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红尘是过不去的劫

图片发自App

                        如果有来生,

                        要做一棵树,

                        站成永恒,

                       没有悲欢的姿势,

                       一半在尘土里安详,

                      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阴凉,

                      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文:十月桃花雪


夏,日光,无端的又想起了那个女子,那个骄傲而热烈,一生依附着自己的心而生的女子,三毛。纵然记忆已泛黄,那女子的面容却依然鲜活。

一九四三年,三毛出生在重庆市。那时,她叫陈懋平,三毛,是她后来的笔名,因甚喜张乐平先生的《三毛流浪记》,而取三毛作了笔名。

三岁,从重庆迁至南京,六岁,从南京迁至台湾。那是一个战乱的年代,迁徙奔波,仿佛是一种常态。

还好有着慈爱的父母,一直呵护着她。而这样的呵护,持续了她的一生,无论她是快乐,还是疲惫,父母始终给她温暖。

因着父母也是知书达理,她从小可以阅读许多的书籍。

许是天性吧,从拿起书本开始,便与文字结下了一生的情缘,再不曾放下。

从小学到初中,到后来休学,再至后来的出国留学,游历,回国,不若说,文字,疗了她心间的伤,抚平了那些心口的痛。

初二,因为数学老师的一次羞辱,她从此让自己堕入了自己的世界,不肯出来。

而后,休学竟有七年。

怜爱她的父母,为她寻了一位老师,跟着学画,这位叫顾福生的老师,却可说是她一生的恩师。

在三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他不急于呼唤她,而是一直在旁边安静的等着她,也引着她,最终以文字相见,走出了那封闭许久的世界。

在文化学院上学的时候,她遇见了想与他共担柴米油盐生活的,那个叫舒凡的男孩子。

但他们有缘相遇,却无缘相守。她长情的爱恋,却是他对未知生活的负累。最终,三毛独自去了西班牙留学。

冥冥中,那神秘的命运的手啊,拨弄着世人的生命时针,叫你快也快不得,慢也慢不得。

叫你一定会在那个时刻,遭遇让你终其一生,也忘怀不得的人。

留学期间,在朋友家里,她遇见了还在上高中的荷西。那个英俊的,纯真的,西班牙男孩子,他有着透亮的眼睛,他有着清澈的眼神。

他们一起踢足球,骑摩托车,去旧货摊购物。那时,他们还只是很好的朋友罢了。

而当荷西说,Echo,你等我六年,等我上完大学,服完兵役,六年一过,我就娶你。

谁又知道,这六年的别离,以及以后相守的七年,却是被光阴纠缠了一生的情殇呢。

三毛,她不是一个复杂的女子,她是喜欢烟火的生活的,她只是不知这漫长的六年,会带给岁月怎样的变化。

你给予我一个承诺,却看似那么遥不可及,对不起,把这一切交给流光岁月去决定吧。此刻,我不能等你。

六年,不长不短,三毛重遇了荷西,荷西重遇了三毛。

她对人间的烟火流长,其实是这般看重啊,不需要惊天动地,不需要前世来生,我来,你在,我们便在一起吧。

你能给我的,是安稳,我要的,也只是刚刚好。

荷西懂得三毛,因为懂得,所以在三毛要去撒哈拉沙漠去做一个拾荒者时,他先行一步,在撒哈拉沙漠安顿好住所与工作。

因为懂得,他陪着她,一路穿行沙漠,游历风土民俗。

因为懂得,他把所有的粗粝抛光,让她渐至心安。

他不是三毛在文学上的同行者,却是能让三毛停驻的男子。

在撒哈拉沙漠,他们只居住了三年零八个月,因为一些原因,而不得不离开这里。

与撒哈拉告别,来到加纳利岛,租下一栋面朝大海的房子。看似美丽的景,却总是带给三毛强烈不安的悸动。

这不安终于在某天得到了验证,却是如此的痛。相伴同行的人,却各自天涯。

荷西,永远留在了这座岛上。

年华浅薄啊,任你怎样的哀痛,我亦淡然相看,不曾有半分的情分给你疗伤。

还是父母,苦苦的哀求着,好好的活着吧。是,我会好好的活着,我始终是一个人的流浪者。

回到台湾,投入世俗生活,写字,教书。

你知道这首歌吗?“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我知道,三毛又要远行了。

在遥远的大西北,有位叫王洛宾的老者,是她再次期待的远方。

“萧伯纳那柄破旧的阳伞,早已失去了伞的作用,他出门带着它,只能当做拐杖用,我就像萧伯纳的那柄破旧的阳伞。”他如是说。

“你好残忍,让我失去了生活的拐杖。”她如是说。

不说了吧,就这样吧,我始终是在一个人流浪的,我遇见了你们,便一起行走一程。

红尘陌陌啊,不要问我从哪里来,不要问我往哪里去。

你要知,三毛这个女子,她有鲜衣怒马的放逐,也有平淡生活的愿景,然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上天给予她的,苦难多于欢悦。

她注定这一生,要自己走下去,虽一路上有人相陪,也终不过是一程过往,一程烟云。

据说,有许多人曾追寻着三毛的足迹,去往她笔下描述过的那些地方,但却无所踪迹。

于是他们便猜想着,这或许是三毛想象中的世界吧。

但,我相信,三毛这样的不羁于世的女子,纵使给她再多的行程,她也会万水千山走遍,为着心中的渴望,心中的朝圣是一定要完成的。

纵使那不是现实,那是她的梦境吧,也已穿越了无垠的星空与夜,洒下万千的光辉在人世间。

我喜欢这样的三毛,她披着长发,风尘满身,却不颓败。她清细又粗粝,敏感又骄傲。

可以流浪天涯,亦可以随意而安,可以执子之手,亦可以独自前行,可以满怀热烈,亦可以似水平和。

也许,所有有着流浪情怀的人们哪,都会爱上这样的三毛,亦是爱上心中那个想要流浪的影子。

你认为她这一生是一部传奇吗?不,我不愿意这样评价她,她只是做着自己的女子。

今生留在心中的那些爱与自由,我亦要今生去体验,我不等来世,我只争朝夕。

最终,她去了,她只是去了。

不,你们不要猜想她离去的理由,没有什么值得猜度的理由,她只是这样平静的去了而已,从一场旅程,踏入了另一场旅程。

红尘远不是她的羁绊,流光才是她的归宿。

图片发自App


                               ---止---

你可能感兴趣的:(三毛:红尘是过不去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