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之文豪欧阳修：千古伯乐词中的深情

电视剧《清平乐》第四集中，大才子欧阳修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仆少从进士举于有词，学为诗赋，以备程试，凡三举而第。"欧阳修的出场让不少人意外，没想到一代文豪竟是这样的任性。好奇心驱使重读欧词，却发现文豪欧阳修深情的一面。

欧阳修其人，文章大成，为人耿直，提拔才俊，《宋史·欧阳修传》说他"奖引后进，如恐不及，赏识之下，率为闻人"，一生桃李满天下，先后举荐包拯、韩琦、文彦博、司马光、等人，后人称"千古伯乐"。查阅资料，仔细品读，才发现欧词都语浅情深，清人毛先舒评论说："永叔词云：'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此可谓层深而浑成，何也？因花而有泪，此一层意也；因泪而问花，此一层意也；花竟不语，此一层意也；不但不语，且又乱落，飞过秋千，此一层意也。人愈伤心，花愈恼人、语愈浅而意愈恼人，又绝无刻画费力之迹，谓非层深而浑成耶？"（唐圭璋《词话丛编》），欧词所表达的感情也更为具体深沉。

北雁来时岁欲昏，私书归梦杳难分。

井桐叶落池荷尽，一夜西梦雨不闻。

这是作者在外放时途经云梦驿站思念妻室之作。"北雁来时岁欲昏"既写季节，又暗示思归之情，古时候有北雁传书之说，下一句接"私书"又一语双关，将思归之情具体化！"杳难分"逼真的显示了作者梦归后将醒未醒的状态。"西窗"暗用李诗情事，言外之意:何日归家，才能与妻室共剪西窗之烛，共话云梦馆之情事？这首诗不着痕迹的运用了李商隐的诗意，将作者与妻室的伉俪情深暗涵之中，自然不矫情！

候馆梅残，溪桥柳细。草薰风暖摇征辔。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

寸寸柔肠，盈盈粉泪。楼高莫近危阑倚。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

这首词所描写景物都为离愁别情铺垫，渲染气氛，与人物心理刻画融为一体，"摇"字不难男子想象骑着马顾盼的情景，"离愁渐远渐无穷"写出了"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感觉。"楼高莫近危阑倚"用细腻的笔触写出深情的体贴和嘱咐。望尽"平芜"，望断"春山"塑造了一个形象鲜明的多情的女子形象。整首词由陌上男子到楼头思妇，由景及人，将离愁别恨表达的意味深长。

尊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切莫翻新阙，一曲能教肠寸断。直须看尽落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这首作品中明月、清风与楼台原本无情，也无关于人，只因痴情人眼中皆成伤心断肠的化物，所谓"情之所钟，正在我辈"。《阳关》旧曲，已不堪听，离歌新阙，亦"一曲能教肠寸断"。"洛城花"有"尽"，"春风"也要"别"，豪宕之中隐含深沉的悲慨。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论及欧词乃谓其"于豪放之中有沉着之致，所以尤高"。

欧词中很多描写平民男女的婚恋生活，展示了平民男女青年情窦初开，初恋，欢会以及夫妻恩爱，离别相思等生活画卷。充满温情爱意，纯真执着，蕴涵着浓郁的生活气息！比如《渔家傲》（荷叶田田）写了一个采莲女对爱情的渴望，采莲女由"合欢枝上香房翠"触发了对爱情幸福的憧憬，又由莲子的"心苦"暗示了自己无爱寂寞。《玉楼春》（别后不知）写夫妻离别后的相思牵挂和离愁别恨，"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二句，描写了女主人独对豆青灯，听着黑夜风吹修竹的秋声秋韵，品味着孤独凄凉的离愁别人。用风敲秋竹的声音衬托感情，情致缠绵。

文章之感情大多处于其人其事。欧阳修追求深情，词中深情人物的刻画将欧词不断朝着抒情的深度推进，其情感表达在幽婉深情之外又雅俗共济，对后宋代词语言的发展有着积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