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广州之下芳村码头

春天里,广州的各种花竞相开放。金灿灿的的黄花风铃,高大伟岸的木棉,粉的白的紫红的各色紫荆花,镶着金边的火焰花,娇艳的凤凰花,还有我最爱的玉兰。然而,这些春天里的花已委谢,秋天已经要来了,时间过的真快呀!

木棉花

下芳村码头

阴雨霏霏的五月,背对着“广州站”三个大字,惶恐迷茫走进乌压压的人群,仿佛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其实已经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初到广州,举目无亲,为了租房子找到下芳村,在下芳村街边的一块广告小黑板上看到了一则“有房出租”,循着地址找到了房东阿姨。

当时三元里很多新疆的同乡在这里口碑不好,房东阿姨心情忐忑的把房子租给了我们。相处后,阿姨便对我们很好了,得亏她很细心的记下了每一个通知面试的电话,要不然也没那么快找到工作,能在广州安定下来。现在已经记不得那间房子的具体位置了,只记得附近最高的建筑是芳村公安局,下了楼没多远就是下芳村村委,我是在那里学的电脑。那一片的民房现在应该拆迁重建了,房东阿姨一定拿到了不菲的补偿,她这么善良,拿再多也是应该的。

黄花铃木


下芳村有个小码头,几乎没有装卸货物的货船,偶尔有几辆运砂船停靠一下,主要就停泊往返珠江两岸的摆渡船。渡船是全敞开式的,铁皮的船帮锈迹斑斑,船舱地面斑斑驳驳凹凸不平,有些地方被摩擦的很光滑,有的地方还是暗暗的铁锈红。只有几张铁长椅,能坐着的人很少。一元钱就可以坐摆渡船就到珠江对面。

摆渡上经常有去对面卖菜的阿婆,她们的发式和衣着都很朴素,有的是齐耳短发,耳朵上方别一枚不知是灰还是黑的细发卡;有的是在头顶用红色的头绳扎起一缕头发,就是早年宣传画中割麦的女农民的样式;也有留长发的,编成很细很细的麻花辫,也是用红色的头绳扎住发尾。穿着颜色很暗的花衣衫,还有穿的是偏襟衫,恍惚回到了民国的时候。她们都打着赤脚穿着棕色塑料拖鞋,面容清瘦而黝黑,眼神明亮而且和善。

也有推着摩托车上船的男人们,和卖菜的阿婆们穿着同款“情侣”拖鞋,把摩托车放稳在船上就开始点上一支烟,偶尔遇见有相识的人,便聊起来,声音热烈且洪亮。只听提他们“丢”来“丢”去的,一点也没明白说的是什么。一些到对面上班的姑娘,穿着饭店里的工装来坐船,几个人静静地站着,姣好的面容和很合体的工作服使她们成为渡船上的焦点,时不时有人把眼光投向她们。

凤凰花


渡船到了对面,人们象潮水一样涌向出口,不一会儿,刚刚满当当的船舱就空了。阿婆们担起担子,两个菜筐在她们瘦弱的肩上一耸一耸的,身体也左右轻微的晃着上了岸;男人们骑上摩托车,加一把油门,“呼”的直接就冲到了岸上的马路,绝尘而去了;那几个安静的姑娘,一下子活泼起来,说着笑着快步消失在了街道上。

除了在公园里坐过游船,把船当交通工具还是第一次。上了船就靠着船边,看着浑浊的江面和时不时飘过去的垃圾和杂物,听着渡船马达“突突突”的巨响,空气潮湿略有水腥味,还夹杂着马达的柴油味。江的对面,比下芳村繁华的多,经常一个人坐渡船去在热闹的喧嚣中走一走,然后又匆匆回到略显破落的下芳村,思绪有些兴奋,更多的是混乱。

火焰花


傍晚时分,来码头乘凉的人很多,三三两两结伴儿在江边聊天,说的都是我听不懂的南方方言。半靠在码头的栅栏边,看着在珠江那些破旧铁皮房子里出出进行的男人和女人,还有江边觅食的老鼠,大大小小排成队,上窜下跳如入无人之地。

夕阳撒满了珠江,江面波光粼粼,时尔驶过的船只,把江面点点金光又划成了长长的光波,无限扩散开去。江风吹来, 吹走了些许闷热。江边霓虹灯亮起来了,五彩的光倒影在水中,晃动着,晃动着便进人了广州的夜。

粉紫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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