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里的背影

 

    闲暇时间翻到此前出去旅游的一张照片，其实这也是一张背影照，图中的我背着书包，跨着步子。那时候还年轻，身材娇小，我自认为这是一张很有意境的照片。可是，母亲一看到这张图片就说这张不好，我问她原因，她也不肯回答我。后来，我才知道人离开的时候，人们看到的仅仅是背影。

  小的时候，父母亲出现在孩子的面前总是忙忙碌碌：前脚踏进厨房，围着灶台准备饭菜，刷锅洗碗忙个不停；出门就往田里的方向走去，脚踩在田埂上，只留下一个个脚印，模糊的身影立在那。小孩子总是对这些记忆模糊不清，他们只想着玩，想着饿的时候爸妈就出现了，天黑的时候爸妈就回家了。孩子们经历过他们最好的年华，可从未记住过他们最好的容貌。

  小孩子长大成人了，偶然发现父母的脚步好像慢了许多，以前父母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紧跟着生怕自己掉队。现在不同了，走路时父母完全跟不上自己的脚步，可我们依旧让父母走前面，现在看这眼前的背影可真是清晰明了，步子迈得缓慢又稳重，背有点驼，背上的肉僵硬的搭在上面，显得笨重。这让我想到，院墙脚下的树苗，在它幼苗时期从未注意过它，矮小瘦弱，春天来了只长出几片叶，长得太慢不起眼。等到几年过去了，它开始开花结果子的时候，引得全家人的关注，盼着开花，盼着结果、成熟，每隔一段时间都来瞧上一瞧，被忽视的背影都藏在岁月里，不动声色。而小时候种下的橘子树，树干光秃秃的，开的花也无人问津，大家都知道它现在结的果子根本吃不得，慢慢地就被人遗忘了，父母的一生在儿女心中从模糊到清楚再到模糊。

  我们看着父母的背影在慢慢长大，大人很愿意从身高上捕捉到岁月的痕迹，可从不愿意从背影看我们成长。每一次分离，望着儿女们远去的背影，父母心中都万般不舍，某个角落立着眼眶湿润的父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