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选择人生的活法

北宋诗人苏轼在《宿望湖楼再和》中写道:“新月如佳人,出海初弄色。”

苏轼笔下的这一弯新月,意境清新如可人儿一般,然而从古至今挂在天上的那个月亮,并不是在所有人眼中都那么漂亮。

新中国第一位获得“人民艺术家”称号的作家老舍,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动荡时期,曾写过一本中篇小说《月牙儿》。

在这本书中,刚刚升上天空的月亮却是“带着点寒气的一钩儿浅金”,那是因为书中的主人公——7岁的小女孩“我”,正在面临爸爸离世的人间悲苦。

然而,这才是“我”悲惨人生的开端,在与妈妈相依为命的日子里,“我”即使想靠着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却终究不得不向黑暗的社会现实低头。

只有一直伴随着“我”的月牙儿,始终是那么清冷而又凄凉,寓意着“我”的这一生就像这月牙儿,虽然在黑暗的夜空中还看得到一丝亮光,却最终被乌云掩盖而消失。

接下来,就跟随兹心一起,走进这个命运凄惨的女孩的世界中,透过她的不幸遭遇,批判那个暗无天日的时代,给普通人带来的难以消弭的沉重伤害。

【1】

没有父母庇护的孩子,命运必然难堪。

苏联教育家安东·马卡连柯说:“没有父母的爱培养出来的孩子,往往是有缺陷的人。”

孩子是经由父母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父母应该给孩子提供成长的物质和精神条件,而不幸失去父母庇护的孩子,成长过程肯定是风雨飘摇。

小说一开始,我就失去了爸爸,看着爸爸的面上被蒙了块白布,我想掀开再看一眼爸爸都不敢,又冷又饿地跟着妈妈一起哭。

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异常艰难,妈妈把家里能当掉的东西都当掉了,依然买不起米吃不起饭, 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

后来妈妈带着我改嫁到一个男人家里,吃得饱的日子没过几年,这个男人又不知所踪,母女俩再一次陷入困顿之中。

再后来妈妈跟着馒头铺掌柜一起走了,彻底抛下了我,没有住的地方,也没有钱吃饭,天地之大,没有了父母的呵护,我不知道该走哪条路了。

父母有责任抚养未成年的孩子长大,但是当时代的变革导致底层人民生活失据的时候,孩子的命运必然是悲惨无比的。

歌手、演员梅艳芳出生没多久,爸爸就意外离世,留下她跟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随着妈妈一起艰难度日,穷得揭不开锅的妈妈无法照料梅艳芳这个小女儿。

梅艳芳4岁时,就被妈妈安排登台演出赚钱养家,11岁就成为歌女,一个晚上要跑好几个场子去赚钱,不然就要吃不上饭。

不幸的童年生活是梅艳芳一辈子的遗憾,以至于后来她在盛年生了重病,最后撒手人寰,留给世人无尽的想念。

在兹心看来,孩子的成长离不开父母,父母一定要尽到养育孩子的责任,不然真的会给孩子带来一生难以磨灭的阴影,乃至影响整个命运。

美国思想家拉尔夫·爱默生说:“家是父亲的王国,母亲的世界,孩子的乐园。”

父母是孩子成长过程中的不可缺少的依靠,而失去了依靠的孩子,无论当下还是未来,都很难再有获得幸福的可能。

【2】

命运的暴击,从来不会只有一次。

意大利政治思想家尼可罗·马基雅弗利说:“没有准备向命运抗争,命运便会显示其威力。”

命运的大手掌握着我们的一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命运,带来我们的暴击,从来都是接二连三的,让人承受不了。

小说中的我,遇到了热心的女校长,给我提供了两顿饭和住处,然而学校换了校长后,我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赚钱,只能再一次去找女校长帮忙。

这一次我遇到了一个男人,原以为他会帮我,却被他花言巧语地骗了身,直到这个男人的妻子找上门来,我才明白自己当初有多么傻!

我好不容易振作精神在一个饭馆找到女招待的工作,却因为不肯陪酒而丢了工作,命运接踵而至的打击,让我的人生彻底陷入了黑暗。

我不想像妈妈一样卖了自己,但是不卖就吃不上饭,我的内心纵使有再多的挣扎,也抵不过饿肚子带来的难受,最终屈从了现实。

没有人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反而是大部分人的人生经历过不止一次的磨难与打击,导致不少人就此被命运摁在地上摩擦,很难爬起身来。

电视剧《人世间》的主角周秉昆,小时候因为学习成绩不好,不受父母和哥姐的待见,长大后只好辗转在工厂里上班,还要服侍瘫痪在床的妈妈。

周秉昆好不容易喜欢上的姑娘郑娟,还因为郑娟寡妇带着儿子的身份,差点被爸爸棒打鸳鸯,好在周秉昆的坚持终于让两个人成了家。

后来周楠的意外死亡,导致周秉昆与周楠的生父骆士宾发生冲突,结果是骆士宾死亡,周秉昆被判刑九年,人生走入至暗时刻。

想起德国作曲家贝多芬曾说过:“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绝不让命运所压倒。”

兹心知道,我们都想做命运的主人,但这并不是喊喊口号就能做得到的事情,需要强大的内心,更需要永不言弃的努力,但这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真的太难了。

