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部电视剧,小有波澜,又不伤大雅。
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的主角,顶着自身的压力,从一座城市驶向另外一座城市,从一个站点出发,到另外一个站点结束,与电视剧唯一不同的便是没有结局,只要生命不息,这部剧就一直在线。
步入婚姻,这部剧便悄悄的拉开了序幕,你会看清人生百态,也会因为维系各种关系,而疲于奔波。
我从超市里买了一套雕花的瓷碗,上面的图案和色彩,看起来像是唐朝年代制作的,但又不像。
单从价格就可以知道,店员为了销售这套餐具,还赠送了我两个盘子。
回到家里,婆婆正抱着江延喝奶,我轻拿轻放的将餐具放在柜子里,还是被婆婆尖锐的眼神看到了。
和婆婆生活在一起,没什么大事情,但是拌嘴小矛盾频发,尤其是我买东西,她总是带着奇怪的眼神打量,嘴上不说,阴沉的脸上写明了一切。
“又买的啥啊?”婆婆用着斜视的眼光看过来。
这语气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本来想跟她说说,现在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
“几个碗,家里的餐具总不能一直凑合。”我语气低沉,微小,小到我自己都听不到声音。
“怎么还买碗?家里不是有吗?莎莎,不是妈说你,你们两个压力这么大,还有我怀里这个,吃喝拉撒不说,长大还要结婚买房。你们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婆婆开始教训起来,“还有家里的拖把,还可以用,你说你又买一个,这不是浪费钱嘛。”
我能够理解老人的节省,但时间久了,就烦躁起来。也许他们觉得现在的生活,已经风烛残年,所有的东西凑合凑合就可以了。可是为什么我要过这样的生活,我的后半生才刚刚开始,我的人生刚踏上起点,我的心里不平衡,但是只能将这些话窝在肚子里闹腾闹腾就可以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她埋怨了,这一个月就好多次,我给江延买两件衣服,她便开始嘟囔:“他姑家的豆豆,那么多衣服,都是名牌货,够延延穿到好几岁了。”
一开始我语重心长地说:“豆豆的衣服再多,那也是旧衣服,我儿子出生不能总用旧衣服吧,咱们又不是买不起。”
有一次,江娜带着孩子过来,她便继续说道:“看看豆豆衣服质量真好,以后你穿过的都给弟弟留着知道吗?”
说多了,我没有那么欣然接受江娜带来的一切,在婆婆眼中,这儿子还是不如姑娘家的条件,人家虽然没什么工作,但受死的骆驼比马大,家人随便救济一点,就能吃上几个月的。
这种想法她也只能埋在心里,倘若被女婿知道了,那就麻烦了。
向南本就想跟家人划清界限,希望靠着自己的努力奋斗出来,现如今,再披上这样的外衣,岂不是要被气死。
两个孩子,有两个的好处,遇到事情两家坐在一起商量。可是也有说不出的烦恼,父母总要拿出心中那杆孝顺的尺子,来丈量比较孩子的优秀,体贴,懂事和孝顺。
这杆尺子多半是以经济为首,这是他们能够直接看到的,体会到的。
婆婆时不时的感叹江娜有福气,有本事,将向南收拾的服服帖帖,但是又在一旁,拉扯江子亚成为一家之主,女人总不能迈到男人前头。
她对女儿的家庭,儿子的家庭,有两种标准。
原本觉得她不远万里,从老家来到城市里帮忙带看孩子,让他们夫妻两地分居,还要重新适应环境,于心不忍。
现在看来,到不用我操心,她会将自己女儿和儿子安排的妥妥当当。
生活在一起,难免有摩擦,总需要一个人退让,那我希望那个人是江子亚她妈。
原本的忍让,并没有让她理解我的心意,时间久了积攒一起的矛盾, 倘若咽不下去,早晚就要爆发了。
这一段时间,我心情非常的烦躁,婆婆不喜欢给孩子带尿不湿,全部用的是尿布。拉过臭臭的尿布还必须清洗,再加上混合在一起的衣服,随处扔的都是。
本来房子不大,臭闻熏天,我多次叮嘱她,统一放在洗手间,将尿布和衣服分开,她完全不听。
心里藏着一股怨气,伴着日子一点点散在生活中的一日三餐里,还有每天的状态里。
那天,参加完公司的培训和会议总结,已经十点多到家。
屋里一片狼藉,卫生纸扔的到处都是,地上的玩具,还有各种颜色的尿布搅和在一起。
电动小马在地上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儿歌一首接着一首,江子亚应酬还没有回来,心里生出来一些埋怨。
婆婆哄着江延睡觉,一边抱在怀里,一边哼唱着歌曲。
我担心吵醒江延,拖掉鞋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发现江延正趴在婆婆的怀里,吸允着她的胸部,这一刻,我整个人像是被炸掉了一样。
我扔掉手中的钥匙,钱包,一把将将江延抢了过来。“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我的脸部在颤抖,手中的江延意犹未尽,嘴巴里一直寻找吃的东西,看寻不到就大哭起来。
婆婆吓得站了起来,神情慌张地说:“你不看看,你天天加班到几点,延延鬼哭狼号的找你。你骂谁不要脸,你才不要脸。”
“你这个老巫婆,我是让你帮帮带孩子的,不是让你过来当妈的,你怎么这么恶心,你都这么老了,你怎么可以给我儿子吃你的那个东西。”我已经气的语无伦次,“江子亚,你给我马上回来,不然你就见不到我们娘两个了。”
电话挂断时,我的五指仍在颤抖,我的五脏六腑被撕裂一般,我气的要肝肠寸断,我一直觉得是孩子的亲奶奶带,会放心一些,那成想婆婆竟然会“哺育”自己的孙子。
江子亚回来的时候,我和婆婆看似已经平复下来,具体的情况我实在恶心,张不开口,我逼迫婆婆来讲。
也许是面子问题,她实在说不出口,便开始大哭起来,说我骂她不要脸,骂她祖宗十八辈,骂她人要脸树要皮,她是什么都不要。
我已经记不清我骂过她什么,那时候的气愤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填平,别说骂,我真想打她。
江子亚保持理性客观的态度,发表自己的想法,她先是将婆婆批评一顿,告诉她照顾孩子不正确的方式,还有以后需要注意的问题。
之后,他说道我一通,我的态度,还有表达都有问题。
总之,这场大战,我们谁也没有讨到好处,江子亚各给二十大板。
这件事之后,我和婆婆的关系,总有一些隔阂,彼此说话都客气了许多,这或许是生分吧。
想一想当初冲动的谩骂,实在有些过分,毕竟她是个老人,是江子亚的妈妈,是我儿子的奶奶。但是想到她当时的情况,任何一个妈妈都会暴跳如雷,或许是这些天来,积攒起来的怒气爆发了。
江子亚的新工作,比想象中艰难,要么很晚回家,要么回来垂头丧气,情绪低落。
整个家里都弥漫着一种死气沉沉的味道,到舌尖上的话,像是害怕结冰一般,全都卡在了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