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村的冬

枯草凝霜,银黄相见的"彩带"直通周村.

周村不大,50来户人家,正南向山,三面环河,村内村外由一座石桥相连,村口牌楼立于石桥之内,石桥之外是纵深半里的田野,再外便是邻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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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中,就数清晨是最热闹的:太阳稍露尖,家家户户便把该晒的衣物、被褥及早早腌制好的咸鱼腊肉整齐划一的凉晒在屋前,另一边青色的烟囱也忙起来,赶着袅袅炊烟,大锅里热滚滚的米粉煮的也劲道恰好。一碗米粉,一碗热汤,一天的精神头便由这份传统早餐提起了,接着村民们开始繁忙起来了.

这便是周村早晨的冬。

外公见我收拾渔具,喊道,这个桶子太小,带个大的去,不然到时不够装怎么办了?我深知外公言外之意,便一阵大笑。“注意!莫掉进河里勒”不会的,外公您就等着吃鱼吧。

一条竿、一只桶、一罐蚯蚓、一瓶酒米(米与白酒均匀搅拌),我与周村的冬才开始!

清澈的小河,四五米宽,村里人称它为沟,我想便是溪了。桥下可沿着青石踏步下去,下面村民们在那洗衣服,这群人大部分是妇女与少数还未出嫁的姑娘们,坐在小凳子上的、蹲着的、都在那欢声笑语,当然也少不了对他人的一些评头论足。要是放慢脚步从这一排人面前走过,村里的大小事都能了解个一知半解。这也是他们的传统了,每到这个点便会来洗衣服,来晚了还得等上个十来分钟。这也是村外最后的人气了,过了桥再往下走点就只剩路和田了

我过了桥立马向左转,往里走去:青松翠竹、鸟语花香、溪水潺潺。寻一稍空旷地方,数分钟后,便钓上了,数小时后,二十三条小鲫鱼和两条黄骨鱼被我数了三四次。生怕回去路上他人问我,说少了,有失颜面。

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桶子里的鱼上,照出来的影像就像孩子脸上的笑容,透着生机、怡然、幸福、难忘!

外公是名退休了的民间厨师,为什们这么称呼呢?外公先前在镇上机关单位食堂掌勺,退休后接私人红白喜事宴席主厨的活。所以这么算下来,外公一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二没有在酒店当过厨师,就是位民间厨师了。

外公煎好了上午钓的鱼,野生的鲜甜,厨艺的香辣,不一会儿,两大碗饭下肚了。而这时外公才开始盛饭,外公爱在吃饭前喝上两杯。听闻以前烟瘾也很重,至于怎么抽上的,后来又怎么戒了,这就说来话长了,要是论有多长,反正是很长……。年近八十的外公、面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少十多岁的外公、爱喝酒的外公……

阳光南偏西照进厅里,照在写着1956数字的热水瓶上,我看向外公,脸通红通红的,再向外看去,周村房屋的红墙通红通红的,红透了周村午间的冬!

酒足饭饱后的午休最惬意不过了,一觉醒来,我把自己摁在书桌前,这里涂涂,那里画画,看着书中一景一物,一动一静,弄完就五点临近了。

余晖拖着深长的影子,屋前的井也被拖着老长。井是四十年前外公在亲戚邻居帮衬下打的,周村最老的房子顶多算六十年吧,却被这夕阳的昏黄涂抹的外态垂暮。

古井、古桥、古村落!迟暮不得不牵手周村傍晚的冬!

薄暮暝暝,枯草凝珠。灰色的水泥路直通周村,村庄很小,零星迟暮老人,溪水杂草丛生。但用心听溪水仍然潺潺,桥头站着一位老人,就站在周村牌楼前面一点,站在周村的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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