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19,我的NKU——浮生半日梦游散记(上)

bond /bɒnd $ bɑːnd/●●○ noun [count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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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ELATIONSHIP something that unites two or more people or groups, such as love, or a shared interest or idea → t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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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HEMISTRY technical the chemical force that holds atoms together in a molecule......

-From

离开本部的前几分钟,bond这个词一直在我脑中浮显;作为“疯子工程”培养出来的意外产品之一,记得周震老师一口日式口音的“carbon-carbon double bond”也算不枉当年在课上的酣睡,而此时在人事已非的化学楼前,我感受到的是另一种含义。毫不夸张地说,这世界上恐怕不会有第二个地方能在片刻之间打翻我记忆里的调味瓶了。很多地方在离开以后,渐渐只会留下一个气味,此后故地重游的时候嗅觉便会被激活,仿佛置身于当年的氤氲中。这个园子打开的却是五味陈杂的感受,它把所有的思绪一股脑地倒给我,毫不讲理;于是随着荡漾的回忆,从东走到西,半个下午便在不知不觉中悠然而过,一如那曾在此徜徉而不自知的岁月。

一九时节,冰封卫津河,午后斜阳微熹;这个路口在我记忆里全然不是寒冷的。那年6月吃罢散伙饭,一众同窗满身匪气杀向某KTV,从天黑嚎到天亮,然后嗓音嘶哑地互相搀扶,一路飘忽地游荡回52斋。我想我一定扶过眼前这根栏杆,今天午后的阳光很懒散,映得天空灰蒙蒙的,和记忆里那个湿热的夏日清晨竟有几分相似。

沿着卫津河向北,跨过第一座桥便到了南开东门。第一次在这个角度看南开园是2008年9月13日,那时两棵枝繁叶茂的迎宾树之间想必也挂了一条横幅,可惜我从来记不住那些套话,又或许舅舅的车开得太匆匆,不经意之间我们已经顺着大中路开进了园子里。对本部的第一印象,绝对是“破”。9年前破破烂烂的东门,可怜兮兮的生活区小路和满眼的废旧自行车大军是NKU留给我的第一印象。

现在除了略加修缮的道路设施,整个校园的气质没变,人倒是少了许多;恰逢冬日,空气里弥漫着萧索之感,倒也正符合此行的基调。

接受迎宾树的问候之后,左手边第一座就是综合实验楼。每次做实验的日子都是急急忙忙地套上白大褂,把实验手册和笔纸朝车筐里一丢,接着风风火火地一通蹬;到了楼下,随便地把座驾往自行车组成的灌木丛中一塞,就三步并作两步地窜上台阶,接受拥有各种诡异体味的试剂同志们的洗礼(或许是我洗礼他们)。除了同窗们之外,在这个楼里我记住了三个名字:李妍 & 陈土龙拍档,以及Chelsea Liu。李妍老师对我的定量分析肯定是恨铁锈不成钢,但是人不错;陈土龙老师教导我:虽然实验做不好,但是姿势也很重要;比如你不要den在那里做实验(全然不顾我为了尽可能精确地读出溶液体积而展现出的创意);这话说完一年后,我们在蒙民伟楼一起列席旁听某讲座,土龙老师看到我还惊讶地说,原来化学至今仍未放弃拯救你。最后一个名字估计现在能记得的人不多,此君作为助教,曾在我做完实验开开心心丢下药品瓶流窜之后帮我找回药品,事后我曾专门送饮料表达感谢,被谢绝,至今每念及此必感其恩,念其人。

做实验的时候人的思维总是发散的,要和同窗手足们抢占测量仪器,快人一步拿到各种药品,然后迅速搭建起反应设备体系。可惜这几样我都不行,所以每次离开时基本都稳居倒数几名。小游戏之王李峰、教育家冯总和老班长宋佳是印象里做实验动作比较利索的,蓝猫上尉的水平虽不在此三位之下,但速度未必快,究其原因还是他本猫享受这一过程。我则一贯疏于预习,每逢实验必抱腿,在楼里做了两年实验还是不改萌新本色,可谓生性顽劣。

和马蹄湖的交集很少,每次只是匆匆路过,大概唯有在夏日夜晚会驻足,倾听莲花开放的的声音;然后不自觉地想起《荷塘月色》。犹记得大一上学期到处闲逛的时候,在一个周六上午凑马蹄湖英语角的热闹,和一个羞涩的大叔说了半天你叫啥名字我从哪里来,此后就断了在英语角练习口语的念想。

这就是南开永远夏天闷热、冬天漏风,而又人满为患的老图。据李老板介绍,似乎始建于1950年代,后为了保持原貌,迎合当下的Vintage风格,未做过多修缮(因为贫穷)。大三突然觉醒后,某个熟悉的身影经常在清晨5:30从52斋某铺惊起,翻墙抄近路骑到该建筑物前,掏出课本排到队尾等待开门放座位号,随着人群一拥而入争抢为数不多的座位。为什么不去其他地方自习?可能是因为一种情怀(感动自己罢了)。在老图的日子虽然多,想起来却乏善可陈。大多是埋头苦学,然后被困意打败,低头睡到口水横流、手臂发麻,然后刷新完人人网再继续这一循环。有趣的是每次学习的感觉都伴随着虚度时光的羞愧在饭点来临,使我想起高尔基的名言——我扑在书上,就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总是在快要扑到书上的时刻,变身饥饿的人,然后撇下书本直奔二食;也算是在此收获的一个被动技能了吧。

曾经顺手为喜欢的女生占过座位,以为这样就能多说上几句话。后来这段小插曲果然很快就不了了之,再次想起来权当茶余饭后的消遣。值得怀念的不是别的,正是自己当年的那份单纯心思,大概随着时间一去不返。

随时间静止的新开湖和当时NKU最强教学楼——二主。

作为彼时最新且最为先进的教学楼,二主是绝大多数俗人自习的不二选择,当然这我也能够理解:毕竟有空调(这在当时的南开教学楼里可是独一份),窗明几净,离宿舍近,座位多,方便结伴而习之。我确实很同意这一点,比如二主课桌的高度就很符合人体工程学,在干巴巴的课堂上被知识的雪橇拖着一路颠簸,时间一长(一般是10min)难免主观上感受到并不存在的困意,从而仪态万千地趴下,以一个更易吸收姿势的造型继续接受高等教育的洗礼。因此,虽然我在大学前两年也是二主的原住民,但我还是要客观地说一句,在二主自习,太俗;论姿势水平,还看老图。

当然,很多课直接安排在二主授课,每次出门之前要查好房间号,不然逃课逃到课上的教室里岂不成了笑话。人也俗了,脸也丢了。

大二英语课曾经临时由一个ABC代课,名字叫“傻吝”;本人不才,曾经在课上公然看报纸被修理,然后某些别有用心的室友就一口咬腚“傻吝”对我有意思,还P了一张我被训话的照片......这其中的诡异和狗血,非常符合整个宿舍的画风。

值得一提的是冬天二主热水器上面五花八门的早点,有早餐奶、包子、大饼鸡蛋、烧饼里脊、肉夹馍、甜豆浆......可谓汇聚了天津卫美食的代表,此外机器顶盖上五颜六色的水杯也算是俗不可耐的二主里面难能可贵的亮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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