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初中毕业之后,便不知深浅的不再上学了,爸拿我没辙把我安置在了乡政府里边做了打字员,是临时工。不长时间后有幸被爸电大同学把我带到他所在的单位——糖厂,我成了一名集体工人,那一年我十八岁。

太平糖厂

        爸的同学叫姜向军,三十几岁,个子不高,语速很快,走路带风,总是忙忙叨叨的,后来知道他是当过兵的人,难怪一直有着军人的作风。起初我叫他姜叔,姜叔是在糖厂做党委办秘书,主要负责厂办报刊编辑发放工作,我跟着姜叔一起做起了打字校对和印刷,那时候的打字机有点笨拙,是那种铅字排版的,密密麻麻的小字布满整个机盘,若不是年轻可能很难记住那些字的位置吧!印刷是那种蜡纸黑油手推的,动不动就弄手上衣服上都黑乎乎的,每天一刊的《厂内动态》记录着工厂里发生了大事小情,那里也记载着我的一小段青葱岁月。。。

十八岁的我和刘帅

        姜叔对我很是照顾,无论是生活中还是工作上。姜叔为了让我多学习,找一些他看过的书给我,并且把他练过的字帖拿过来让我没事写写字,那时候贪玩,只是随便应付一下他抽空做的检查,虽是应付,多少对我还是有些帮助的,这么多年形成的没事爱写几行字记录生活其实也是那时候流传下来的爱好。

        在糖厂工作的两年时间,记录着我刚出校门的幼稚和青涩,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和关系并不是想象中的单纯,那时候就有了分帮分派利益冲突,那个李主任聪明的脑袋瓜子总是透着极其的狡猾,那个女科长整天满脸堆笑,那笑里往往藏着扎人的刀,那个胖胖的财务科长肚子里应该都是肥油!还有那个漂亮的许阿姨,据说她和厂长关系好……我们那些小屁孩也就跟在自己的领导后面认为是站对了队伍。既然有帮派之分肯定就有明争暗斗,有一段时间我也成了他们斗争的牺牲品……

        成长必然需要付出代价,那时候的拿不起,现在想想哪里还有那么多的放不下,一生中会有多少经历和执拗往往就在一念之间做了改变,曾经的非同小可不过尔尔,若干年后想想都是故事,都可一笑而过。

初冬的雪

        鉴于姜叔对我的帮助和照顾,我一改以往对他的称呼,不知道从哪天起我开始叫他师傅,他也欣然接受,并且一直袒护着我前行。之所以叫他师傅,不仅仅是感激,更多的是依赖,依赖于在他的鞭策和鼓励下有点滴的进步,还掺进了更多的尊重和崇拜。师傅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不仅仅能写出很多东西,厂内动态还有领导开会的稿子都由他来撰写,他的字更是潇洒流畅,一如他雷厉的做派!

       

你还好吗

        在一起工作不到两年时间,糖厂破产,我们也都各奔东西,别过之后再没见过师傅,前段时间听说他得了肝癌已经去世好多年,印象当中他应该不到五十岁的样子,遗憾和悲痛他的英年早逝!现在想想他的肝病和他的急脾气还有整天喝酒有脱不开的干系吧!

      怀念师傅!于我成长中给予的恩惠,亦父亦兄亦师亦友,也感恩生活中每个出现和遇见,有幸多一些良师益友一起健康前行!希望转世轮回里还能有你,一日为师,终身受益!

   

友谊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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