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还是庙堂 - 草稿

公园散步,听了一耳朵闲话————几个广场舞大妈不知什么原因“闹起了派行”竟也展开了一场“华山论剑”,闹得不可开交,差一点就拳脚相加,大打出手了。

其实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听说,按照人们的说法,广场舞群体也俨然发展成了江湖。

什么是江湖?人即是江湖。什么是江湖?恩怨即是江湖。武侠小说里的江湖是美丽的,在深夜的街头独自挥舞着刻着自己名字的剑,像风一样潇洒;江湖是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师友至爱喋血黄沙,为报仇也只能十年面壁。武侠小说中的江湖,其实就是以小说中的有武功的人以及与他们相关的人所组成的关系网,是一个小型社会。金庸先生也说过,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会有江湖,人就是江湖。此言甚矣!

其实看了那么多的武侠小说,他们所谓的恩怨全在武功,或是“武功秘籍”,或是“绝世兵器”,或是“帮派传人”。你一帮跳广场舞的难道也需要秘籍不成,难道还需要“谁与争锋”的倚天剑不可?思来想去,这个“江湖”恰恰缺乏的就是“征袍漫卷南岩下,青锋三尺笑红尘”的洒脱和“京华结交尽奇士,意气相期共生死”的豪迈。这个江湖里满是俗世的争名、争利、争权。

这世上没名者求名若渴,有名者求名更热,名小者希冀求得大名,名大者与人一比高下。名不怕多,就怕不名,名上加名,最好是举世闻名。按说,一个人当上了皇帝,譬如隋炀帝杨广,应该是得到了名欲的最大满足吧?不!他对大臣杨素说,我的骈体文,四六句,也是满朝第一,当仁不让的。因求文名,他竟把一位诗人杀了,还说,看他今后还能写出比我好的诗?

宋之问和刘希夷,都是唐朝有名的诗人。两人不但才华横溢,俊美风流,器宇轩昂,还是舅甥关系。当刘希夷完成《代悲白头翁》一诗后,就拿着诗稿去找大名鼎鼎的舅舅宋之问请教。宋之问特别喜欢其中的“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两句,于是问刘希夷“贤甥此佳作,不知给外人传观与否?”

刘希夷回答说:“未曾。”

宋之问于是说道:“我今日正在酝酿一首诗作,你这两句和我的诗正是绝配,愚舅想借用一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刘希夷面露难色,这两句正是他的得意之作,也是其反复斟酌修改而成的。但现在舅舅当面索要,刘希夷虽然难于割舍,却又不敢推辞。

不过,事后刘希夷就后悔了。一后悔,他就在朋友面前,大肆吹嘘这是自己的杰作。

宋之问得知消息后,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之问怒以土囊压杀之”————竟活埋了自己的外甥。这样的争名也着实让人胆寒。由此我们也读懂了求名者那一颗不得安宁的心。

关于权利之争,翻看历史,的的确确“满页都写着吃人”。

自古就有“最是无情帝王家”的说法,同胞手足为争权夺位自相残杀的事件屡见不鲜,二世祖胡亥为了巩固大权,屠杀同门亲兄妹,玄武门事变就是李世明为了争权夺位,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被诛杀。

西汉时期的吕后为了把控朝堂,把娘家的外孙女强行嫁给皇帝刘盈当皇后,刘盈不满意之下自己找了宫女并生有一子,吕后连借口都懒得找就直接把宫女杀了,宫女的儿子则对外宣称是皇后所生,并马上立为太子。刘盈抑郁而死后,太子继位,吕后则光明正大的控制政权,但是小太子不受控制,得知自己身世后,就说要为母报仇,吕后见状又直接把孙子杀死了。这个女儿可以说是为了权力已经丧心病狂了。

西晋时期为了皇位,司马家族的兄弟,叔侄之间是斗的乌烟瘴气,混乱不堪的打了十六年,八王之乱最后只剩下一个王,也斗的国力大衰最后外族趁乱入侵,造成了五胡乱华的变局。

隋炀帝是隋文帝杨坚的第二个儿子,他的兄长杨勇被立为太子后,杨广就步步为营设计陷害,使得杨勇被废,他被立为储君。但是他等不及想当皇帝,就私底下筹谋篡位,杨坚知道后非常生气,但是杨广已经调集军队围住了杨坚,史料记载杨坚之后血溅屏风而死。杨广顺利即位,杨勇则是第一个被诛杀的对象,然后又把亲侄子等九人全部处死,但是他最后的下场也算是不得好死,得到报应了。

江湖里有这样争名夺利的吗?这还是有礼义廉耻的文人,这还是在“万乘之君忧粟”的庙堂之上。那么这俗世上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广场舞大妈们也试图用“庙堂法则”治理这个“江湖”。

名利的背后是私欲,我们要正确的认识名利。只要我们认识到它,发现到它,觉知到它,甚至都不用怎么处理,它就自然消失。这就是佛家所讲的觉即止,觉知到名利时,名利就消失了。

法律和道德,虽然对人的行为起到一定的约束作用,但是江湖自在人心、纷争自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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