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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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南何教三人灵气转导,使灵气到法器中形成一个循环,最大化刀剑之力,更能结气刃,通血脉。才只入门,女孩深感精妙。

      云少年同化九天长剑一周方罢。去日里吸收灵气竟不用像普通人刻意修炼,在山中转转即可。他自身灵气充沛,同化轻松,九天长剑化冰青色,如结霜凌。天机织本性温和,自然灵气更是包罗万象,只半天同化完了,可叫女孩羡慕。

      云少年修习《九天》炉火纯青,浅南何却说“九天玄女乃是战神,该霸道萧条,你的剑法却真如云风雾霭,飘忽若神毫无跌宕。”天机织的九九八十一式没有法器尚且难敌,如今的前三十六式已能加上灵气,是柔中带刚,非快非慢。到了女孩这里,浅南何却说:“至今世界上没有能将镰刀发挥到极限的。我只能教你基础的使法,余下的就靠你研究了。”虽说是基础,没有一年半载还是学不尽然的。

      女孩身形太小,浅南何于是教她变小镰刀说道:“若是不方便拿着,就这样扮作发饰戴在耳边。”天机织和云少年也想如此,他却反问道:“你们也要过家家的玩意吗?”遂作罢。

      一日间,浅南何叫三人去城镇逛逛,他记得近日有集市摊位,他们应该会对些小玩意感兴趣吧。

      他们相互较量着半日跑到镇上,以云少年为首,天机织为次,女孩落最后。镇子很大,四处是街坊,天机织道:“还有两个时辰天色就暗了啊。这个镇子还算出名,来的人不少,我得先去找住店的,时间会久些,你们两个先去青哕坊看看,到稀客宾楼等我。”

        白云自是瞬间钻入人群踪迹难寻,天机织无奈道:“他们怕是都没听说过青哕坊割据何方吧。”

        两人走马观花,女孩是见着漂亮的小店就要光顾的,可到头来什么也没买。云少年被拉着进了一家玉佩簪子的铺子,说道:“小白,你这看来看去看出名堂了吗?”“怎么?不耐烦啦?”女孩放下手头的铃铛流苏笑道,“好吧,那招呼什么什么楼去。”云少年想,嗯,小白多半是看不到喜欢的,这些样式都大同小异,的确挑无可挑,但她心里多半还是想要的。于是乎匆匆拾了两根水晶簪子收好带去。

        “您知道青哕坊在哪吗?”女孩抓住一人问道。“过两坊左拐,再行五坊就到了。”云少年赶上她一同按指路走。白云清丽,街市混杂,二人衣着均是小白裁减缀修绣的,一派脱俗,难免引人注目。

      估计到了,女孩道:“天哥哥说去稀客宾楼?这个古怪的名字。”云少年向摆摊的人问道:“知道稀客宾楼如何走吗?”那人正塞了满嘴面条,咕哝道:“你说啥?”“稀客宾楼!”“噢!我知道!直走第一个十字口右转,大红的招牌!”“哎,谢谢!”两人走远,那人纳罕,那净是官爷,他们俩去了怕是连门都进不去吧,小孩子家的何必来哉。

      以防万一,中途又问了几个人,很快看见“喜客”二字,却是家青楼。云少年道:“坏啦!那些人是听错了吧。天哥哥定无意叫我们来这。”“这、这,要不进去问问?”女孩想青哕坊太大,瞎摸乱转不成办法。

      踟蹰间,门口的姑娘们有人上前来道:“小丫头子来卖身的吗?”说着哄笑一片。云少年那时不懂“卖身”之意,但“小丫头子”听得刺耳,斥道:“怎么说话的,这位姑娘可是皇子的座上宾。”他口若悬河谎话连篇说出来自然得跟真的似的。姑娘们噤声肃立,脸上焦虑之色尽显,想了想,“哎哟”地跑进大堂去找鸨母了。

      云少年真没想到她们信得真真的,只觉得是自己演技超群罢了。其实这群姑娘也是多虑,常揣测她们这“最尊贵的客人”是不是皇子一类的,还盼望着有人出面证实,云少年便捡了便宜。

      忽然身后喧闹,开来三四辆马车,车上来人黑发短短留在两旁,整齐的两排睫毛下单一的绿沉荔枝眼型明媚倜傥。簇拥之下跨进门槛,姑娘们也回来了,齐齐跪倒朗声请罪道:“不留神得罪殿下,奴婢该死。”那人猛地一退,好似被这帮人吓得,忙道:“从、从何说起?”鸨母撇着嘴拱手哈腰道:“您可别跟我们这逗闷子啦,您九、九三之尊生气了我们认裁便是。”想到他之前还有圣人和太子。他连连摆手,教训道:“别说啦,都是扯淡!老子要是皇子,还来这鬼混?胡乱开口是要掉脑袋的!”那些个人闻之色变,谁也不再提了。

      鸨母试探道:“门口两位,您可识得?”他烦躁着,忙忙地说:“不认识,跟老子没关系。”再往深处走去。

      姑娘们炸开了锅,非要申讨二人,拉拉扯扯还要那人评理。他们自然不会拿燕云十六的名号挡箭,未免太没义气,于是云少年道:“谁说是他了?那位金瞳的燕塵可曾来?”鸨母分开人群确认道:“你、你们是燕……四殿下的客人?”云少年昂首阔步拉起女孩道:“大小姐,看来我们找错了。”女孩转身去白睐了他一番。

      姑娘们大不为信,扭扭捏捏追上去,竟被后来的“皇子”抢在身前,眼珠转转邀请道:“既然迷了路就要呆在原地,既然来了这里,那便先留在这里吧。”言语间却利落干脆,不似“请”字。女孩好喜欢他的眼睛,玻璃似的闪烁在风尘里。云少年行礼道:“恭敬不如从命。”那人便没再搭理,“去去去”向退在两旁的姑娘们招呼。他想这人必为贵族,但时而慌张时而六神无主,举手投足又不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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