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

前奏

喂,你听说过小陈吗。

我记得我依稀提到过这样一个名字,出现在哪一个带着薄雾的电影散场时,出现在哪一个初秋微凉的天桥上。

谁和我说过来着,山遥水远的感情,死撑着有什么意义呢。大概记忆也是类似的吧。好像很多人听我转述过的故事中,小陈,以及男孩,以及他们的故事,以及他们出现的每个场合,还有一样不能忘怀的那些纠葛,全都泼洒着诗意。可是所有故事之所以精彩,不还是因为其发生在这人间,所带上的那些许烟火气吗。

最开始时候和小陈在一起是很好笑的。明明是蛮娇小的一个姑娘,稍眯起眼一点盯着你,一副凶凶的样子,就让人忍不住走上前去在那张小脸上掐下去。当然,如果你真的敢这么做的话,大概是能欣赏到一副美景的——小姑娘一瞬间瞪得溜圆的双眼瞪着你。可单单把这样的一种神态叫做美景,还是略显单薄。那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你可能还在深思,所以对自己处境浑然不觉——传说中的兔子蹬鹰……人已然出现在两米米开外了。

——可是那是真的好看啊。

回想着那一汪深潭,深邃又明亮的一抹乌黑,好像有光芒在其中流转。

那本来就是流动的清泉啊……沉浸在疼痛中的人依然不能抑制这样的念头了。

毕业越久,曾经发生过得事情就变得越远了。甚至严重到了不止抓不住,竟然都难以看见的地步了。明明只是过去不久,分别不久;认真说起来,谈起相遇也真的没经历几年,这些记忆却好像真的像是童年儿时的那些玩闹一般,只记得起它们存在过,却摸不清任何一个细节。

哈。那些都是后话了,连带着你好像很追念的玩闹。可是最早的时候,两个人为什么会互相靠近呢。被很多故事忘记的,漫长素白的时光里,相遇都是很难说清又不言而喻的事情。我们却有着和那些不一样的明确清晰。

在最初的猜想中,这分明是只乖巧伶俐的瓷娃娃。粉雕玉琢的模样,唯一有些遗憾只是那不太讨喜的神态了。

大概是因为一下子又有着陌生环境的转换了吧,当时的小陈,眸中那一抹你念念不忘的深潭不知被隐藏到了什么地方,你所能察觉到的只有些许的警惕,一闪即逝,又难免显得生人勿近。

那之后果然与你的猜想不同。你没法找到你隐约记下的那份乖巧,当天入眼的女孩子改换了装束,于是你也没有放在心上,这一转眼就到了班委安排尘埃落定。

那不得不承认,小孩子嘛,那个时候我可真是懒得很过分了。换个角度讲,毕竟年纪太小,精力充沛是往后任何一个时期不能相比较的。那这么想得话,可能还是因为男孩太过于贪玩的缘故了。

很积极地去竞选班委,如愿以偿的拿到了课代表的职务。之所以选择了物理呢,还是觉得这个职务需要处理的事务稍微少一些,而且说实在的,这科目挺难,平时作业的压力真的不小,那当上课代表这件事,多多少少能给自己留下些回环曲折的余地吧。

事情没有结束呢。作为偶尔心情不好写次作业,但每天基本哈哈哈哈地度过每天的不知烦恼的傻小子,怎么处理每天要上刑一次的这个现实,还是摆在眼前不能不去头疼的巨大问题。

没错,就还是这样一个说法。年纪小的时候精力旺盛,但就是不知对错,不分轻重缓急。关于这一点能讲出的故事真的很长很长,又复杂到总想让人疯狂起来把之前所有的这些那些全都砸掉。可是没有办法,那些事情发生了就必须承认。当然了,这也都是后话,现在似乎还没有提起的必要。

于是在一个高中新生的视角里,作业变成了阻碍一个人追寻自由不得不迈过的一座大山。而下情上达被当作是解决这一问题的最好突破口。

于是小陈就很让人头痛。虽然现在很随性的选择了这个大坑一样的数学专业,可是在那个完全没有耐心可言的年纪,数学总是让人一提起就避之不及。

于是我不会忘记像绵羊一样每天被人用鞭子追赶奔跑在草原的感觉是什么样子了。

不能这样了,我对自己说。对,不能在这个样子。作业总归不能不去面对。好吧,但说实话,解决问题从来不是我会去考虑的事务,尤其这问题还是源自于自己的身上。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讲,大概更是连承认都只存在于美好的想象中的东西了。所以呢。还是让我们来解决一下提出问题的人吧。

故事该怎样发展了呢?有句话我一直很喜欢,于是当时的场景大概改变成这样一种境况:一夜之间,攻守之势逆也。

不过换成一种旁观者所看到的,大概还是没有什么改变的吧。

一样的纠葛,一样的厮混。但他们不会明白,安静留在一个人身边,早就不再是为了早日解决应付检查作业的问题那么简单的了。

所以呢,本来目的明确,可在达成之后,却不能让人释然或营造出那些所谓的,满足感。

茫然将人席卷的滋味不好受。

你所期盼的,已经到来,又好像从未与你相关过。

我不知道是否会有那样一种目标,在你对未来没有很多期望的规划中,静悄悄地占下了那个叫做“奢求”的名字。一样的,都还是一样的。难以理解这预期之外的陪伴与温暖,在周遭的场景中,也同样无法想象,突如其来的失去会是什么样的滋味。那或许是,出于某种对未来的恐慌,选择放弃思考。选择麻醉,将自己浸透在这样那样的安心中。于是不再忧心不再苦恼。不再为了日复一日的恐慌与失望所牵累。那在我一个人浪荡着单调度日的时候,也只是那样古井无波的走了过去。我像是对此无所情绪。我只是不愿记下,这样的情境还会有什么情绪。于是当时,明明那么多那么多承诺,却让人从来不敢真正地许下愿望。我只知道的是,当生活偶尔开玩笑般给出些许幸运与欢喜,因为她的出现,你足够重新找回不知泯灭于何处的美好。

我未曾有过期盼。

我没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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