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夭 | 图/《末路狂花》
如果我执意做一个野小孩，肆意生长，你会为我鼓掌吗？
——小夭
近两年与赵女士像是有了隔阂，她有点恼怒我从一个乖乖女变成野小孩，我苦闷于她对我追求自我的不理解。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写下这样一封信借存小院，以纾解自己不被理解的苦闷，以鼓励同样找自己的伙伴，更希望赵女士早日理解，如有可能的话~
01.
迷失的乖小孩嗨，赵女士：
现在，你曾频频夸赞的乖女儿正认真地以书信的方式跟你聊聊内心话。
转眼间，你头上有了白发，我也已长大。还记得小时候你总爱对我说：“我们家这小娃娃真讨喜，快，夭夭，你最喜欢谁？”
而我也会奶声奶气地喊：“妈~妈~”
你听后总会发出由衷的欢乐：“哈哈哈，真乖，不愧是我的宝贝女儿。”
你很喜欢我吧，毕竟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也很喜欢你的，因为你是生我的妈妈。
这种相互喜欢，听起来就是双向奔赴的美好。实际上，从小直到高中，我的记忆确实是美好部分占得多。
你记得嘛？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几乎所有事都被你主动包揽在身：幼儿园哪个班的老师更好，你就会去帮我争取安排；初中了，还会和我说那个长得有点帅但成绩不怎么好的男生，可别与他走得太近。
到了高中，你开始和我说：“学习重要，画画对以后长大没太多用，最好把画笔、画板收起来。”
而后我发现，当我捧着书时，你会微笑着点头；可当我坐在画板前握着画笔时，你的眉头就皱成了一坨。
“妈妈，我是课余时间才画画的，不会影响我成绩的。”我试图哄着生气的你。
“你要专心，画画这东西你以后可以靠它吃饭吗？”你黑着脸说。
那会，我没有答案。我没想过喜欢画画还需要一个答案去支撑，更不明白为什么喜欢也无法成为一个像样的答案？
但你不高兴了，我是知道的。
你说：“乖孩子，听妈妈的话，先把画画放下，先专心学习，考上大学你想怎样就怎样。”
嗯，好吧，只要你重新开心起来就好。
那会我也还不知道，活在别人的要求里，会逐渐迷失自己。而自己一旦迷失，就如在大海中摇晃的船。只要一个巨浪，就会被打翻。并且，大海总归是会有风浪的。
02.
“我妈妈说了”我把画笔跟画板都收了起来，手痒痒的时候，我也逼自己捧起书，做考题，忙碌终于使我无瑕再想起喜欢画画这件事。
只是，每当我把头从题海抬起，望着教室外的梧桐树以便透口气时，脑海中浮现的全都是坐在画板前握着画笔、笑得轻松的自己。
学业繁重的高中终于捱过去，我如愿考上你说的好学校。准备重新拿出画笔时，你却和我说：“女生学会计好，以后毕业出来好找工作。工作体面，也就可以找到好人家。”
可你不是说过，上了大学，就随我想怎样了吗？
我想，你该是老了，所以不小心忘记了。
这个时候，我还是替你着想，犹如你总说的是“为你好”。于是，我也帮着你替自己洗脑。
直到有天和同样喜欢画画的学姐聊天，我夸她很勤奋，一直在坚持画画。
她说：“你也可以，只要想做，谁都可以。”
而我，总在无意识地用“我妈妈说”的句式——可我妈妈说那是不务正业，学会计才能找到好工作，画画没用。
学姐问：“那你为什么喜欢画画？”
“因为画画使我专注，我喜欢沉浸在其中的感觉。那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独属于只有我懂的世界，在那个世界，我每一个毛孔都可以无所畏惧地张开，让空气充盈身心，那种感觉简直太棒了！”我兴奋地说。
“这就够了，你应该去找到自己，比如在画画的世界里，你就有可能找到自己。”学姐说。
“可我妈妈说……”
学姐忍不住打断：“如果一直听‘别人的话’是不是也是一种懒惰？听别人的就意味你不用亲自去寻找自己。”
我陷入了沉默。
03.
做个野孩子吧毕业后，我按照你的规划，进入到一家不错的企业，安安分分当个会计。你对自己的乖小孩表示很满意。
可赵女士呀，你不知道吧。面对那些数字，我经常头痛，有时还感到气短胸闷。
后来次数多了，遭不住，我又偷偷拿出画板跟画笔来。于是，我在数字的痛苦与画笔的畅快之间反复横跳。
白天上班我是个无情的数字处理员，晚上下班执起画笔才恢复鲜活的灵魂。
你所满意的表面风光，背后是不忍直视的痛苦与辛酸。
终于，在日复一日枯燥的折磨中，你的乖小孩崩溃了。
内心被撕裂出一个出口，狂野喷涌而出，我对你说：“妈妈，我喜欢画画，我还是喜欢画画啊！”
你急忙说：“会计是份好工作，你不能丢掉啊！画画没用，听妈妈的话，乖乖。”
可我不想再当一个迷失自我的乖小孩了，我在数字世界里找不到自己，找不到人生的意义。
我想当个野孩子，肆意生长。
最终我还是“丢”了这份好工作，你知道后气到一问再问：“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听话了？你再也不是妈妈的乖孩子了。”
是吧，就是因为之前太听话，所以活得不像自己吧。
是啊，我不是乖孩子了，我想变得自私，活出自己的样子。
“如果我连自己都决定不了自己是谁，那这就不是我的人生了。”
04.
可以但没必要我很感谢你赋予我生命及幸福的生活，可亲爱的妈妈，我想为自己而活。因为只有找到自己，我想我才更懂得怎么去爱你，去爱我们的家。
我相信你也不想家里总是有个垂头丧气、毫无精神的小孩。
当然，我也可以坦白地说，现在还不确定画画能不能保证自己经常有饭吃，可我确定画画绝对不是没用，至少对我来说。
曾看到这样一组对话：
“我们到底该不该成为别人眼里喜欢的完美小孩？”
“可以，但没必要。”
所以，也想对同样迷失的朋友说：人只活一次，大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哪怕只是走在路上，也可以庆幸已走在路上，因为这意味着你的人生，正在尽可能地减少遗憾。
以上，共勉。
大哥问：你在听谁说呢？欢迎留言唠一下~
编辑/北望 图片/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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