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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影(库小七站长学员)
有人说,秦穆公是中国历史上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拨开大秦历史的烟云,他是“春秋五霸”之一,如果没有他,秦始皇统一六国的时间不仅不可确定,甚至可能根本实现不了一统天下的大业。
读《白话史记·秦本纪》,目光落定在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不由掩卷感叹:这章“秦本纪”,其实就是,秦晋之间侬侬我我、打打杀杀的一部狗血剧。
01
ONE
揭开秦晋之好的面纱,看政治联姻的内幕
——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远的亲家
1、晋女来秦,你侬我侬
秦穆公四年,娶晋太子申生的姐姐为妻,与晋结好,揭开了两国相爱相杀的序幕。
秦穆公的妻子穆姬,是晋献公的长女,她的弟弟是晋国太子,她和秦穆公的婚姻是秦晋之好的起源。在穆姬的弟弟——夷吾也就是晋惠公,被秦穆公活捉之后,穆姬披麻赤脚向秦穆公求情,仁慈的穆公才给了忘恩负义的晋惠公一条生路。
2、押宝重耳,蜜月之旅
秦晋之好的第二次演绎,是在秦穆公的女儿怀嬴与晋文公(另一位大名鼎鼎的“春秋五霸”)之间。秦穆公先是把怀嬴嫁给了晋惠公的儿子子圉,因为子圉不听秦的话,秦穆公就从楚国接回晋公子重耳,又把怀嬴嫁给了重耳,并助力重耳杀掉子圉,华丽转身为晋文公。
这两次秦晋之好的本质都是政治联姻,借姻亲拉拢人心,结成政治联盟。《左传·烛之武退秦师》里面记载,秦穆公三十年,秦穆公帮助晋文公包围郑国,郑国人烛之武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游说秦穆公:亡郑于秦无益,晋国强盛会成为秦国的祸患。秦穆公就迅速罢兵,秦晋联盟瓦解。
由此看来,政治联姻追逐的永远只有利益,合作共赢是秦晋之好的最佳结果,如果只有一方得利,联姻的脸面立马就会被撕破,狰狞的争利嘴脸就会暴露。
所以说: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02
TWO
不会挖人才的君王,不是好霸主
——人才是第一生产力,古今治国者的不二法门
1、五张羊皮换回五位护国的文臣武将
百里奚是晋献公送给秦穆公夫人陪嫁的仆役,他从秦逃走到楚国,秦穆公听公孙支说他很贤能,就用五张黑羊皮赎回,并亲自释放他,和他讨论国家大事。百里奚又向秦穆公举荐蹇叔,秦穆公就派人用很贵重的礼物迎接蹇叔,封为上大夫。
百里奚和蹇叔不仅尽心尽力辅佐秦穆公,他们两人的儿子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也成了秦国大将,于秦穆公三十六年(前624年)大败晋军。
2、离间计称霸西戎
戎王派遣由余出使秦国,秦穆公欣赏由余的贤能,就听从内史廖的建议,想法离间戎王与由余的关系,最后使由余归降秦国。三十七年,秦穆公用由余的谋略攻打戎王,兼并了十二个国家,拓展了千里土地,最终称霸西戎。
聪明的国君这样挖人才,你get到了吗?
孙中山说:“人既尽其才,则百事俱举;百事举矣,则富强不足谋也。”秦穆公就是深谙“人才兴,则国兴”的至理,示范了花样挖人才的方法。
03
T H R E E
秦穆公的人品,感动的不只是那些被礼遇的野人
——以德服人,民心所向
1、“吃好马的肉不喝酒,是会伤人的”
商汤外出,看到有人张网四面就撤去三面,只留一面捕鸟,诸侯们都赞叹:“汤的德性太伟大了,连禽兽他都顾及到。”这样的仁君,面对禽鸟都能网开一面,何况身处困境中的人呢?
秦穆公十二年,晋国大旱,借粮于秦,丕豹建议趁机攻伐。但秦穆公听取公孙支和百里奚的建议,借粮给晋国,船运车载,从秦国都雍城到晋国都绛城,一路络绎不绝。
十四年,秦国饥荒,向晋国借粮,晋惠公竟然以怨报德,派兵攻秦,在秦穆公被晋军围困的危急关头,三百野人冲锋而出,解了危困,俘虏了晋惠公。
三百野人如天降神兵,他们为什么要帮助秦穆公呢?据说曾有岐下野人偷吃了秦穆公的好马,穆公不仅没有治罪,而且赐酒给他们喝。秦穆公的仁慈感化了野人,他们牢记恩情,这一次拼命相助,才使穆公险境脱困,且大获成功。
看来秦穆公已经早早明白,作为一国之君,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神力,只有广施恩惠,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秦晋之间的故事在秦穆公的手里继续反转。秦穆公本来准备用晋惠公祭天,可是周天子和穆姬求情,秦穆公又为了情义重放晋惠公回去了。仁德是人世间最美的花,用心浇灌花朵的古之仁君真是让人感佩!
2、 “让我的后代子孙都要记住我的过错”
秦穆公听了郑国奸细的谗言,不听蹇叔和百里奚的劝阻,一意孤行不远千里去攻打郑国。结果两位老人的三个儿子被晋襄公俘获,三人侥幸回到秦国。
秦穆公穿着丧服到郊外迎接,哭着说:“我因为不听百里奚、蹇叔的话,让你们受到了侮辱,你们有什么罪过呢?你们用心准备一雪耻辱吧,不要懈怠了。”又恢复了三个人的官职,对他们更加厚待。
我们常说, 得民心者得天下。穆公礼贤下士,重用贤臣,又能对臣子肝胆相照、以诚相待,不掩饰错误,勇于承担过失,这样的君主怎能不让臣子誓死效忠呢?
再看看刘邦和项羽:刘邦初入咸阳,约法三章,废除此外一切秦法以求安定百姓,又不愿接受所献食物,完全是为百姓除害而来,百姓喜悦拥护。而项羽屠烧咸阳宫室,掳掠财物,让秦人失望恐惧,只是不敢言语而已。一个得民心,一个失民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老百姓能拥护你项羽称王称霸吗?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原因难道是不能“包羞忍耻”或者不愿“苟且偷生”吗?我想,看了项羽的所作所为,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心里面的一杆秤是:爱人者人恒爱之,害人者人民让他自毁之。
项羽东拼西杀,主要是为了炫耀他的个人武力,展示他的个人英雄主义,实现他凭一己之勇力称霸天下的梦想,并不是想要成一代仁君明主,造福天下百姓。
所以,他的霸业梦想在他烧杀掳掠咸阳城、自立为“西楚霸王”时已经实现,他的人生之路也已经走到了顶峰,末路英雄最后自刎乌江只能是他个人悲剧命运的必然选择。
《黄鸟》预言失败,穆公开创盛世基业。
秦穆公在位三十九年之后去世,葬在雍地,有一百七十七人陪葬,秦的三位良臣子车奄息、子车仲行、子车针虎也在陪葬之列,这让贤德的穆公遭人诟病,秦人写了一首《黄鸟》讽刺秦穆公“坑杀好人”。以人殉葬是当时落后的社会制度决定的,与秦穆公的历史贡献相比,这一点“瑕”不能掩“瑜”。
对秦穆公比较公正客观的评价应该是:他将秦国带出积贫积弱的困境,为秦始皇统一六国开创了十分光辉美好的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