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0-17

雨声

目光在我的威逼下，游离开去，头转向窗外，转向窗外的雨。

我无法看到我的目光，一定是火辣的，透着“邪念”。

窗外的几棵芭蕉，垂着晶莹的珠，叶子收拢的雨滴，慢慢的凝聚着，珠越来越大，大到承载的极限，从叶子上滴落，落地的声响，成了雨的二次重奏。

有时对芭蕉是嗔怨的。无风无雨的时候，它出奇的静，静的周边都要窒息起来。而风的飘过，雨的滴落，它又喧闹似的一通乱响。

蒙蒙的天空，飘着蒙蒙的雨。雨很细，细到雾一样的弥漫着。

雨不是骤然间下的，这几天，天空一直都涂抹成鸽灰色，预示着这雨，。秋雨。

“有点冷”她说。

“去给你泡杯热茶”。相信，热茶能驱除寒意。

从茶筒里抽出茶铲，于陶罐里铲出一撮红茶，放到通透的杯里。一壶开沸了的水，迫不及待的已在咕噜噜的冲撞着壶的顶盖，欲喷的样子。

望着壶，笑了一笑，只嘴角抖动一下。

提起壶略略的扬起，把那沸水，冲入了茶杯。茶开始缓缓的扭动，少时舒展下来。取出一罐花蜜。这是山里一个养蜂的好友寄来的，他没有告诉我是什么花的蜜，应该是杂花。其实，不十分喜欢单一的花蜜，蜜蜂不会只采单一的花蕊，蜜必然是杂杂的。

一把镶有青花的瓷羹，伸进蜜罐，挑起通透的粘稠，拖着长长的一抹。未及丝断，已把瓷羹倾向了杯沿，任那粘稠，缓缓的向杯内滑入。一缕丝就挂在了这茶汤与蜜链之间了。

茶开始反转着，搅动着刚刚入浴般滑入杯内的蜜乳，蠕动出细细的乳丝。一抹淡淡的蜜香与茶的醇厚，弥撒在这浅浅的夜里。释放的嫩红，染遍了杯体，也到了她姣好的脸上。

她接过泛着红的茶，手触碰到了一起。一股丝凉传导给了我，还有滑滑的嫩与湿湿的涩。顺势，握住了她。

“你的手好温厚”她说。

她没有抽离，只是静静的不动。在这静间，微微的现了点点不易察觉的颤粟，似脉搏在血液加速的冲压下，快速的舒张。

她的目光又转向了窗外，脸，给我的是一个侧向的剪影。看不到她的眼神看不到她的眼的眨动。她的眼睛或许不愿眨动，眨一下，都似一次煽动，很费力的样子。

“院子好静”她说。

是，鸟早已遁去，秋虫停下了唧唧，一丝丝的风也不见。平日里游离在叶子间的灯影，静止般的停留在泛红的砖道上，留在某个节点上。

“也不是很静啊，听，窗外沙沙的，那不是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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