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爱人2》张婉婷：有爱而无爱情的婚姻：歇斯底里（一）

第一期出来以后，芒果剪辑的争议性看点、观察室沈黄的分析与观众的讨论热点基本都聚焦在张婉婷身上。

的确，她非常令人窒息，但在这窒息的背后有许多应该剖析的点。

她刚下车的时候我不太喜欢她，她身上有一种戾气。这种戾气不是来自北方大妞敢爱敢恨的性格，也不是工作上雷厉风行女强人略带攻击性的“果断刚硬”———即便是强势的女人在爱情中也可能会是一个小女孩，而她完全没有这一面。

这一切最根本的原因，其实是她和宋宁峰之间没有爱情。或者说，是她单方面对宋宁峰有爱情，而宋宁峰没有。

非常矛盾又有有趣的是，另外相互之间还有爱情的两对——苏苏和卢歌、Lisa和艾薇分开了，而没有爱情的这一对，被孩子和婚姻捆绑。他们俩谁都没有想离婚，张婉婷是想解决问题，而宋宁峰甚至觉得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他是由于张婉婷的执意才上节目的，而也许本身他一是觉得“家丑没必要外扬”，二是觉得这个家丑非常常见且不构成问题。

张婉婷其实是个有强烈自我剖析智慧的人，但她仍然没能抵御住爱情，最后她陷入了一种极其艰难的困境——她今年31岁，生于一个新时代，看似是一个思想独立且开放的新女性，最后她却陷入了老一辈式的模式——丧偶式婚姻。这里我没有用“丧偶式育儿”，因为宋宁峰看起来是一个有责任感且非常爱女儿的好父亲，但他不是一个好伴侣。

或许他认为自己很“好”，因为该尽的责任他都尽了——但是爱情从来不是责任。不“爱”这件事从来不是理智能控制的——爱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东西，“不是理智能控制”意味着人们可能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得到——但0和1往往同为一体（0往往同时向1转化，比如天才亦是疯子、“物极必反”、“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也就意味着爱同时也是不费任何努力就能轻易得到的东西——张婉婷无论如何都无法获得宋宁峰的爱情（只是“爱情“，不是 ”亲情“式的爱），但同时也意味着她理论上可以不费任何努力就获得另一个人的爱情。

新一期预告片里宋宁峰说他想通过这段旅程让张婉婷知道他爱她，他的确是“爱”她的，但不是“爱情”的“爱”。那是基于生育前的略微新鲜好感（他说两人真正因为怀孕被绑定前完全不了解真正的张婉婷是这样的）、法律伴侣关系的责任感、共历人生艰辛（比如生育）的时间积累、还有抑或是怜悯等复杂情愫而产生的“亲情式”爱。

然而伴侣关系最本质的要素是爱情与性（爱情的本质是性但不是唯一本质，且反过来性一定产生爱情不成立），不是亲情。 即便甚至王小波与李银河当年也承认时间久了爱情会转化成亲情，但在伴侣关系初期，始终应该以爱情为基础。张婉婷和宋宁峰之间并不是初始之期有爱情、而后被生育与婚姻的柴米油盐磨平了，而是初始就没有爱情。“爱情被婚姻磨平”的形式的确大量存在于中国老一辈传统婚姻（假设他们是自由恋爱）与现在部分年轻一辈的婚姻里，但那往往是由于女性分娩后激素失调、男性缺乏家庭责任感使女性心理健康恶化进一步激素失调、最后恶性循环下女性性魅力丧失导致的——本质是“性的丧失”，而不是“初期没有爱情”。虽然显而易见张与宋已经至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性了，但是他们之间“性的丧失”不完全是由于张生育后的激素紊乱引起的——注意此处是“不完全”。张婉婷现在的确是典型丧偶式婚姻中的女人——暴躁易怒、歇斯底里、令人窒息，但她还年轻，也没有发福，她的歇斯底里更多由感受不到爱情导致，本质原因不是生育痛苦与激素失调。

伴侣关系中滋养性的爱情是非常重要的，尤其对于女性这种社会名义上“性别平等”、实际生理上还绝对弱势的群体而言。如果她能感受到绝对滋养性的爱情，那激素失调导致的身材变形也可以后期调整（虽然过程很难），那些外在艰难（比如生育与柴米油盐）并不构成决定性的问题。（——老一辈婚姻关系中为什么很多人无法克服此种艰难，因为老一辈不少人依旧处于未被彻底根除儒家父权制度下的“男尊女卑”里，女性依旧是家庭中保姆式的“下人”，男性也没有“真正的爱情”甚至“无条件爱”的概念，连 “负起家庭责任”都只是“怜悯式施舍”与“我是个好爸爸”的自我满足。连平等关系都没有，何谈用滋养性的爱情挽救激素失调导致的“性丧失”，又何谈挽救婚姻。）相反，如果她不能感受到这种滋养性的爱，即便张婉婷与宋宁峰没有过早怀孕，最后也迟早会分开，只是在得过且的惯性之下能磨蹭拖延多久的时间问题而已——生育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坨（不是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