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没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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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六十年代坦人患头不合适的病,就频繁的去大队保健站就医。一来二去便和保健站的领导和医生混熟悉了。

保健站一共两三个人,常年给十个生产队的社员看病,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保健站的领导见坦人老实殷勤,就指导他给社员打肌肉针。因此坦人就给本生产队患头疼脑热的社员义务打了一二年的针。

针剂是医生确诊患者的病症后安排患者家属购买的。

有一天给本队社员李宝相的弟弟打治感冒的针后准备离开李宝相家,由于这是最后所打的一针。只见宝相的母亲手端一个小碟子,碟子里放着六角钱,让坦人收下。

坦人开头感到好奇和惊奇,给社员打了无数次的针,从未碰到这种待遇,后来被宝相母亲虔诚的态度和和善的语言所感动并悲伤。不由得使他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八九岁死了娘,紧接着颠沛流离。老娘如果活到如今,也许和宝相的母亲一样慈祥……

尽管六角钱相当于一个社员四五天的劳动所得,尽管坦人一年中几乎见不到六角钱,但他谢绝了,只从心灵中接受了一个最普通最善良的行为。

那年代由于生活困难,坦人的父亲时断时续地熬罐罐茶喝,往往断了生炉火的材料。

李旺春的父亲坦人称四爸,常去四爸家讨要些牛驴粪之类。

四妈一见坦人来,总首先给他一些馍馍或菜饼子,知道坦人常缺填肚子的东西,其实四爸一家也生活很紧困。

七十年代初,魏生祥的二妈在大队的学校里给老师做饭。由于当时坦人在生产大队当差常去学校里和老师闲聊或办点杂事,就熟悉了魏生祥的二妈。

这个老太太当时大概六十多七十岁,衣着朴素,穿戴整齐,行动干练。

坦人在生产大队当差两年后便出外打工,临离开生产大队,魏生祥二妈特意到大队部送别,给坦人送了一条价值六七角钱的手绢。那年代许多人衣服口袋里常装着手绢用于揩脸擦嘴。

全大队的亲戚朋友熟人中当时唯一给他赠送礼物的就是这个老太太。

上述的三位老太太,一生在家乡的那片黄土地上为衣食为子孙劳碌奔波,大字不识一个,大事不闻不问又不懂,甚至始终没去过县城。但在坦人的内心,数倍地胜过那些叱咤风云的人物。并不是感受和接受过她们的多少恩惠而私心,熟悉她们的人会公道地做出评价。

她们作古已经好多年了,但坦人终生会敬仰和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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