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和老孟怼着怼着,把我给搭进去了

公司大了,部门组织架构就复杂了。业务工程部门按产品业务分,销售团队则既有公司级的销售,还有下沉到部门的销售。部门销售在公司管理上属于销售分支机构。公司级销售则因地域客户的重要性和便利性,在不同的地区设有分公司。无论是公司级销售团队还是部的销售团队,销售接回的单子都需要工程部门来消化。在此结构下,公司也针对工程和销售制定了两种绩效考核方案,对销售的要求就是拿单和回款,对工程就是交付,要完成任务双方就得合作起来。

我理解的销售,在合同前,可以可劲儿地忽悠,拿合同后配合工程部减化成果快速落实。

我理解的工程部,在客户的底线上以最小的成本交付。这里少不销售在客户那里帮忙做减法,也许在实施阶段回避是个好的选择。

老田是我们A市分公司的销售,为了拿下这一单,他在客户那儿跑前忙后大半年,终于熬到合同要落地了。

A市的项目是我们工程部门人人避之不及的魔鬼之地,以加班到凌晨两点,不停地变更,项目目标盲目著称。没人愿意接触,之前为扩展A市业务,一个产品组进驻A市,一年后离职殆尽,最终小组业务被其他产品组吸纳兼并,小组人员所剩无几,被其他组收编。A市业务原有业务团队也受重创,分崩离析。公司无耐之下,将该项目独立成产品小组,从公司内抽调中高层任小组领导,并协议保密提高该组成员待遇。至今该组成果进展成迷,但时不时能听到加班加点的消息。

曾有不少员工私下立志,决不去A市,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在万般推迟之下,还是有人不得不前往A市。我就是其中之一。曾经好不容易脱离了A市,如今却因之前有过瓜葛而不得不再入虎穴。

继然无法逃避,那也只能面对了,而我的策略是let it go,放纵、放任。

老田,一而再而三地在与我确认A市这个项是谁负责,我只能说内部制度上来说是我,但实际工作由外包处理。处包已进场,请与外包协调,心里这么想,但这句话我还是没有底气说出来的。

在推脱这个项目时,我曾列举了八宗罪来说明这个坑跳不得。但无奈道行不够,高层已定的事,领导也就是表面找你商量,实则是步步为营地让你陷落,让你无法抽身。最终领导以引入外包团队主导工程实施,你只需要按计划收租子就行的糖衣炮弹把我给忽悠了。也许是因为明知是坑,所以我也处处留心,不愿多往前走一步的策略来协调项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不了不干了。

外包团队,是在领导与我们小组施压与拒收的拉锯战中,由领导体量我们无人可投,派来援军的姿态出现。本想以无人应战为由拒绝出兵,这回援兵已到,无力回怼。

外包团队据领导介绍是我公司前员工的公司,之前有过合作且合作还好。我是吃过外包亏的人,心底也不那么相信这话了。但想想领导这么说了,我也就顺水推舟把这锅派给他们吧。自己真就当回甩手掌柜吧。

初次接触外包,确实主动,说啥干啥,说他们啥都干。这感觉跟我上当的那个外包团队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我沉浸在可安心地做甲方爸爸的喜悦之中。

不久外团队安排孟总,在我的“带领”下,代表我们公司正式进驻现场,我是项目经理,老孟是实施经理,将来会常驻现场,我就幕后操纵。

我们在现场与老田碰面了。我与老田之前在A市其他项目也打过照面,比较怵他的一点是,他总能抓住一个机会说出一句这是你的事,让我无法抗拒。

在进场之前,我本来放手外包去干的策略,不过问具体的业务内容,只搓和老田和外包一起能把项目干了。凭经验,没有进行现场面对面的交流,销售和工程部的合同交底工作算是不完整全面的。因此到现场第一件事是见客户,确认我这个乙方皮包项目经理的职务,第二件事是促成老田和老孟的交底,他们交完底,我就可以当甩手掌柜回大本营去了。

交底并不顺利,老田一开始就向老孟开炮了,计划准备好了没有,把计划交出来。老孟也许跟我一个想法,这还没交底呢,怎么就出计划了?老孟也是久经沙场之人,立马回怼。看得我心里暗自叫好,老孟怼得好,早就看不惯老田了,干他。怼归怼,老孟最后还是默默地拿出了计划,形式上规规矩矩,内容上也合情合理。这回外包算是找对人了,办事不含糊,怼人有理有据的,深得我心呀。

老孟和老田的第一回合交手,可以说是老孟略胜一筹。交底工作还是要落实的,不然工作不好开展。老孟提了几次,老田都不以为然,说让老孟看文档去。多次交流无果之后,老孟来找我告状了,说老田这么下去他玩不下去。我只好当回和事佬,言语上以项目利益为重,但还是有心偏袒老孟。最终老田对着方案给老孟讲了一遍。老孟私下跟我说文档上的东西比老田讲的少多了,老田真的没有把文档写完整,尽是坑,前面说的那价我们做不了。

老田也与我讲,这老孟,叫他干啥他都不干,只干合同范围内的事,我们是怎么跟他们谈的合同?这一点我也有感受,向来比较怂的我,也只有在在痛不痒确定是范围之内的工作上,稍显强硬的要求一下老孟。一来在老田面前表现出我们能控制得住这外包公司,另一方面也想通过这种小方面的施压,让老孟不要太计较细小的得失。

老孟在交底之后抬高了合同报价,我也提醒他报得太高不会通过的。他应该是肯定我没有报价的决定权,不肯降价。我也似乎真的没有定价权。

老田老孟交底之后,我就撤离现场了。时不时地会从老田那里传回老孟啥也不想多干的话。销售与工程实施似乎有着天然的敌意,我想简单省事干完走人,老田想干完一期还有二期三期,希望你在干一期的时候把二期的事情也干了。所以对老田反馈的老孟这事儿,我是站在老孟这一边的。他这反馈我压根儿不想管,反觉得老孟怼得好。

你可能感兴趣的:(老田和老孟怼着怼着,把我给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