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读《中央帝国的财政密码》

王莽上位—— 汉朝需要Change,自带IP的大儒

王莽篡汉代立,建了“新朝”,前后一共15年,从一开始的自带IP充满传奇色彩的大儒,到最后被起义军干死,充满传奇色彩。关于王莽新朝,以下几点,挺有趣。

一、王莽为什么能上位?

我最早对王莽的印象,应该来源于初三看的一部电视剧——《昭君出塞》。印象中他斯斯文文,文质彬彬,并且电视剧里的他还挺喜欢王昭君。后来从《资质通鉴》里,又重读了他的形象。

汉朝为了解释政权的合法性,从武帝开始独尊儒术,将政权合法性归结为天命,儒家知识分子在社会中的地位开始极速上升,尤其在古代识字率比较低的社会环境里,执笔掌握着宣传工具,拥有强大的影响力。西汉末年,越来越多的儒生开始对社会现状不满。主要原因是——社会开始结块。表现为:

第一、中央政府控制力下降。地方豪族林立,宾客皈附。四世三公的豪门,开始出现。

第二、社会阶层固化。没啥升迁通道,一闲就得闹事。

第三、帝国财政出现问题。外面匈奴又不安分、内部天灾人祸,财政入不敷出。但是帝国税收又少,大量值钱的资源都被地方豪族搞去了。

王莽在当时的社会中,是一个明星式的人物,充满理想主义色彩。并且中间的几任皇帝不太信任他,时常罢免。奈何他群众基础不错,所以悲剧性的色彩,让他自带光环,有点像2008年的奥巴马。所以在社会开始结块,人们对现状开始不满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希望由他出来,对社会进行改变。

就这样,高喊 ” Change " 口号的他,开始走向历史的舞台。

二、王莽想干什么?

王莽上台在中国历史上奠定的一个现象级的现象,叫“禅让制”。中间的礼仪繁琐,搞笑。简言之就是半推半就,举国上下一起演戏。有兴趣大家可以自行去读。

王莽一上台,就开始大展拳脚。儒家知识分子有个特点,叫“怀旧乌托邦”。他们都向往历史,觉的周王朝特别好,人民安居乐业,各司其职,路不拾遗,大同社会。所以他们很多的理念和思路,都是复古。只要土地公有,人人克制自己的欲望,大家就能和睦相处,社会安定富足。其实他们理想中的社会是不存在的。但是这下问题就来了,王莽是个大儒,他更极端,并且极具理想化。他的核心目的就一个,跟我回到“过去”。

三、王莽怎么干的?

作为一个中央集权政府的统治者,手上能用的指挥棒从宏观层面无非几种,土地、货币、资源。王莽也是从以下几个层面去推行自己的政策,具体如下:

第一、土地。收回国家,实行公有制。你们私人搞什么搞,地方氏族划地盘,偷税漏税,你们都是坏人。别废话,土地是国家的,以后我统一分配,你们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打散社会结块化。

第二、货币。王莽之前,货币一直沿用的都是汉武帝时期,现在不行了,搞多点,这样政府搞搞通胀,人民也不知道,增强中央政府的财政实力。毕竟维稳,和对外干匈奴都是要钱的。

第三、加强宏观调控。光搞货币还不行,还得调控。现在物价飞涨都是当时“万恶资本家”导致的,所以全国物价接受调控,政府制定标准。

第四、加强自然资源的垄断。人民大众,你们就安居乐业,盐铁这些先进部门,国家来搞就行了。商人误国,你们都退下。并且这项措施可以进一步加强中央政府的财政实力,提高对地方政府的控制。

以上就是王莽实行的政策,并且这些政策都是密集性的出台。王莽试图加强中央政府的控制力,削弱地方政府,同时将有产阶级和物产阶级均化,社会回归平均,消除贫富差距过大的现状。但是,地方豪族势力不干了,当年你起来的时候,我们支持你,是因为觉得你大兄弟人不错,值得交朋友,而且说实话,也是西汉政府太烂,你这么一干,我们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不行,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各地起义军揭竿而起,公元23年,起义军攻进皇宫,杀掉了改革明星王莽。新朝结束,东汉建立。

四、王莽为什么短命?

短命的原因有很多,但是大部分改革,失败的很大原因都是在于焦躁。步伐迈的太大,太急。就像雪洱写的晚清历史变革史一样,清朝最后灭亡的加速器就是1908年的新政。改革不同于革命,改革是循序渐进,革命就是先别说,上来就干。

而且还有一个背景就是王莽所处的西汉,完全的中央集权制还没有成熟,治大国跟带团队还不太一样,对节奏的把控至关重要。而且王莽也太理想化,所以最后悲催下场。

从王莽这个人来看,做企业、治国家都有情怀,但是干事得理性。照应当下,知识分子得懂得边界,有所为,有所不为。做个有情怀的人,守住底线。但是想做事,还得务实,理性。

公元23年,王莽卒。刘秀建立东汉,财政问题从一开始就困扰着他。看他即后代子孙如何去解决这个困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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