毕竟,我们都是渺小的个体,很多时候根本没有办法与时势相抗衡,最终都会淹没在时代的洪流中。

【3】

工作与不工作的人生,是截然不同的。

前苏联作家马克西姆·高尔基说:“最爱发牢骚的人就是没有能力,不会或不愿工作的人。”

只有工作才能赚到钱,才能吃得起饭穿得起衣,这个朴素的道理,在任何时代都是正确的,但有些人却不懂,或者不愿意懂。

在这本小说中,我的妈妈在当完了所有能当的东西后,开始给别人洗衣服赚钱,那些臭袜子硬得跟牛皮似的,每次洗完后妈妈都恶心得吃不下饭。

而且妈妈的手很快起了一层鳞,她不想再这样辛辛苦苦还赚不到几个钱,于是选择了再嫁人,想通过依附男人为自己谋一口饭吃。

然而男人终究是靠不住的,再也不想去赚钱的妈妈,最终选择了戴着花“在门口立着”,因为那样赚钱轻松,只是从此以后沦落了风尘。

我虽然不想步妈妈的后尘,但是也不想洗臭袜子,更不愿意在饭馆端盘子时被欺辱,最后也选择了跟妈妈同样的路,就这么毁了自己的一生。

想要活命就要有钱,工作赚到的钱虽然少但是腰板硬,靠出卖自己赚到的钱即使再多也是丧失了人格,人生的结局是不言而喻的。

看过一则新闻,河南信阳的小伙子杨锁,从小被父母娇生惯养后,变得懒惰成性,读书读不好,也不愿意出去打工,就赖在家里靠父母养活。

然而等父母过世以后,杨锁依然不肯找工作,村里人看他可怜,会给他拿一些米面油,他居然连把饭菜煮熟都不愿意干。

不肯工作自然赚不到钱,没有钱就没有办法养活自己,最后杨锁就这样把自己活活饿死,而当时他才二十多岁。

兹心认为,工作赚钱是每个人生存的基本能力,我们不仅要勤快地去工作,更要通过光明正大的工作去赚钱,这样才能活得更加坦然自得。

德国哲学家格奥尔格·黑格尔说:“只有经过长时间完成其发展的艰苦工作,并长期埋头沉浸于其中的任务,方可望有所成就。”

人生原本艰难,当我们能够始终秉持用工作养活自己的坚定信念的时候,才能够吃得下工作的苦,换来生活的甜。

【4】

人生一辈子,就是不断选择的过程。

革命烈士吉鸿昌说:“路是脚踏出来的,历史是人写出来的,人的每一步行动都在书定自己的历史。”

活在这世上一辈子,我们会面临很多次的人生关口,到底选择向左走还是向右走,注定带给人生不同的结局。

可以从小说中看到,我当初是对妈妈选择卖身这条路是觉得羞耻的,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妈妈,甚至与妈妈擦身而过都没有看她一眼。

但是当我被男人欺骗的时候,想的不是如何振作起来,而是觉得“女人把自己放松一些,男人闻着味儿就来了。”

轻而易举地做出这样堕落人生的选择,以至于后来我的身体染上了病,还被巡警抓到了牢狱里,人生至此彻底灰暗起来。

如果当初她能够咬紧牙关,坚持用自己的双手去挣血汗钱,哪怕再辛苦也不会饿死,更不至于毁了自己的一生。

人生就是在不断地选择,我们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就要承受什么样的结果,连反悔的机会都不可能有,所以选择一定要慎重。

北宋文学家苏轼的一生被贬了三次,40岁时任湖州知州的苏轼,因为“乌台诗案”被押进大牢,当时他才上任三个月。

好不容易出了狱后被贬到黄州,苏轼很快就调整好心态,写出《赤壁赋》等千古名篇,五年后奉诏赴汝州就任,苏轼依然选择为国尽职。

然而因为政见不同,苏轼再一次被贬到惠州,再到四年后被贬到地处海南岛的儋州,每一次都没有被命运压倒,而是选择乐观面对。

法国思想家卢梭说:“人生的价值是由自己决定的。”

兹心一直都懂得,人生虽然漫长,但是要紧的地方只有几处,最重要的是要做出正确的选择,不要被命运牵着鼻子走,而是要努力按照自己的本心,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来。

因为我们都只有这一生,唯有尊重内心,做好选择,才能拥有轰轰烈烈的一生。

【5】

小说中,我的爸爸去世时,看到的是“带着寒气的月牙儿,一点微弱的浅金光儿,照着 我的泪。”

妈妈带着我去爸爸的坟头时,我抬头望到的是“四外漆黑,没有声音,只有月牙儿放出一道儿冷光。”

妈妈改嫁给另一个男人时,我被那个男人牵着走时,那个晚上看到的是“那可怕的月牙放着一点光,仿佛在凉风里颤动。”

我的每一次命运的转折,都伴随着那一弯高高挂在天上的月牙儿,直至月牙消失在黑暗中,寓示着我灰暗的一生已经快要终结。

记得有句话说:“酸甜苦辣是生命的富有,赤橙黄绿是人生的斑斓。”

人生或许就是这样,有很多无奈,更有很多心酸,选择什么样的活法,就意味着选择什么样的人生,这一辈子就这样匆匆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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