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夜难为情

  不知道是不是雨多的关系,今年的茶花开得特别少。出门的时候,远远的望了一眼前院的茶树,绿色的枝叶倒是茂盛的很。只不过,整棵树上也就只有三两朵茶花,躲躲藏藏的挂在枝桠之间,显得小气又萧索。往年茶花开的时候,远比今年要丰盛许多。不仅树上挂着几十朵盛开的,树下也会有许多未及凋零的落花,一团一团的,被风铺摊开来,起来就像一张厚软松弛的毯子,有种引诱人扑上去的感觉。以前我用“落花成冢”来形容这茶花树下的厚堆风景,后来听闻了一段名为落花成冢的悲剧爱情故事。故事里说的是一对相爱的恋人,他们深爱着彼此,也坚信爱情的力量,相信他们的爱情能战胜一切困难的故事。只不过,信念是信念,命运是命运,知道了故事以悲剧结束之后,便觉得这个词语也开始带着些许不幸了。

  虽然今年的前院里,少了一些看头,但也不全是不幸。傍晚开车出门的时候,恰巧是东边无云西边雨,而在雨云的边缘处,倒是看到了一条明亮的彩虹。那是一条粗粗的弧形彩虹,一端伸进了那看着就很厚重的云里,而另一端则落在了远处的小镇上。看着彩虹下的远方小镇,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感叹,被彩虹笼罩的人,应该很幸福吧。

  如果是小学时候的自己,我大概会想着驱车去那个小镇看看,去探索与体会一下被彩虹笼罩的感觉。只可惜,我是上过初中的孩子,早早的就学习了光的折射反射与反射,知道了彩虹形成的原因。太阳光照射半空中水滴的这种事情,在初一的时候,就被物理老师用三棱镜解释过了。有些事啊,你知道了,就再也不能假装不知道了。如果我没有学过初中物理,我大概能驱车去追一追彩虹,就算追不到,能去追逐一次,也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了。只不过,有了这些中学物理知识之后,再做这些浪漫的事情,就显得有些傻了。

  以后我也会有我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他会不会也如我一样,对这个世界抱有着旺盛的好奇心。如果他若是跑去追彩虹,我大概会很开心的等他回来,等他给我讲他那一路追逐的故事与结果。或许他会很诚实的跟我说,没有追到,追到一半,彩虹就消失了。又或许,他会对我撒谎,说他追到了彩虹下落的地方,还说看到那边的房子,有一部分在红色里,有一部分在黄色里,很是好看。而在他正准备拍照的时候,彩虹却嗖的一下子,都消失了。他一边后悔着没能拍到照片,又一边替我惋惜着,说我错过了这样的一副奇异美景。我自然是不会去戳穿他的,小孩子的想象力,也是很可爱的,需要细细呵护。我得把这一幕用录像机记录下来,然后把这段录像好好保存,妥善安放,待到他中学学完物理之后,再把这视频播给他看,大概他会害羞到连耳朵都红了吧。

  说来也是奇怪,我明明连女朋友都没有,却会想要去记录以后孩子成长过程中的糗事。作为一个老INFP人,我这发白日梦的特质,大概是深入骨髓了。但调停者人格(INFP)的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唉,他们都是内向的理想主义者。遇到喜欢的人,绝不会像那些外向的人,立马就去买玫瑰表白。多是在心里悄悄地对对方说着喜欢,然后看对方会不会也悄悄的答应。“you had me at hello”的这种事情,是会在INFP的人身上发生的。对方不知道的是,一个招呼的时间,INFP或许就把他们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再过些时候,等那些埋藏的喜欢发酵得久了,藏不住了,便会鼓起勇气去表白。因为要是再不表白,就得要费脑筋想孙子的名字了。只是,多少喜欢,都没能走出那一开始的悄悄,就夭折了,倒是可惜了那些好名字了。

  不过,人格归人格,人品归人品。一个人的善恶好坏,是否适宜,都远不是几个人格测试能指明的。至于这些问题,当改日再细细思量了。以前,看到网上说,我们学了许多的知识,也知道了许多事情的因果缘由,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但我们依旧过不好自己的人生。可是,我们真的过不好自己的人生吗?或许,我们的人生其实很好,只是我们过于注意到人生里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所以会觉得过得不好。又或许,我们是不是要重新定义一下,怎样的人生,才算是好的人生。其实,我们并没有这么一个统一的,可以衡量人生好坏的标准,就算是有,这个标准也未必适用于所有人。

  大学的时候,有个集邮癖的同学,他与十二个星座的女孩子都处过了,然后准备要把十二生肖都凑齐。若是跟他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观念,他只会说亏大发了,这一辈子都白活了。是的呢,个人的追求与命运所给予的馈赠是不同的两个东西,当命运正好给你了你所需要的,那便是好了。如果,命运给了一个人平安平静平顺的人生,而他又偏偏想要披荆斩棘乘风破浪,那他估计会觉得这是最无趣的人生吧。想起民国四大渣男之一的徐志摩,在他的故事里,大家都同情张幼仪,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崇尚恋爱自由的诗人心中所藏的憋屈。只是,生在那个新旧交替的时代,也是没办法。就如孔夫子晚年对易经所述一般“时也命也”。

  

  

PS:

因为covid 缺席两年的 vivid sydeny 终于又重开了

人生有多少个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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