉,似乎不怀好意,当我快靠近的时候,他伸手截停大喊着让我停车,我急打一把方向,猛踩着油门冲了过去,不知道碰到的是劫道的还是醉汉,想来总有些后怕。
以三十的速度,颠簸地行驶着,终于在导航上看到过一条小河就到达目的地了,却不幸的看到桥梁施工请绕道行驶的招牌,这一刻濒临崩溃。如果调头,三十公里都不止,折腾折腾岂不是要走到半夜。
无奈的掉头下车,好不容易拦了个过路的,这名救星也没说清楚就急着走开了,我琢磨着他的大意折了两个来回,也没找到路口。在路边等了许久又来一老乡,在他的精准指导下,终于找到了辅路,顺利地过了桥。
到地儿后,上楼看见了母亲,她说:"听说你走错了路,我身上汗都没停…"。
我似无其事的说:“至于嘛?”,其实已羞愧难容。
(三)
经历了上次教训,也算多了一份铭心的经历,相信自此之后这一路再也不会走错。
第二次周末赶过来团聚,停车的时候远远地看见母亲抱着樱桃在操场边晃悠,我摁了一下喇叭,母亲加快脚步走了过来,小家伙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她们走到我跟前,我捏了捏她的脸,这才咧开了嘴对我笑。
我拍了拍手,她就把手递了过来,我幸福满满的抱起了她,她大概也是幸福满满的被我抱着吧。
到我怀里,她右手拽着我的眼镜不松开,左手狠狠地挖抓我,从鼻子到下巴,嘿,这是你给我的见面礼吧。我在想,也就是你,换其他任何一个人这样对我,我一定会“动一次,打一次”。
到楼上把她放在床上逗她玩,她显得很兴奋,两只小手一攥一攥,小腿儿绷直了悬在半空。大人做这个姿势,怕是坚持不了几秒钟吧,怕她累着,摁着她的双腿,她竟然拒绝了我的好意。
不一会儿,她困了,在母亲的安抚下,睡着了。我坐在床边,看着她静静地睡着,我打开手机,刷刷看看公众号。
看了多篇文章,感觉过了很久,小东西还在熟睡,无聊感顿时出来了。心里在想,我开车跑这么远来看你,你竟然让我看你睡觉,真真的不够意思。
感觉她可能快睡醒了,我便在她的对面躺下,浪漫的想着,她睁开眼一下子就能看到我,其实我是期待她睁开眼的时候,第一时间能看到,并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一个傻傻的微笑,一个温柔的顶牛。没想到,我刚躺下,她翻了身继续睡觉,给了我一个脊梁,我是这么讨嫌,好气……
(四)
进入秋冬季节,白天短了,周六下班出发的时候夜幕已经渐渐拉开,依然是新手的我每次夜行还是略有慌张。
车辆熙熙攘攘的312国道上,重载车特别多,当然远光灯也特别亮,一开始自己还傻傻地会灯,结果发现基本上没有车理会你,我就这么一路开一路骂。有几次出城不久,被远光灯射的头晕眼花,调头返回的念头不断地萌生,但想想母亲、媳妇和樱桃肯定在热切的等着我,期待着团聚,期待着一起吃晚餐,便只能咬牙坚持。
为了多在一起一点时间,周日的下午向来舍不得离开,这样只能周一的早上五点多爬起来,匆忙的洗刷回城,恰好赶得上八点上班。
一般早上离开的时候宝宝和母亲还都在熟睡之中,只跟媳妇仓促的告别,来不及多想就开车离开,这样也是好的,胜过周日下午三个人目送我离开,都带着不舍和小小的伤感。
偶尔走的时候樱桃也会醒来,已经会说话的她在媳妇的引导下跟我亲亲,会说“爸爸,拜拜”,会萌萌的挥着小手,这总是心融化的时刻。
上次我是下午离开,小东西看我走了汹涌的哭着,让我想起弟弟小时候留在老家,叔叔走的时候我们总把他藏起来,一旦没藏好,哭的让所有人慌乱。
看不到分别不是不悲伤,只是那份悲伤是闭合的,没有撕扯的心疼。这么说虽然矫情,可我们是平常的人,有着最普通的情感。
(五)
早上回城大抵人的心情都相对放松,不像晚上那样充满戾气,基本上每个车都会默契地会灯。当然也经历过大雾等未经历的情况,如今都可以平淡的对付。
是啊,人不都是在不断经历一些未知的困难中成长呢。
其实,经历了,便不觉得很难,慢慢地都变成了理所当然。就像下雨天过后,一定会迎来晴朗;黑夜过后,总会迎来曙光;分离过后,离下一次团聚越来越近。
随着车技的慢慢熟练,路上不自觉地会开得比较快,有时候为了赶时间或者其他的缘由,总会自我原谅。但每次送他们去上班的时候,会把车速控制到六十,一家人一起经历这“慢时光”。
有时候在路上我会想,这条路以后我会走很多次,无数次的出发,无数次的归来,我们分离的日常总在积攒着期待和喜悦,团聚的时刻就像拉开了幸福的水闸,瞬间被浸透。最美的时光过后,也会回归平淡甚至是啰嗦,然后再次分别,细细品来这样也好,至少我们总是在大于平淡的频道上过活。
那么我们的生活大多数时候在享受分离的幸福,少部分时候在享受团聚的喜悦,我们的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的令人欣羡。哈哈,也是聊以自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