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

今天,第一次看《挪威的森林》村上春树。

第一次接触挪威的森林,源于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 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 总会在那里 迷失的人迷失了 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

源于左耳,记于soulmate。

2020-12-16

…我仍在爱着直子,尽管爱的方式在某一过程中被扭曲得难以思议,但我对直子的爱是毋庸置疑的,我在自己心田为直子保留了相当一片未曾被人染指的园地。

我想起自己在过去的人生旅途中失却的许多东西——蹉跎的岁月,死去或离去的人们,无可追回的懊悔。

对了,就连直子的脸,一时间竟也无从想起。我所把握的,不过是空不见人的背景而已。

随之,她朝我转过脸,甜甜地一笑,微微地歪头,轻轻地启齿,定定地看着我的双眼,仿佛在一泓清澈的泉水里寻觅稍纵即逝的小鱼的行踪。

弯腰朝井内望去,却是一无所见。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井非常之深,深得不知有多深;里面充塞着浓密的黑,黑得如同把世间所有种类的黑一古脑儿煮在了里边的。

现在我这么紧靠着你,就一点儿都不害怕。就是再黑心肠的、再讨人厌的东西也无意把我拉去。”

“那还不容易,永远这样不就行了!”我说。

“这话——可是心里的?”

“当然是心里的”

以前我是这样活过来的,往后也只能这样活下去。一旦放松,就无可挽回了。我就会分崩离析——被一片片吹散到什么地方去。

直子笑着摇头:“两件就可以,两件就足够了。第一件,希望你能明白:对你这样前来看我,我非常感激,非常高兴,真是——雪中送炭,即使表面上看不出。”

“还会来的。”我说,“另一件呢?”

“希望你能记住我。记住我这样活过、这样在你身边待过。可能一直记住?”

“永远。”我回答。

树梢间泻下的秋日阳光,在她肩部一闪一闪地跳跃着。

说不定我体内有个叫记忆安置所的昏暗场所,所有的宝贵记忆统统堆在那里,化为一摊烂泥。

但不管怎样,它毕竟是我现在所能掌握的全部。于是我死命抓住这些已经模糊并且时刻模糊下去的记忆残片,敲骨吸髓地利用它来继续我这篇东西的创作。

文章这种不完整的容器所能容纳的,只能是不完整的记忆和不完整的意念。

世上果然有各种各样的希望,人生目的也各所不同。

“表达不好。”直子说,“这些日子总是这样。一想表达什么,想出的只是对不上号的字眼。有时对不上号,还有时完全相反。可要改口的时候,头脑更加混乱得找不出词儿来,甚至自己最初想说什么都糊涂了。好像身体被分成两个,相互做追逐游戏似的。而且中间有一根很粗很粗的大柱子,围着它左一圈右一圈追个没完。而恰如其分的字眼总是由另一个我所拥有,这个我绝对追赶不上。”直子扬脸盯着我的眼睛,“这个你明白?”

每次与他交谈,我都觉得自己俨然是个妙趣横生的人,在欢度妙趣横生的人生。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读到这里,我感觉自己是另一个直子。

确确实实,说话一字一顿。

时常把自己徘徊在几个想法中,n个小人在对话,在追逐,最后要么沉默,要么跳出来的是最轻描淡写的。

安静,一句话不说,能有几人接受,陪伴这样一个我。

我,孤独的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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